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個樣兒,宗澤趕緊主動開口道:“晉師兄請放心,我們不會說出去的。”
說完這個,宗澤道歉道:“晉師兄今日之事,是宗澤孟浪了,跟來看,是非君子所為。還請師兄恕罪。”
晉江連連搖手,表示不敢怪罪。宗澤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不怪罪,道完歉後,本著朋友的本份,就問他:“晉師兄。你與這位姑娘有多久了。你家人知道麼?這姑娘是哪家的?你日後準備如何做,師兄心中可有打算?”
晉江先時還羞的不行,見宗澤這樣一問,人卻是有點茫然了,說道:“這姑娘也是姓王,是老師的侄孫女兒。你說的打算,我……我還沒想過。”
宗澤聽了正色規勸道:“對於此事,宗澤很是不滿師兄所為。雖說少年慕艾,是人之常情,可你要是真喜歡這個姑娘,就應該讓晉伯父他們上門提親,或是向老師表明心跡,這樣做了,也算是稟明長輩了。可你什麼都沒打算,就跟這姑娘花前月下。今日雖說是我們孟浪了,但是,如果今日發現之人不是我們,而是彆人。到時,你可能是沒事,但你讓那王姑娘如何自處呢。時下對女子多有苛刻,師兄飽讀詩書,這個道理想必是知道的吧。”
晉江被宗澤說的臉都有點白了,低頭道:“你說的很是。那,那我,我這次考完試就給我爹說,讓他上門來提親。左不過一頓打的事兒,我受著就是了。”
宗澤聽了卻是搖頭道:“師兄光想到你上門提親,但你想過沒有,王姑娘家是否同意呢?王家可是大族,王家族中出仕之人也有不少,恐怕不會輕易將自己姑娘許給一個白丁的吧。”
晉江聽明白了,是啊,宗澤說的對,自己如果想要娶王家姑娘,估計最少也得是個秀才。
晉江趕緊一彎腰,謝過宗澤:“多謝師弟提醒,我差點犯了大錯,馬上就是府試了,我必得全力以赴才是。”
宗澤道:“你能做此想很好。宗澤隻望師兄這次蟾宮得桂,得償所願,方不負恩師,不負王姑娘了。”
兩人說完後,晉江又特意拜托林高瑞:“林師弟,今日之事還請代為隱瞞,萬不可報於師長麵前,為兄感激不儘。”邊說還邊給林高瑞作了個揖。
林高瑞一聽,拍著胸脯大聲說道:“晉師兄,你也忒看不起人了。這種事,我能不知輕重的說給彆人聽麼。你放心,我誰都不說的。”
晉江聽了,邊謝他邊嘀咕,你還誰都不說呢,宗澤剛來就跑到桃花林來捉拿自己,先前他一直在風白縣考試,怎麼會知道這事的?肯定就是你說的。不過,嘀咕歸嘀咕,晉江也知林高瑞的為人,這小子,說給宗澤也可能是為了好玩;師長們他說他不會說,那定是不會說的。
幾人回到王家書房,晉江初初還有點害怕,雖是心中知道宗澤他們不會說的,但是,到底心中有了忐忑。還好,宗澤他倆還守信,果真沒有告訴老師。
晉江放下心來。看到書本,晉江也更明白,宗澤提醒的對,自己要想跟王姑娘有所結果,今年的秀才是要必過才行的。
於是晉江壓下心中漣漪,更是認真學了起來。好在,王進士一向要求嚴格,他也沒拉下什麼功課,隻是心神有所分散而已。現在收心回來,勤學苦讀,每天跟宗澤一樣大題小題不斷的練著。
不為彆的,為了自己的幸福,那也得投入全身心的心力才是。
對學生的學習情況了如指掌的王進士,看到晉江這些時日不同往日的用功,還道是他因為馬上要考試了,考前突擊,這也正常。
誰知,過不了兩日,王家三房有人遞來的消息,說他這學生跟他那六侄孫女,好像私相授受,有點夾纏不清。讓他多加注意懲戒。
王進士初初聽說,十分震怒,但想著馬上要府試了,就先按下不提,待他考完再行懲治。
聽到王進士的憤憤之言,王老夫人卻是嗔他道:“我說老頭子,這事兒有什麼好氣的,少年慕艾,他們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兒來。等晉江考上秀才,上門一提親,這不是一樁美事麼?”
王進士聽了,仍是有點氣咻咻的道:“話雖如此,但這小子到底太不知禮了,實在有違君子之道。”
聽了王進士的話,王老婦人嗤他道:“什們君子之道,你當年還不是一樣,想想你當年做的事,那就君子了?”
聽得夫人之言,王進士也忍不住笑著搖搖頭:“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拿出來說。不過,少年之事實在讓人感念哪。想當年,我跟你相會時,總是讓林盛幫我們掩飾,這林盛因此可是敲我不少好東西去呢。”
王老夫人聽到這兒,也忍不住笑道:“怪道那林盛每次一見你,都說是你的恩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