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路東斜看胡綾。
“誰說我開玩笑呢？”
“我。”
“他是敬我，不是敬你。”
話一旦杠起來，剛剛那點旖旎也好，尷尬也好，全都不見了，熟悉的氛圍瞬間回歸。
胡綾瞪他，對菜瓜說：“就一杯。”
菜瓜手足無措，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感覺自己卷入了無形的漩渦，被瘋狂拉扯。
“東、東哥……”
趙路東靠椅子裡，翹著郎腿，“行，你一杯也可以。”他拇指比劃了一下邊的女人。“剩下的讓她喝，你問問她願意幫你嗎？”
菜瓜看向胡綾。
胡綾說：“你看我乾什麼，你頂他啊！他憑什麼支配你？告訴他就一杯，愛喝不喝！”
菜瓜快哭出來了，求助道：“綾姐……”
胡綾看他那可憐巴巴的熊樣，手指點了點：“也就這點能耐了！行，我幫你喝。”
菜瓜戰戰兢兢地把這杯酒喝完了，趙路東立馬擺手，讓他快點滾，然把剩下的半瓶酒放胡綾麵前。
胡綾也懶得廢話，拿過酒，仰頭就灌。
趙路東熟悉胡綾的酒量，悶一瓶啤酒對她來說完全是小科。但胡綾喝得太快，吞了不少泡沫，感覺胃裡全是氣。她為了氣勢，強忍著沒打斷。酒水從她的嘴角滑下，順著細長的脖子，看要流衣服裡。她還是不停。這濕潤的畫麵給趙路東看得眉頭微緊，不自覺地抬手，把酒水擦掉。
他碰她的脖子，溫熱細膩。
太軟了，軟得他點不敢。
也用不著他，就在他指尖接觸皮膚的一刻，胡綾睛瞬間瞪。不是情感出現波，而是生理受不了了——實在太他媽癢了！
“胡……”趙路東剛要開說說點什麼，忽感前一晃，胡綾腦袋甩下，一口老酒全噴在了他的臉！
“咳咳、咳！咳咳咳！”她嗆了嗓子，俯咳了半天，衝趙路東怒吼：“搞偷襲是吧！卑鄙無恥！”
趙路東一切感全清零，他抽了一張紙，冷靜地擦了擦自己的臉，根本擦不淨。
起洗手間，洗完了臉，看著鏡子裡的麵龐，忽然忍不住似的，垂眸笑了幾下。
報應來得挺快。
但也不是不值。
……
年會，馬就是過年了。
趙老板敬業愛崗，甚至年夜都不給自己放假。
胡綾調侃他賺錢瘋了，趙路東說過年趙婉苑跟團出門旅遊，家裡一個人沒，還不如在店裡過。
胡綾了這消息，回家之似似無地講給父母，孫若巧當即決定邀請趙路東來家裡吃年夜飯。
“不用吧。”胡綾在那摳手，“他說好幾年都這麼過的，習慣了都。”
孫若巧說：“小東這麼照顧你，請他來吃頓飯怎麼了？”
胡綾：“他照顧什麼了？”
孫若巧說：“照沒照顧你自己心裡清楚！”
孫若巧進廚房炒菜，胡綾在麵偷偷做鬼臉。
越臨近年關，店裡的生意越清淡，但也不外乎些無所事事的流浪青年們。胡綾給孫若巧傳話的時候，趙路東正在跟幾個老顧客一邊聊天一邊玩怪物獵人。
“你這太刀看得我死，一個金獅子能打十分鐘的？”趙路東叼著煙，笑著說。那人噝了一聲，說：“我這還不行？已經不錯了！”
趙路東：“我太刀打激昂金獅子，五分鐘之內必拿下，信不信？”
那人說不信，趙路東摩拳擦掌剛準備，看見胡綾，問：“你乾嘛？”
胡綾說：“你打你的，我就看看。”
結果六分鐘結束，那顧客笑道：“就這就這！不是說五分鐘之內嗎！哈哈。”趙路東黑著臉，顧客又說：“也夠牛逼了，失誤了兩次。”
趙路東站起來，甩鍋胡綾。
“你說你看什麼啊？”
胡綾：“自己失誤還怪彆人！”
趙路東無奈一歎，退了遊戲，刷新幾下桌麵，隨便點開個網頁翻。
胡綾坐他邊，手指敲敲桌麵，趙路東目不斜視道：“又怎麼了？”
胡綾問：“你年夜飯著落了嗎？”
趙路東：“跟朋友吃。”
胡綾：“你邊無家可歸的可憐人不少啊。”
趙路東緩緩道：“胡仙女，你要是不會說話，就把嘴閉。”
胡綾哼了一聲，趙路東又看了一會網頁，睛雖然盯著屏幕，卻總種沒看進的感覺。半分鐘過了，胡綾也沒地方，趙路東說：“你問我這個乾什麼？”胡綾說沒什麼，趙路東皺眉。“話就直說。”
胡綾：“本來就沒什麼，我媽說你要是除夕夜沒處就來我家吃飯，當然你地方就算了。”
她說完，等了一會沒回應，稍一抬，看趙路東好像突然被什麼吸引，精忽然集中起來了。
她湊過看，屏幕是一條遊戲快訊，說是年某遊戲平台要舉辦一場pubg的邀請賽。
“怎麼了？你該不會是參加比賽吧？”胡綾問。
趙路東伸手，指著平台的名字，胡綾盯著看三秒，忽然反應過來這是bki所在的直播平台，瞬間就坐直了。
“他也嗎？”
趙路東搖頭：“不知道。”他舌頭在口腔裡舔舐半圈，“我打一下吧。”胡綾問：“跟誰打啊？”他又不說話了，悶頭弄手機。
趙路東在遊戲圈裡些路子，概十分鐘了結果。
“他現在還沒最終決定，好像意願參加，在找能搭的隊伍。”
胡綾問：“他參加了又怎樣，讓菜瓜也？這是邀請賽，人家又不會邀請我們。”
趙路東打開規則界麵，說：“正賽是十四支隊伍，十支是邀請的隊伍，剩下兩支是入圍賽選出來的。平台做推廣，重在參與，我們可以報名入圍賽。”
胡綾無言，接下來半個小時趙路東一直在琢磨這個比賽，忙著搜這搜那。
搞起遊戲的事趙路東特彆專注，什麼都顧不了，就快把臉貼屏幕看消息了，胡綾內心翻白。
她耐心等他查完，幽幽問道：“那你底來不來吃飯啊？”
趙路東簡短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