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這邊忙碌請媒人下聘禮,林秋也沒有閒著。
他提前用自己存下的錢買了兩匹大紅色的布料,正忙碌著給自己繡成親時穿的衣裳。
秦大哥早就跟他說了到時候要去鎮上買最新式的嫁衣,讓他風風光光成親。
可他以前去鋪子裡交成衣的時候,知道一套成親時的衣裳有多貴。
可能是沾了喜氣,所以賣得極貴,可是那手藝在林秋看來,卻並不怎麼樣。
沒有幾個人會在這麼重要的日子扣扣嗖嗖,而且這大紅色的衣裳平日裡也不會經常穿,所以稍微手頭寬裕一些的人家都不會計較什麼,大都咬咬牙買了。
店家也是抓住了客人的這些心思,質量一般,但價格極貴。
林秋自己就是手藝人,何必讓彆人掙這一筆錢呢?
林秋知道秦大哥是為了讓自己不要太累,可他也心疼秦大哥辛辛苦苦掙的錢被浪費了。
再說了,他自己縫出來的款式,怕是比彆人做的還要好呢。
等秦深過來,說是自己要去買衣裳的時候,林秋拿出已經縫的差不多的喜服,對著秦深一陣比劃:“秦大哥最近是不是瘦了些?等我再改改。喜服可千萬彆買了,我已經做好了,是咱們獨一無二的喜服,又省錢又漂亮!”
秦深看著那裁剪精致針線細密的喜服,知道林秋的重點在於省錢,不由得心裡滿漲:“你怎麼自己又在趕工,十來天做出兩件衣裳,怕是沒日沒夜地做......”
林秋摸著手心軟和的布料,眼神綿軟充滿愛意:“可這種事情怎麼會覺得辛苦呢?每縫一針都覺得渾身都是勁兒。”
他模樣本就極為漂亮,那綿軟的眼神看得秦深心頭火熱,恨不得立刻穿上喜服成親,然後親手剝下這一層大紅色的遮掩。
秦深原本用來買喜服的錢花不出去,放在手裡卻又讓他不得勁。
哪有成親都不花什麼錢的?
秦深兩輩子加起來都過得克製,平時沒什麼花錢的地方,錢存了一堆卻沒人花。
上輩子也就算了,是因為自己沒有媳婦兒。
怎麼這輩子的自己還是花不出去錢呢?明明他的媳婦兒,那麼大一個媳婦兒就放在這兒,怎麼就是花不出去呢?
秦深越想越覺得虧,自己辛辛苦苦掙的錢不就是為了讓媳婦兒花的嗎,現在秋哥兒自己願意省錢,那這省下來的錢也得花在秋哥兒身上才行。
秦深說乾就乾,駕著牛車去了鎮上,對著首飾鋪子裡的各種首飾一通挑選。
他們鎮上是個小鎮,首飾鋪子裡的首飾也就是普通貨色,不怎麼新式。
有些玉石就連秦深這個不懂行的人都知道不怎麼樣,金銀首飾也大多都是基礎款式。
秦深挑的頭暈眼花,最後挑了幾個純銀的首飾,又往金飾那兒瞟。
小二看他連著買這麼些銀飾,立刻起了勁兒,看他往金飾那兒瞧,立刻就推薦到:“客官您可真是有眼光,那新到的金步搖可是咱們京城的款式,要是這鎮上誰家能買上一個,可真是咱們這兒的頭一份,那是頂頂的喜氣呢。”
秦深倒不是看重它多貴重,而是想到了這金步搖戴在林秋頭上時的模樣。
光是想一想林秋頭上戴著這簡單卻帶著點晃蕩的金步搖,微微轉頭就能一串脆響的模樣,秦深都不由得心動了。
平日裡當然是不能戴這麼累贅的東西,可是這新婚的時候,還不能戴上給他看看嗎?
金步搖不比銀簪,這幾兩重的步搖,差點把秦深手頭的錢全部花了個乾淨。
秦深一邊喜滋滋地掏錢付款,一邊琢磨著接下來如何掙錢——不然可沒錢花了......
本來就沒剩幾個錢了,又采買了一些成親要用的東西,秦深把自己錢袋子掏得是一乾二淨,卻也不心疼,反而是喜滋滋地回去了。
因為秦深和林秋家裡都沒什麼親戚了,林秋家裡的那些親戚不提也罷,因此,也就是和村長一家通了個信兒也就罷了。
親戚少了,這定親的流程也就簡單許多,按照村裡的舊例下聘,秦深也就多了一對兒自己打下的大雁。
他人有本事,所以打下來大雁,也隻會讓村裡人覺得他有本事,倒是不會眼饞。
秦深能掙錢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秦深到底多有錢,大家卻是不知道的。
秦深和林秋都是不喜歡張揚的性子,林秋讓他低調些,他便在大家看得見的地方十分低調。
可這大雁著實代表了秦深對林秋的重視,這在村裡可真是獨一份了。
時間一晃,半個月很快就過去了,離秦深與林秋成親的日子越來越近。
在成親的前一晚,林秋托村長夫人將秦深的喜服交給了他,秦深也交給村長夫人一個木盒子。
木盒子裡麵放著的,就是秦深買來要送給林秋的成親時想讓他戴著的金步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