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段以墨沒說話。也沒有任何表示。
簡安然站在那裡,看著段以墨。
今天的段以墨沒穿西裝,而是穿著一身平時不怎麼會穿的西裝。西裝外套被他脫了下來放在一邊,襯衫的上麵兩顆扣子微微解開,露出線條性感的脖子。
果然還是因為相親好好打扮了吧?
想到這裡,簡安然突然有點委屈。
她用腳尖在地上輕輕地畫著圈,一邊忍不住小聲地嘟囔著:“不就是叫了兩聲爸麼,怎麼這麼小氣……彆人的話,我還不會叫呢。”
段以墨自然能聽見簡安然說什麼,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來,隻是提高聲音又重複了一遍。
“我說過,不許再這麼叫我。”
簡安然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整個人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
就算是再生氣,段以墨幾乎也從來都沒有這麼和她喊過……不就是開玩笑叫了一聲嗎?怎麼突然就這麼生氣?
簡安然突然在心底浮現了一個她並不願意承認的猜測——難道段以墨這麼生氣,真的是因為她打擾了這次相親?
越這麼想,簡安然就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可能是對的。
段以墨還沒這麼和她生氣過呢。
甚至,在她做更過分的惡作劇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有這麼嚴肅過。
為什麼這次突然就不一樣了?不就是因為攪合了一次相親嗎?
那個整容女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他就這麼生氣?
“我知道了!”
她索性也提高聲音不服氣地答應著,可是這樣的回答看在段以墨的眼裡,代表的卻是另外一個意思。
當初在南城的時候,並沒有這樣的。
段以墨想起來裴尚傾開玩笑似的問過他。
“你就不怕上了大學之後你們家那個小蘿莉就那麼跑了。”
段以墨已經不記得自己回答了什麼,抑或是有沒有回答。
但是現在回想起這個場景來,隻覺得十分諷刺。
但是他能說什麼?難道他能夠逼著簡安然不去談戀愛、不去和同學交往嗎?
就算是簡安然過去曾經那麼緊密地每天纏著他,但是當時她還隻是個小姑娘,這些話隻用一句還小不懂事就全能遮掩過去。
說到最後,反而是他這個已經明確了自己感情的成年人,在這件事上完全無法釋懷。
他確定,他喜歡這個小丫頭,想把這個小丫頭留在身邊,卻絕對不是監護人對被監護人的那種感覺。
而是想要吻她、想要抱她,想要7;150838099433546把她整夜都禁錮在自己的懷裡的感覺。
“好了,你回去吧。”
看著簡安然撅著的嘴巴,段以墨知道,這個小丫頭現在心裡一定很不服氣。
但是他現在什麼也不能說,甚至連解釋也不能說。
就算是那天在停車場看見簡安然和蘇辰軒追跑打鬨,像是一切年輕的戀人那樣嬉笑著不分彼此,他仍然什麼也不能說。
在一年前,他或許還能說不要早戀、不要影響學習。
但是現在都已經是在大學裡了,他或許連這句話也不能說了。
斂去眼底的暗色,段以墨站起身:“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