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拿架子了,轉頭問他:“從哪省?把你的湯達人換成三鮮伊麵?”
趙路東:“啊!”他摸摸下巴,認真道:“要從你工資裡扣點吧。”
胡綾瞬間起身往走,趙路東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哎哎哎,逗你呢。”
胡綾冷哼一聲,坐回沙發,趙路東說:“事,我還有點積蓄,真至於揭開鍋了。”
兜裡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胡綾拿出來,是孫若巧發的消息,問今天怎這晚了還回家。
自胡綾換了這夜班的工作,孫若巧就養成起夜的習慣,一般兩點半左右,會去胡綾屋裡看一眼她回回來。
胡綾看了眼時間,發現都三點多了。
“我要走了,我媽著急了。”
“我送你吧。”
“送屁,你酒駕啊?我車回去。”
趙路東還是堅持給她送到了麵,冬季的夜晚氣溫低,胡綾抱著手臂在路邊等車。忽然感覺眼前飛過幾粒色的東西。她抬頭看,路燈下,是漫天飛舞的細小雪粒。
她有些驚訝。“下雪了?”
趙路東隨口應了一聲,兩手插兜,目光仍在街道儘頭,探身去看路口有有等紅燈的出租。
他背對著她,臉旁時散出色的霧氣,呼吸頻率比她要慢一些。
胡綾看車,在看人。趙路東還是穿著鬆垮垮的黑色襯衫,跟夏天相比,隻是短的換成了長的,薄的換成了厚的,一件換成了兩件疊著穿。
這畫麵落在她眼裡,有點像在看電影,還是慢放的那種。他的身形好,過體態一般。胡綾以前是學播音的,身邊男同學們一挺拔得跟章丘大蔥似的,點形的胡綾都看上眼。但趙路東同,她雖然也百般嫌棄他,但那是另一種嫌棄,帶著她熟悉的,甚至是親切的東西在。
上一秒嫌棄完,下一秒又想跟他說幾句話,逗一逗他,一他。
這能就是時間的力量,十年的光陰早早將濾鏡磨好,對是一種眼光,對內又是另一種。
趙路東成功攔到一輛車,車調頭過來的時候,他注意到胡綾一直盯著自己。
“怎了?”
胡綾問:“你冷嗎?”
“還行。”
“都下雪了欸。”
“馬上進屋了,這一會事。”
胡綾撇嘴。
“凍你吧!”
他笑笑。
“行,凍我吧。”
胡綾心裡一動,再損的話說出口了。
車停下,胡綾坐上去,敲敲車窗:“你回去吧。”
趙路東:“嗯。”
車開了,胡綾從後視鏡裡往回看,趙路東點了一支煙。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野裡,他都在路口動地。
漫天的雪粒飄來飄去,像是輕薄的風沙。
胡綾手機一震,她以為又是孫若巧發的,想到是趙路東。
【給你放半天假,天用來了。】
胡綾回複他。
【你回去了嗎?】
他隔了一會才回複。
【回了。】
胡綾到家已經四點了,睡了六小時睜眼,還是覺得累。
怎回事?
她看著窗湛藍的清朗天空。
最近荷爾蒙分泌似乎有些旺盛……
胡綾中午的時候到了店,前台裡放了一箱泡麵。趙路東在,胡綾問阿津:“這是什?”阿津說:“上貨了啊。”
過了一會,趙路東出來了,到胡綾,皺眉道:“是讓你放半天假嗎?”
胡綾指著泡麵箱,說:“這就是你接下來一月的夥食了是嗎?”
趙路東:“那誇張,店裡也要賣的。”
胡綾翻了眼,萱子剛好從她身前走過,挎著單肩包,一語發,悶頭行進。
兩女人開啟了幼稚的冷戰模式。
女人一旦堅持起來,非常有毅力,一連一周,兩人硬是誰也跟誰說話。
月中的某一晚上,胡綾在記賬,萱子忽然哭著從趙路東的辦室跑出去。
胡綾覺得奇怪,去找趙路東問。
趙路東說:“這是十六號了。”
每月十六號,是萱子給趙路東“交租子”的子。
胡綾:“怎了,她上月收入好?我看她直播也出問題啊。”
趙路東:“是她,是菜瓜,剛播了一周,一分錢賺。”說著,又頓了頓。“對,也說一分錢賺,賺了禮物錢四塊五,我說那你請我吃盒泡麵吧,他還真買了盒泡麵給我。”
他覺得好笑,站那樂了好一會。
胡綾:“……”
這也能笑得出來?
趙路東道:“萱子能覺得有點好意思吧。”
當晚,胡綾在廁所小心跟萱子碰了麵,能是因為自家男人太爭氣,之前一周裡麵互瞪的常環節都被省略了,萱子有氣無力地低頭洗手,一臉頹喪,一語發。
胡綾目送她萎靡的背影漸漸離去。
雖然嘴裡說管,到此等光景,胡綾還是抽了時間,看了幾場菜瓜的直播,想研究一下有有辦法能救救這人。
結果這邊菜瓜的問題還解決,趙路東那邊先出事了。
某深夜,胡綾睡夢中被吵醒,她一看來電顯示是趙路東,微感奇怪。
趙路東平愛電話,特殊急事的話一般都是發消息,現在竟然大半夜給她電話。
她模模糊糊想著……會會被綁架了?
“喂?”
“老胡……”
“乾什?”
深夜寂靜,放大了手機裡的呼吸聲,胡綾聽著聽著感覺大對勁,坐了起來,問他:“你怎了?”
“要人了。”
“啊?什?!”
“救命……”
“到底怎了!你嚇人啊!”
手機那邊笑了笑。
“事,我就問問你我媽給你拿的藥你放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