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毓一聽這話, 也怒了:“江小姐,我救了你,你卻口出惡言。就算你們濟陽堂江家勢大,也不該如此囂張跋扈。今日,不是我張家怕你, 是我不跟你這女流之輩計較罷了。”說完一揮袖子道:“在下告辭。”
張毓氣衝衝的往前走去, 也無心看茶花了,轉身往山上走去。沒走多遠,這時有人急急的追了上來, 走近來招呼道:“前麵這位公子請留步。”
張毓聞言站住了腳,看向來人,隻見一少年公子快步走到他麵前問道:“請恕在下無禮了,敢問這位兄台,我家人剛才路上遇險,可是兄台相救的?”
張毓一聽,看來是江家人來了, 怎麼,難不成真是來找茬兒的?嗬, 你江家勢大,我張家也不是能由你隨便揉搓的, 更何況, 我救了你家的人還救錯了不成?於是, 張毓看向來人, 沉著臉答道:“兄台說的可是方才路邊翻倒的馬車, 確實是在下幫忙扶起的。兄台找在下可是有事?”
江鬆濤一聽,趕緊拱手謝過:“多謝仁兄仗義援手。在下江鬆濤,方才聽得我家人說有公子相救,所以特地前來感謝,也為丫頭方才的無禮給公子致歉。”
張毓一聽,驚訝道:“方才是你家丫頭?”江鬆濤趕緊再次致歉道:“非常抱歉,讓兄台受驚了。這丫頭從小在祖母身邊長大,祖母多有嬌慣,養得脾氣驕縱了些。冒犯了兄台,還請兄台千萬見諒。”
原來是江家的丫頭?難怪他方才就有點奇怪,堂堂江家小姐怎會如市井之人一樣。張毓釋然了。
江鬆濤跟張毓兩人邊走邊聊,進到觀音寺,找了個靜室坐下喝茶說話。
江鬆濤今天受人所托,有備而來。不停的提起話題。一時間兩人聊的很是愉快。
最後,江鬆濤又打聽道:“張兄現而今可是在進學?”
張毓一聽,有點不好意思道:“說來慚愧,父親一直希望愚兄讀書能有進益;可惜愚兄對讀書一道實在天賦有限,這讀了好多年了也沒讀出什麼名堂來,實在有違父親大人的慈義。所以,父親大人現而今讓我在家幫忙做些事。”
江鬆濤聽了笑道:“讀書之事也是勉強不來的。張兄早點回家幫父兄繁榮家業也是不錯的。”
張毓道:“是啊,父親大人也說了。我日後也是要好好撐起家才是,也好解了長兄的後顧之憂。”
說到這兒江鬆濤想起來了,張家老大張越早兩年考上了秀才。看來,張員外這打算很好啊,長子日後仕途,次子就照顧家裡了。
問得差不多了,江鬆濤就下山來,在山前的茶棚找到等候在此處的宗澤。
剛才,張毓與江家丫頭的那一出,宗澤躲在一旁看的清楚,隻是匆匆一試,也不儘然就能試出人性,但張毓的良性跟自律還是看在了眼裡。
方才張毓沒跟那丫頭發生肢體接觸就救起了那丫頭,從這點就可看出他的謹慎知禮的。後來那丫頭又搬出了濟陽堂江家,也沒見他吐口;看來,他也不是那等勢利之人,至少,現在這個少年還沒有那麼勢利。
江鬆濤將張毓對他說的事兒也跟宗澤講了,宗澤一聽,按張員外的安排,張毓日後可能會是他們張家的實際守灶之人,二姐如果真是嫁了過去,那日後可就要代行宗婦之責了。看來,得回去好好跟二姐說道說道。
宗澤回到家,林淑芳正在院中,看到宗澤回來,柔聲笑道:“宗澤回來了,可都有上過香了?”宗澤道:“嗯,我都有上過了,娘,你且放心。”
看他爹不在,宗澤問道:“爹不在?還沒回來?”林淑芳道:“剛有事出去了,怎麼,有事跟他說啊。”
宗澤點點頭道:“六月就要院試了,我已耽誤了好些時候了,明日必是要走的。我想今天跟爹娘說些事兒。”
林淑芳聽了,問道:“可是你二姐的事兒?”宗澤點點頭。
林淑芳道:“是得好好說道說道了。估摸著張家這兩天又會使人上門來了。到時可不得跟人說個準話兒。”
說完這個,林淑芳見兒子從外麵剛回來,不知道吃過飯沒,趕緊問道:“這事兒等你爹回來我們再商量商量。倒是你今天在外麵跑了一天,可是餓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