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靜宇道:“我想調的監控,位置就在龍溪畔的小外灘‘雪蓮茶舍’,前後左右的監控都幫助看看。市機關事務局長陳虹和她父親有沒有出現過?”說出‘雪蓮茶舍’這個名字的時候,肖靜宇腦海裡不由浮現“天山雪蓮”這個名字。
天山雪蓮,不是在疆土嗎?鏡州開一個茶室,用的是疆土的名字?!肖靜宇不怎麼出去應酬,更不會和政府的人去喝茶,也就一直沒有注意過這個茶室。如今陶芳說出這個茶室的名字,自己又重複了一遍,忽然隱隱地感覺出了什麼!她又追加了一句:“徐局長,你幫助注意一下,是否有來自杭城的車牌,在茶舍附近停車。”
徐昌雲答道:“好,肖書記,我馬上查。”
放下電話,大家重新陷入等待。肖靜宇的腦海裡卻猛然浮現出,近二十年前亂瓊碎玉的疆土,還有一口枯井和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還有濺滿純潔白雪的鮮血……
“肖市長。”陶芳提醒肖靜宇,“您的手機響了。”肖靜宇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陷入了恐怖的回憶之中。每次一觸及這個記憶,她就如被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抓住,那黑暗和無邊的恐懼仿佛要將她吞噬,而她拚命抵抗、掙紮!
肖靜宇抓起手機,是徐昌雲回電話過來了,她馬上接了起來。隻聽徐昌雲彙報道:“肖市長。監控我們已經調取看了,陳虹局長和她父親陳光明確實出入過‘雪蓮茶舍’,她父親先出來,然後陳局長也出來了……”相關情況,和陶芳說的相符。
徐昌雲接著又道:“那天晚上,確實有三輛杭城來的車子,在茶舍附近停車。其中有一輛是直接停在茶舍門口的,從裡麵下來的一個人,雖然隻拍到了側臉和背影。但是,有點像一個人。”肖靜宇忙問:“像誰?”
“還不能確定就是他。”徐昌雲道:“但,確實很像是省委組織部司馬越部長。”肖靜宇道:“能不能把照片發到陶芳的手機上?”徐昌雲道:“沒問題,我這就發。”沒一會兒,照片就出現在了陶芳的手機上。肖靜宇一看,毫無疑問,這人就是司馬越!肖靜宇的腦海裡,電光火石,所有紛亂的思緒在這一刻仿佛被一根無形的線串了起來,一切似乎都明了了。她又問道:“這人什麼時候到那家茶舍的?”徐昌雲道:“比陳局長早到大概半小時,在陳局長和她父親離開一會兒之後,這人也就走了!”肖靜宇道:“好,謝謝,這些消息都非常有用。”
徐昌雲問道:“肖市長,你有什麼吩咐嗎?需要我們公安做什麼?儘管說。”肖靜宇道:“暫時還沒有。”徐昌雲道:“那我們繼續搜索,肖市長你有任何要求,可以直接吩咐。”肖靜宇道:“我明白的,我不會客氣。你現在派兩名乾警過來,在我出行的時候,保護我一下。”徐昌雲道:“是,十分鐘到您樓下。”
肖靜宇將手機放入自己的口袋,站起身來,上樓,到了自己閣樓上的房間,打開一個上鎖的保險箱,從裡麵取出一個文件袋,拿在手裡,轉身下了樓,對陶芳說:“陪我出去一趟。”陶芳道:“是。”蕭榮榮看向他們,問:“靜宇啊,你要去哪裡?我陪你去。”肖靜宇道:“不用,我已經讓公安派人來護送我。爸爸,你在家裡等蕭崢。要是他到了,我還沒有回來,你告訴他,我去陳虹家裡了。”
陳虹?這件事難道和陳虹有關係?蕭榮榮和費青妹相互看看,他們對陳虹家也算是仁至義儘了!陳虹和她家人還想怎麼樣?要是這個事情真是他們乾的,蕭榮榮真想過去把他們滅了!可是,肖靜宇不讓他去,而且事情到底如何肖靜宇也沒說,蕭崢又馬上要回家。蕭榮榮隻好選擇守在家裡。
幾分鐘後,肖靜宇和陶芳已經坐上了車子,身穿便衣的公安開著普通的車子,跟隨肖靜宇的車子,一起來到了與市政府隔龍溪而望的“黃金水岸”小區。陳虹及其父母就住在這個小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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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靜宇在春節期間和蕭崢一起來過,還記得陳虹家所住的樓層。陳光明、孫文敏正在客廳內,看著電視,有些昏昏欲睡的樣子,等著女兒陳虹歸來。忽而,門鈴響了。孫文敏提起精神來:“陳虹回來了!你去開門,我去盛銀耳湯。”每天晚上,孫文敏都給女兒準備了養胃健脾的湯飲。陳光明本來也是懶洋洋地半躺在沙發裡,這會兒起身,道:“好。”
陳光明來到門口,打開了門,隨口就道:“陳虹,回來啦?”可門外響起的聲音:“我不是陳虹,我是肖靜宇。”
陳光明震了下,看向站在門口的人,道:“肖市長,您怎麼來了?”這時候,孫文敏已經將銀耳湯端了出來,正要說“陳虹快來吃”,沒想到一眼看到的不是女兒,而是肖靜宇,她也是一愣,才將銀耳湯放在桌子上,稱呼了一句:“肖市長,您來了?”肖靜宇和陶芳也不等他們邀請,自己進了屋子。
肖靜宇問道:“有鞋套嗎?”孫文敏反應過來:“有、有,稍等。”孫文敏拿出兩對鞋套,遞給肖靜宇和陶芳。肖靜宇套上鞋套,走進屋子,手中拿著那個牛皮紙大文件袋,問道:“陳虹還沒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