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指揮使斟酌片刻,“顯現字跡的藥水有是有,不過我能問一句,永樂侯是這麼發現書信有問題?”
顧四爺總不能說自己一直想著陷害柳大人。
甚至想過沒有證據,也要製造證據。
因為有心算計陷害,顧四爺才會聯想很多,特彆留意。
不是看到柳大人的名字,他根本不會翻看書信。
不過錦衣衛指揮使詢問,顧四爺顯得高深莫測,清了清喉嚨,頗有高人款兒。
錦衣衛指揮使也正色起來,顧瑤拖著下顎,顧四爺永遠帥不過三秒鐘,她根據以往的經驗,先保護下巴為主。
畢竟總是彎腰撿下巴也是很累的。
顧四爺很滿意錦衣衛指揮使擺出的聆聽之態,“指揮使也不是外人,爺就照實說了,多讀書還是有好處的,爺能看出書信的問題,也是因為讀了足夠多的書。”
“哪本書中有過記載?”
“釵環錄。”
“……”
“書中的年輕窮書生不敢明著給富家千金寫情詩,就用特彆的墨汁將情詩寫到空白的紙張上,爺記住了這事,再看這封書信,最後末尾這句話其實去掉不影響整封書信,可是柳大人卻多餘加了幾筆,留下了大量的空白。”
顧四爺指著書信分析,“雖然柳大人不缺紙張,但是柳大人同犯人明麵上並算熟悉,也隻是給犯人安排了幾個美人的交情,用得上親自寫信?一般讓人帶個口信就算了。”
顧瑤換了個姿勢,繼續看顧四爺忽悠人,錦衣衛指揮使內心是震驚的。
他更相信顧四爺前半句從話本中學到的經驗。
而不信後麵這番說辭。
“外放要員同異姓王相交最要緊是不能留下太多的證據,口信就比書信更適合,況且柳大人的官聲一直很好,他本不該寫這麼諂媚的請安之詞。”
怎麼錦衣衛指揮使還看他?
顧四爺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就算胡說也要挺起來像回事。
顧四爺悄悄給顧瑤使了眼色,救命啊,瑤瑤。
顧瑤心說,活該!
顧四爺頻頻向她求救,顧瑤頓時心軟了,站起身說道,“指揮使聽說過,去年我爹曾經因為頭部受傷,失明過一段日子。”
“你是說發生在貢院的爆炸?”
“沒錯。”
顧瑤如今提起顧四爺失明的日子,心中還是不大好受。
也就是那次之後,她總容易對顧四爺心軟。
“有道是帶翁失馬焉知非福,我爹暫時失明後,嗅覺觸覺其餘四感都有所增強。”
錦衣衛指揮使點頭,“我見過嗅覺特彆靈敏之人。”
“爺方才的確聞到了一些味道,雖然很淡,但是還是沒有逃脫爺的嗅覺。”
“……”
顧瑤幽幽望著插嘴的顧四爺。
顧四爺再次閉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