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姚倍祥是絕不會承認,他利用職權,跟女乾部進行不正當交易了。話到這裡,金堅強也已經知道姚倍祥的態度了,再說也沒意思。金堅強跳過這個話題,說:“另外,還有一個事情,天荒鎮這次也推薦了一名乾部,考察情況怎麼樣啊?”
姚倍祥的眼眸微微縮了縮,然後道:“金縣長,天荒鎮的什麼人,到你麵前也來跑官了?”金堅強的眼皮跳動了下,沒想到姚倍祥竟然用到了“跑官”這個詞。金堅強道:“跑官不至於!我平時也比較關心天荒鎮,這幾年天荒鎮也確實培養和鍛煉了一批乾部,所以,我的建議是,天荒鎮推薦上來的乾部,要是德才都還不錯,能用就儘量用。當然,你是組.織部長,是不是推薦上會,還是聽你的。”
金堅強的最後一句話,純粹是出於客氣,給對方留了餘地。一般情況下,縣長親自出麵來給你推薦一名副科級乾部,組.織部長對這種“建議”,肯定是要引起足夠重視的。
可萬萬沒想到,姚倍祥道:“要是真聽我的,那麼天荒鎮的陶芳,我認為絕對不適合提拔。”
金堅強一愣,姚倍祥的這句話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眼睛微微眯起,道:“為什麼?”姚倍祥道:“陶芳這位天荒鎮的女同誌,不僅到您這裡跑官,還到許多縣領導那裡跑官,這是為能提拔,無所不用其極啊!我們組.織部用乾部,是要對組.織負責、對事業負責、對乾部負責的,她這種跑.官要.官的乾部要是給提拔了,怎麼對得起其他乾部?”
姚倍祥這一番話說得可謂是正氣凜然,擲地有聲,恍若他這個組.織部長,手中握著的權力,對得起組.織,對得起事業,對得起乾部心中那杆秤。反而是金堅強,成了那個不講原則,為彆人跑.官要.官的人似的。
金堅強沒想到今天親自跑到姚倍祥這邊,卻硬生生碰了個大釘子。金堅強心裡也有氣,畢竟自己是一縣之長嘛,姚倍祥卻給他打官腔。金堅強覺得,自己要是就這麼算了,以後他在姚倍祥這裡也沒什麼威信可言了!所以,金堅強直視著姚倍祥,道:“姚部長,今天,我沒有把你叫到我的辦公室,而是親自跑到你這裡來,也是給足了你的麵子。陶芳這個乾部,我希望姚部長能提拔一下。我們也都是明白人,我也就把話說明白吧!”
姚倍祥卻冷哼了一聲,道:“沒錯,金縣長,我們都是明白人,所以我也把話說明白了。要是在幾天之前,你這麼跟我說,我恐怕必須得同意,可現在不同了,你知道為什麼嘛?”
金堅強瞅著姚倍祥,等著他把事情說清楚。
姚倍祥還真賣了幾秒鐘的關子,然後靠在沙發上道:“就在剛剛,省.委常委會已經結束了,原商貿廳.長譚四明同誌,從商貿廳調任省.委擔任秘書長。而譚秘書長和我的關係,你應該多多少少聽說過了吧?”
這個消息,讓金堅強如遭電擊,一時愣在了那裡。金堅強當然聽說過,姚倍祥和譚四明之間的血緣關係。金堅強作為領導乾部,平時自然也很關心市裡的人事變動,卻沒有注意到省裡今天常委會剛剛召開,譚四明竟然擔任了省.委秘書長。
新任省.委書.記,竟然任命譚四明為秘書長,可見對譚四明的信任和認可,這背後不正說明了新書.記和譚四明之間不為人知的密切關係?這麼一來,姚倍祥後麵的靠山就更加牢固了。怪不得,剛才姚倍祥能如此直接的拒絕了他的要求,他是完全有恃無恐啊!
姚倍祥看著金堅強平靜中掩飾不住的震驚表情,笑了笑,道:“金縣長,說實話,我還是尊重你的。但是,天荒鎮陶芳的事情,你就彆管了。這個女人,太不識抬舉,我給了她機會,可她硬生生砸自己手裡了!所以,隻要我還在安縣,還在鏡州,她就休想提拔!這話,不僅僅是對你說的,我對孫書.記也是這句話。你們要是不高興,可以親自跟我‘叔叔’譚秘書長去說!”
金堅強沒想到姚倍祥能囂張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