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幾人的‘爆料’,公堂外的人群不由自主的發出一陣喧嘩聲,一雙雙瞪大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之事一般。
親家收買人給親家下套,還讓人去燒了親家僅剩的口糧?
這、這哪是什麼親家,根本就是仇人也不為過啊!
攤上這麼一個心狠手辣的親家,這唐家是倒了多大的黴啊!
倘若他們家結了這麼一門親,沒把人給打死送回去就已經不錯了,而唐家隻讓人簽下合離書就讓人走了。
這哪是什麼不仁不義、狼心狗肺之人。
根本就是太仁慈了好吧!
陳夫子全然沒想到事情會如此發展,心不由往下沉了幾分。
現在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唯有縣令大人能扭轉過來了。
這般想著,陳夫子不由看向高堂上的縣令。
然而,縣令像是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似的,猛然一拍驚堂木,“來人,去給本官把李家村的李大福抓來!”
“是,大人!”
為首的衙役忙應聲,隨即便要手下去抓人。
“大人,草民有證據懷疑,李大福之所以會針對我們唐家,是李紅梅所指使,懇請大人連帶李紅梅也一並找來。”
說著,跪著的唐大祖給縣令作了一揖。
不知想到了什麼,縣令微微頷首,“李大福做出這等事來,作為一家子人不可能半分不知曉,那便一起帶來盤問!”
“是,大人!”
為首衙役再次應聲,而後帶著幾名手下匆匆離開了。
陳夫子見狀,臉上神情不由浮現了幾分錯愕之色。
縣令大人這是何意?
那人不是說縣令衙門這邊已經打點好了嗎?
可他現如今瞧著,這位縣令大人似乎並不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反倒像是站在唐家那一邊的!
這般想著,陳夫子心裡不由忐忑不安起來。
就在這時,縣令再次開口了,“陳秀才,你身為朝廷有功名的秀才,卻因聽信流言而把學子逐出私塾,你可知錯?”
已經有證人證明李大福在背後所做的那些事。
那麼唐家磋磨李紅梅,逼李紅梅合離之事就不攻自破了。
畢竟在李大福做出針對唐家的一件件事後,唐家又怎可能對李紅梅這個兒媳婦有好臉色?
還說是唐家人逼迫李紅梅拿出嫁妝,供唐大祖繼續讀書。
可也不想想,倘若不是李大福做的那些事,唐家人又怎麼會連供唐大祖讀書的銀錢都拿不出來?
所以圍觀的百姓都覺得,哪怕唐家人真磋磨過李紅梅,那也是李紅梅活該。
何況唐家說不定根本就沒做過!
在這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幾乎偏向了唐家。
陳夫子心猛地一跳,忙躬身作揖,“大人,是學生一時糊塗聽信了家裡夫人的不知從何處聽來的流言,才一會一氣之下將唐大祖逐出私塾,是學生錯了!
學生保證,往後絕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陳夫子這顯然是要把黑鍋往他夫人身上扔的節奏。
如此一來,他頂多就是給人留下衝動行事的印象罷了。
並不會因此而有損他的名聲。
不得不說,陳夫子的這一手算盤算得挺好的。
隻是任他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
“大人,我家老爺他在說謊!”
人群中一名作小廝打扮的人站了出來,一臉義正言辭的大喊道。
“大人,小的可以作證,我家老爺之所以會把唐童生逐出私塾,完全是因為我家老爺收了李大福給的100兩銀子!
李大福說了,要讓我家老爺想辦法讓唐童生離開私塾,並且毀了唐童生的名聲,要讓唐童生往後再也無法參加科舉。”
隨著那名小廝的喊話一出,現場再次發出了一陣陣喧嘩聲。
“天啊!居然又是那個李大福,唐家是怎麼得罪的那個李大福,竟然讓那李大福一而再的對唐家下狠手。”
“嘖嘖,這哪是什麼親家,根本就是殺父仇人嘛!”
“按我說啊,這陳夫子也忒不是個人了,對於讀書人來說名聲多重要啊,這陳夫子為了100兩銀子,就要毀了人家的名聲,得有多狠心啊!”
“可不是,這唐童生還是陳夫子的學生呢!”
“對自己的學生都能這般狠心,誰還敢把兒子送去他那個私塾讀書?”
“果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這樣貪財誣陷自己學生的人,有何資格當夫子?”
“大人,這般人麵獸心之人,萬萬不可再讓他當夫子了,不然誰知他日後還會禍害多少學子?”
“對對對!求大人明鑒,這等人麵獸心之人根本不配為夫子!”
隨著一聲高過一聲的討伐聲,剛從被自己養的小廝背叛中反應過來陳夫子,不由白了臉色。
“放肆!老夫乃有功名的秀才,怎可能做出那等小人之事!”
反應過來後,陳夫子慌忙想出一個對策,朝著那小廝嗬斥道,“老夫看你必定是被人收買了,說!到底是誰收買的你!
彆忘了,你的賣身契可是在老夫夫人手裡,出賣老夫,對你可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