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思升看到周老大人,親迎出來, 抱拳笑道:“老大人前來, 未能遠迎,還請恕罪。”
周老大人笑答道:“謝大人客氣了, 客氣了。”宗澤跟江鬆濤也趕緊上前對謝思升行禮。
寒暄過後,謝思升客氣的將周來大人請進了謝府。兩人坐定說著閒話,抿過幾口茶後, 周老大人漸漸引出正題。聽得周老大人說出今天的來意, 謝思升倏然心驚,看來前兩日的學子鬨事還真是有人做怪啊,嗬嗬,竟然還想渾水摸魚。
謝思升心中冷笑,麵上卻是不顯。繼續聽完周老大人的話, 知道是陳宗澤江鬆濤二人發現的。謝思升對站在一旁的宗澤二人道:“你二人將昨日看到、聽到的細細說來。”
於是宗澤跟江鬆濤又將昨日酒樓所見所聽再細敘一遍。宗澤彆的沒多說,主要提到他見到的那個麵熟之人:“稟大人, 那人學生很是眼熟, 學生確定沒看錯, 他就是當日為楊航吉奔走的人。”
話說到這份上, 浸淫官場幾十年的謝思升怎會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又問了些宗澤他們一些問題, 其實心中已是知道是怎麼回事, 隻是再確認多一點而已。
問完, 謝思升雖然麵色不變, 但渾身的鬱氣早已發散開來。周老大人見謝思升的怒氣漸升, 而自己今日前來要說的話也已說完, 也該告辭了;自己走後也好讓謝思升清理門戶,謀劃打擊對手了。
謝思升笑著將周老大人送走,回轉身來,立即喝命人去將謝順帶過來,他要親自審問。
謝順被帶到了謝思升的麵前,謝思升先也不說話,而是死死的盯了謝順一陣。謝順見今日情勢很是不對,彎腰賠笑的問道:“東翁,今日叫小可來可是有事?”
謝思升冷笑道:“我叫你來,有沒有事,你不清楚嗎?說吧,你瞞著我做過什麼?”
謝順本來心中就有鬼,現今聽到謝思升的問話,當即心中咯噔一下,難不成自己的事兒漏了?心中雖是想到,但嘴裡當然是不會承認的。
聽得謝順的狡辯,謝思升也不發怒,而是陰陰的道:“料你也不肯痛快的承認。我沒多少時間跟你耗,本來是念在你跟我也有些時日的,想給你麵子,誰知你卻不要。”說完,對著外麵大喝一聲:“人來!”
聽到謝思升叫人,謝順當場就趴在了地上了,謝思升的手段他是清楚的,再不說,下場還真不好說;還不如先說了,說不得還能得個好點的結果。
謝順趕緊趴在地上一五一十的說了,都怪他貪財,有人找上他,找他買題。先時他也知道事關重大,不大敢賣,但奈何人給的銀子太誘人了,想著無非也就是漏給一人而已,就做了。
聽到他真將題漏了出去,謝思升隨手抓起一個鎮紙就砸了過去,隻砸得謝順腦袋上立時起了個大包,疼的不行,卻也不敢動。隻拚命的磕頭求饒。
謝思升喝問道:“說,你將題漏給誰了?”
謝順道:“他叫楊鬆。先時,楊鬆找上我時,我也不敢給,直到他將人說了,說是給那劉新會,我知道買題的正主後,才將題給他們的。誰知後來,我才知道那人是楊航吉的人。”
謝思升冷哼道:“蠢貨,人家是設好圈套等你鑽呢。既然拿了你一個這麼大的把柄,不可能不用的。說,你後麵還替他們做了什麼事?!”
謝順趕緊磕頭道:“東翁,東翁,我後麵也疏遠了他,再沒跟他有過來往。”
謝思升一聽他的話,氣的走過去,狠狠踢了幾下謝順:“還敢狡辯?!你沒跟他有來往,你昨天在望江樓跟誰在一起?!嗯!”
謝順一聽,看來自己是辯無可辯了,再不說實話,可能今天下場就很慘,趕緊說了:“楊鬆一直跟我說,要我幫他們煽動學子,說考試有貓膩;甚至讓我將漏題的事瀉出來,好讓人質疑此次考試的公正,以此重考。大人,小人知道這些事對大人有損,這些我可都沒答應啊。”說完,爬過來,匍匐在謝思升的腳下磕頭求饒。
謝思升一腳踢翻他,命人將他拖下去,又命人去將那楊鬆找到。至於劉家,犯下如此大錯,也得好好想想怎樣做了。
謝知府如何做,宗澤他們不得而知,這兩天,宗澤玩的很是愜意。府試既定,暗算之人也已報給謝知府,一身輕鬆,難的來趟府城,那就儘情的玩樂一下;當然其實他們還是想等著看謝知府怎樣處置這事兒的。
金洲府城曆史悠久,名勝古跡也頗有一些,宗澤他們上山下江的玩耍著。這天,他們來到了香江洞玩,這裡有一處很神奇的地方,一塊大石長得形同海螺,而且還能吹的響,江鬆濤他們就輪流上去吹,可是臉憋得通紅也吹不響。
宗澤站在一旁看到他們那狼狽勁兒,笑得不行。晉江見宗澤笑得前仰後合的,起身氣咻咻的道:“哼哼,笑什麼笑,有本事你來。”
宗澤看到那不知被多少人吹過的海螺嘴,嫌棄的一搖頭道:“嗬,我才不玩呢,你們玩吧。不過,話說,這東西到底要怎樣才能吹的響呢?莫不是哄人的,根本就吹不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