見沈堯也饒有興致地轉過了頭,顧辭裹了裹羽絨服找了個十分蹩腳的理由:“走廊靠近門口,我怕冷。”
沈堯:“...”
看著台上講座開始,顧辭趕忙落座,一臉嫌棄地湊到了沈堯旁邊:“你怎麼也在?這身還挺人模狗樣的。”
剛優雅了每三分鐘的沈堯整個人差點破功,他壓著嗓子憤憤道:“老子也是收到邀請函的人!”
隨著講台上的人開始說話,顧辭抬眼望著各種自己認識的字母符號不斷組成一個又一個天書,關鍵是台上的人說的還是流利的德語更完全聽不懂,顧辭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高數課堂一樣有些昏昏欲睡。
他偏過頭想說兩句話提提神又不好意思打擾一旁專注的男朋友,隻能看向正用電腦做些記錄的沈堯,微微挑眉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打趣道:“你竟然能聽得懂德語?”
沈堯停下了打字的手,氣就不打一出來:“竟然?你真以為全醫院就你男朋友會德語?我可是來德國交換過一年的!”
顧辭點了點頭:“哦,他講的什麼方麵的啊?”
沈堯十分不耐煩,擺了擺手:“問你對象去!”
見他這樣顧辭認真的搖了搖頭,憋著笑意繼續掰扯道:“他在認真聽啊,我怎麼能打擾他。”、
沈堯忍不住了:“那你打擾我乾嘛!”
顧辭笑著正想再說些什麼,一個溫熱的大掌輕輕攬過了他的腰,懲罰性的捏了一下,酥麻感瞬間遍布全身,顧辭被迫僵直著坐正了身子扭過頭,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十分心虛地看向於爾思,竟有一種上課偷說話被班主任抓到的感覺。
顧辭討好地拽了拽他的衣角,調侃道:“於主任,打擾到你了?”
於爾思隻是微微抬眼卻沒接話,直直的繼續看向了講台地屏幕,腰上的手卻也一直沒放下,在他悄咪咪剛轉頭準備偷偷按下沈堯電腦上的‘esc’鍵,耳邊終於響起了男人的聲音,讓人有些聽不出他的情緒:“顧辭你在和他湊那麼近試試。”
顧辭:“?”
沈堯:”??”
於爾思微微皺眉目光幽幽的投了過來,警告的瞪了沈堯一眼,腰上的手一用力把人帶到了自己這邊,十分認真地語氣沉聲道:“不許和他說話。”
顧辭:“...”
沈堯:“...”
沈堯看著兩人的親密動作咬牙切齒了半秒,後槽牙忍不住有點酸,腦海裡似乎浮現了某個信誓旦旦要拿冠軍給他看的小家夥模樣,被顧辭氣上頭的火也消了一些。
被於爾思若有若無的圈著顧辭也老老實實地玩了正常會議的手機,等到結束後他慵懶的靠在位置上,微微抬眼就見一位慈祥的老教授朝他們走了過來,於爾思畢恭畢敬地起身朝他迎了過去握手,顧辭也緊張的站起了身,雙手有些局促。
教授越過於爾思看向他身後的那一位:“於,這位就是你之前說的美尼爾綜合征病人吧。”
於爾思點了點頭:“是的,還請麻煩了。”
因為老教授是德國人英語並不太熟練的原因,全程都是於爾思在一旁中德翻譯,再次說了下最近的一些情況,顧辭一臉懵的坐在那裡,耳朵被擺弄來擺弄去的粗略檢查了一番。
看著最後老教授嚴肅地連續說了一大段話,似乎是診斷的病情,見於爾思隻是輕點了點頭,臉色還可以,顧辭的心中也暗自鬆了口氣,卻不經意間和老教授的目光對了上,他不自覺地繃直了身體,朝他害羞地笑了笑。
隻見老教授一改剛剛認真的模樣,八卦的朝於爾思問了什麼,男人悠悠的側過頭看了他一眼,不自覺地而放慢了語氣回答了他的問題。
聽著於爾思的回答,顧辭整個人一愣,這是他今天下午聽懂的第一句德語。
來之前,顧辭隻在百度翻譯上查過兩句話的德語,第一句是:“可以帶我去吃飯嗎?”
第二句就是:“我愛你,我的愛人。”
所以即使他們前麵說的顧辭完全聽不懂,但於爾思的最後一句他卻聽的格外明白,他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於爾思:“他叫顧辭,是我的愛人。”
作者有話要說:沈醫生:你們真的不顧及一下旁邊什麼都能聽懂的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