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星點點頭,“知道了。”
在逐星洗澡的時候,慕雲殊就坐在靠近落地窗的單人沙發上,手裡拿著一個平板,正垂眼看著上頭的一則新聞。
最近又多了好幾起殺人案。
慕雲殊隻一眼,就知道這一定又是應琥的手筆。
看來他現在,是心急了。
慕雲殊將平板放在玻璃圓桌上,偏頭看向窗外。
霓虹的燈影折射在玻璃窗上,各色的光交織著,在這樣的黑夜裡,彙聚成星星點點的影。
那天,逐星告訴他說,在應琥的陣法裡時,她看見他的老師了。
老師說,要他不必再記著過去,不要再記著他了。
可沉澱千年的執念,於應琥而言,尚鐫刻如新。
而於慕雲殊而言,這千年時光恍如一夢,好似那些事情都發生在十年之前,那還並不是久遠到可以淡忘一切的年歲,所以他的仇恨,也並沒有那麼容易消解。
這一切,
唯有應琥死,才能算作是結束。
“雲殊!”
神思恍惚之時,他聽見了浴室裡傳來逐星的聲音。
他即刻站起來,走到浴室那邊,推開門走進去時,正見逐星正扶著浴缸的邊緣,蹲在那兒。
她已經穿好了衣服,烏黑的頭發還濕著,正滴著水。
浴室裡氤氳地熱氣令她的麵龐泛著粉色,因為浴室裡的光線太亮,她的眼睛仍然是緊閉著的。
她蹲在那兒,仰著臉。
燈光下,她的唇是櫻紅的顏色,還沾了些水澤。
那樣子,
就像是在等著他的親吻。
喉結動了一下,慕雲殊俯身去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盥洗台上,然後用柔軟的毛巾擦了擦她的頭發,也不必用電吹風,他手上淡銀色的氣流湧動著,替她快速烘乾了頭發。
然後他擠好牙膏,把牙刷遞給她。
“刷牙。”他簡短地說。
逐星乖乖地開始刷牙。
慕雲殊就站在那兒,用一隻杯子接在她下頜邊,免得她嘴巴邊的泡沫掉下來,沾染在衣服上。
電動牙刷的燈自動暗了下來,刷頭也不再動了,慕雲殊適時地遞上一杯水,“漱口。”
逐星依言漱了口。
慕雲殊用毛巾替她擦了擦嘴巴,動作還是那麼的溫柔又細致。
她的牙膏是水蜜桃的味道。
是很甜的香味。
“我……”
逐星剛想說些什麼,卻忽然被他吻住了嘴唇。
她的眼皮一跳,剛睜眼就被強烈的光線刺了眼睛,下一秒,他的手就擋在了她的眼前。
而他的另一隻手則掐著她的腰,力道漸漸有些大。
逐星的後腦已經抵在了後麵的鏡子上,她隻能被動地承受著他這忽然的親吻,任由他的唇齒糾纏著她的唇瓣。
腦子裡像是有一團火焰在燃燒著,燒光了她所有思緒,令她的腦海裡出現短暫的空白,也令她的耳朵尖兒開始變得越來越燙。
就連胸腔裡的那顆心也在疾跳。
後來,他終於鬆開了她的唇瓣,卻又趴在她的肩頭,悶聲輕笑了一聲。
那嗓音稍低,清泠微啞,令她隻那麼聽著,一張麵龐就已經紅了個透。
逐星的手指緊緊地揪著他的衣襟,“你乾嘛親我?”
她的聲音很小,微不可聞。
“不可以?”他的聲音好像又冷靜下來。
逐星支支吾吾好一會兒,也還是沒好意思違背自己的真實想法,她隻能紅著臉,小聲回一句,“沒……”
然後她就被他捏了臉蛋。
這夜,逐星又被他抱得緊緊的,根本沒有辦法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
隻能氣鼓鼓地在他懷裡嘟囔幾句,最後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就睡了過去。
隻是這夜過去,
當逐星再醒來,床上卻隻剩她一個人。
晏靈川過來的時候,逐星坐在餐桌前,她才聽他說,慕雲殊又去找應琥了。
晏靈川把自己帶過來的粥放在逐星的麵前,又把勺子交到她手裡,“這次應該是□□不離十了,應琥應該跑不掉了。”
昨天夜裡,逐星睡著之後,慕雲殊就去了晏靈川那兒。
晏靈川雖然一身修為仍然被禁錮在這具凡人之軀裡,但因為慕雲殊偶爾會給他輸送一些仙靈之氣來催生他的仙骨生長,他現在比起之前來說,靈力倒也恢複了兩成。
所以昨天夜裡,他就跟慕雲殊一起出去排查了許多地方,尋找應琥的下落。
在抓到的一些魔修那兒得到了一些信息,最終,晏靈川和慕雲殊基本已經確定了應琥的藏匿地點。
逐星手裡拿著勺子,半晌都沒有放進碗裡。
她一直靜默著,沒有說話。
“逐星,他現在要弄死應琥,那不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你不要擔心。”晏靈川以為她是擔心慕雲殊,就說了一句。
逐星埋頭,低低地應一聲,隻說,“我知道的,川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