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再詩文上受到老師的誇讚,宗澤高興不已,看來,自己的詩文也不全然就是朽木了。將人景和二為一,再輔以隱喻,說不得也可成為自己日後的詩文寫作的新路子。
宛如發現新大陸的宗澤,興奮不已,趁興又做了幾首詩,後來短短的一段時間,竟然將王進士後園裡的事物寫了個遍。
王進士初時看著還可,後來見宗澤太過沉迷其中,趕緊給宗澤這股熱情澆了一股冷水:“科舉之途,製藝才是正途,詩詞出色雖可添色不少,但畢竟不如製藝時文重要,院試馬上就要開考了,宗澤你還是將心思多用在製藝上麵才好。”
聽了老師的話,宗澤才恍然覺得自己這些時候,放在文章上麵的精力是少了不少。老師說的對,科場種八股,八股不行,一切免談,可不得再將精力多放些在上麵才好。
業精藝勤,再好的天賦,也得時時勤學苦練才是。宗澤又恢複到苦練《四書》文上來了,務必要使自己一擊得中。
要知道,自古文人重名聲,自己今年才十三,如果這次得中,那將刷新風白縣的秀才記錄,一舉奪得風白縣最年輕的秀才。何況,這個年齡中秀才就是放眼整個金洲府那也數的上號的。這個少年秀才的名聲,無疑會給自己日後的科舉之途增色不少。
當然,以自己這次府案首的成績,隻要不出意外,那過府試的幾率是很大的,畢竟,府案首必過院試也是慣例。
可正因為是慣例,萬一這次就不按例來了呢?好吧,就算按例錄取了,但宗澤還是希望自己能得個好成績,這樣,於自己日後的科舉之途那就更好了。
心有所期,就更會努力。宗澤拿出了備戰高考的架勢,真真的做到了起早貪黑,隻差沒懸梁刺股了。宗澤深知,再有天賦也得後天努力才行,平日的底子再厚,考前的複習也必不可少,畢竟臨陣磨槍不快也亮啊。
魔鬼般的練習到五月下旬,王進士看時間差不多了,宗澤他們也該準備準備去金洲府應考了。
這天晚課結束後,王進士就對宗澤晉江講:“院試將到,你們也要回家準備準備去赴考了,今日上完,明日你們就家去吧。”宗澤晉江彎腰拱手恭敬答是。
接著王進士又對二人進行了一番考前教導:“你二人須知,此次院試對你們至關重要,這可是你們科舉入仕的起點,必得拿出全分心力才好。”
說到這兒,見宗澤二人緊張凝聽,又道:“不過,讓你們拿出十分的心力,是要你們嚴陣以待,但卻不必緊張失措,以致大失水準。所以,你們要多用心,而不要過於緊張。”
說完這些,王進士接著又說道:“這次院試的主考官周公明不但於《四書》文重視,而且於經文一道也是十分看重的。所以,這次你們考試時,經文也要用心才是。不要光想著首場正場過了就認為後麵無虞,提防他在經文上出難題給你們。”
宗澤聽得老師之言,才想起,怪道這次老師訓練他們,不但以《孟子》是重點,就是各自的本經,老師也是抓的很緊。看來,這次的主考官是個求全之人哪,可得小心應對才是。
王進士看到宗澤二人的神情,知道他們是將話聽了進去,遂也不再多說,以免給他們造成了心裡壓力,最後對著二人祝道:“你們去吧,為師預祝你們榜上有名,蟾宮折桂了。”宗澤二人趕緊再拜謝老師。
叮囑完宗澤二人,王進士再看林高瑞,隻見他滿臉的驚嚇之意,看來,對科舉考試真是心有顫意。看到這個名義上不是弟子的弟子,王進士心中歎了口氣,這個徒兒於讀書一道真是朽木一般,不堪造就,不過,好在心思純良,好好教導一番,未必不能成為一地賢良。
剛好宗澤他們這段時間不在,那這些時候就多教教他經濟農事之類的,日後也好做個耕讀傳家的守成之人。
主意已定的王進士受過宗澤三人的拜彆之禮,揮袖讓他們出去,此去順遂。
拜彆老師,宗澤三人出了王宅,林高瑞為自己明日開始又要獨自麵對老師,頗是惴惴不安,於是車軲轆的話求安慰。
宗澤勸道:“瑞哥,不必擔心,我們這些時日不在,你剛好多跟老師親近親近,多向老師學學經世學問,對你日後也是非常好的。你隻要拿出自己的學習誠意,就算於讀書上有點欠缺,老師也是會原宥的;最怕你心思不在,老師可就不會高興。”
宗澤說完,還想拉了個同盟一起勸勸,於是轉頭對晉江問道:“晉師兄,你說是吧?”
晉江聽了宗澤的話,一愣,問道:“你是在跟我說話麼?有什麼事麼?”
宗澤一看晉江這神思不屬的樣子,稍稍一想,也知道他怎麼了。就是林高瑞也想到了,看到晉江這丟了魂兒的樣子,立時忘記了自己的憂心,立馬擠眉弄眼的準備調侃晉江一番。正要開口,卻是被宗澤攔住不讓開口。
宗澤攔住了林高瑞,速速的想了想,對晉江道:“晉師兄可還在想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