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安然趴在桌上盯著段以墨那張好看的臉瞧,如水的眼眸裡是可人的光:“其實您真的是大好人,還從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呢。”
段以墨本來沒說話,就靜靜地聽著她說,聽到這句話,他捏著筷子的手突然停了一下。
看向她,目光裡終於有了些其他的波瀾:“你和你弟弟一直都這麼過嗎,在學校住宿?你爸媽呢。”
見他終於對自己感興趣,簡安然一下子坐直了起來:“是啊,我可是個好姐姐呢,從小把我弟弟帶到大,我爸媽在我們倆小時候出意外過世了,真的是一場意外……然後我們就被托付到當時的鄰居家,我們學校沒宿舍,他們幫我們找了個收學生住宿的地方,每個月要我們交一千,一人五百,可是我一個月兼職就隻能掙幾百塊呢。”
她回答的小模樣可認真了,又歪著頭想了會:“不過下個月就好了,下個月就隻用給他們交一人份的錢了。”
其實簡安然還有的事沒跟他說,她沒說其實根本就不用交那麼多錢,每個學生三百塊就可以的,可是那對夫婦非要她和弟弟一人多交兩百,說是介紹費,但分明就是故意要她錢。
學校裡受人欺負,回去了又要受那對夫婦壓榨,其實她對這種生活早就不滿了。
隻不過她受點苦沒什麼,隻要他們不為難她弟弟就行,可這次她弟弟出事,所以她才會這麼急。
聞言,段以墨沉默了一陣。
他沒想到,這丫頭竟真的窮困到這種程度,他雖說資助一些學生上學,但還從沒有去親自看過他們的情況,從不知他們學校以外的生活。
隻是這丫頭又這麼堅強,即使這麼苦卻還是樂觀開朗。
不知怎的,他忽然有點被她的樂觀給觸動了:“以後上大學了如果在帝都,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我會儘能力幫的。”
這話讓簡安然心頭是一陣樂啊,可她麵上卻沒表現得太過。
“其實您這次幫我,我就已經很感激了,回去了我就好好教育我弟弟,讓他以後少惹是生非,少添麻煩多記著段少將。”
兩個人說這會話,段以墨已經吃完了飯。
起身,對一旁的小周道:“一會兒得空了送她回去,順便把她的衣服拿給她。”
“是!”小周這警衛員還頗上道,大聲地回了一句。
而後段以墨便離開了,看都沒多看簡安然一眼,可是那又不是一種刻意的無視,而是很自然的,天生的清冷。
簡安然忽然有點不是滋味。
他走怎麼都不跟她說句話啊,她還以為自己跟他拉近了很多呢,可沒想到,他還是一樣的冷冰冰,就跟一個大冰塊一樣!
不過……他說以後有忙可以去找他呢,這還是說明他們已經算認識了啊,而且弟弟的事也有著落了。
好吧,冰就冰吧,麵癱臉還帥一些呢。
吃完了飯有人過來收碗,簡安然連忙收拾碗盤進廚房,自告奮勇地做乖乖女洗碗,她這乖巧的樣還受了廚房大媽一串好評。
從廚房出去,小周已經拿著她的校服和書包在外頭等著了:“小丫頭,這是你的衣服,你看看有沒有什麼漏的,沒有的話我們就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