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崢就與趙耘豔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先出去了,下次有空再聚。“我剛已經將葉秘書長送到張醫生這裡了。葉秘書長說,讓我忙自己的。”趙耘豔道,“我現在就過來送您。”蕭崢道:“不用送了,我又不是不會走路。”
趙耘豔卻堅持道:“我一定要送送的,您不僅是玫麗酒店的恩人,也是我的恩人呀!”蕭崢聽她如此堅持,隻好道:“那好吧,我們在大廳碰頭吧。”趙耘豔道:“好,我這就下去。”蕭崢在大廳碰上趙耘豔,趙耘豔送蕭崢到酒店門口,省公安廳的車子停在門口,等著蕭崢和楊學虎。
這時候從另外一台電梯中,走出來四五個人,其中一人說:“各位領導,慢一點。小陸,趕緊去拍下蕭書記的照片,不要被發現。”說話的人,是東草市委副書記崔庭劍!小陸,是他的聯絡員。聽到領導的吩咐,小陸立刻行動了。
從電梯裡出來的領導,除了東草市委副書記崔庭劍,還有東草市長謝子強、常務副省長戈賢、省委政法委書記滕斌,今天是崔庭劍和謝子強請戈賢、滕斌吃午飯。這玫麗酒店在粵都也是最為高檔的,所以安排在這裡。眾人注意到了蕭崢,就朝旁邊挪了挪腳步,這樣正好被屏風擋住,蕭崢就看不到他們了。
崔庭劍道:“戈省長、滕省長,你們看,咱們蕭書記用的可是省公安廳的車子!”“我不知道省公安廳是怎麼搞的!”戈賢道,“將省廳的車,給一個地市委書記用,到底是要討好誰?滕書記,你擔任市委書記的時候,有這樣的待遇嗎?反正我擔任市委書記的時候,沒有這樣的待遇!”滕斌搖頭道:“我也沒有!”
東草市長謝子強道:“這種特殊待遇,是完全不合規的!兩位領導,我們吃飯的時候,沒有亂說吧?這事,還得兩位領導能夠重視啊!”今天,謝子強和崔庭劍一起進省城,就是來向兩位曾經在東草擔任過市委書記的省領導彙報,東草的形勢對他們越來越不利,特彆是關於抓捕外逃出境的天王集團董事長羅財廣,讓省委相關領導一定不能掉以輕心。
席間,戈賢已經對謝子強、崔庭劍說,目前羅財廣在香江還是安全的,畢竟粵省的公安不能直入香江辦案,隻能讓香江警察協助辦案,那裡麵可做的文章就多了。戈賢說,他在香江還是有一定關係的。戈賢這麼說,也就讓大家放心了許多。崔庭劍、謝子強還建議省領導能早對蕭崢出手,蕭崢越早離開東草,大家也就越安全,不管他是以哪種方式離開,橫著還是豎著!
這會兒,崔庭劍的聯絡員小陸回來,在崔庭劍的耳邊彙報道:“崔書記,我拍了很多張,清晰度都很高,蕭書記沒有發現。”崔庭劍點頭說:“好。”事實上,他們之前也已經拍了不少。戈賢就對謝子強、崔庭劍道:“這個事情,我去向範省長彙報。我相信範省長一定會管!”謝子強、崔庭劍喜道:“謝謝戈省長!”
戈賢、滕斌、謝子強、崔庭劍等人見蕭崢的車子走了,才朝外走去,在大堂中間,他們與趙耘豔交錯而過。趙耘豔微微放慢了腳步,朝他們微微鞠躬:“各位領導好!”滕斌也認識趙耘豔,之前趙耘豔是客戶經理,沒有少接待領導,滕斌就停下腳步問道:“趙總,你剛才送的是誰呀?”趙耘豔道:“哦,滕書記,是東草市委書記蕭書記。”滕斌道:“他來乾什麼?”趙耘豔道:“之前台風時,他來這裡參加過抗台救災,聽說我們酒店修繕了就過來看看。”滕斌道:“還有彆的事嗎?”趙耘豔道:“其他沒有啊。”滕斌朝趙耘豔盯了一眼,道:“好,沒事了。”趙耘豔又微笑著鞠躬道:“各位領導慢走!歡迎下次再來!”說著就往內走去。
等他們走到門廳外,趙耘豔在裡麵,回過身來,看著他們離去。
蕭崢從玫麗酒店出來之後,先是親自打電話給省長範啟航的秘書,問他省長有沒有幾分鐘時間,他想過來彙報一下工作。秘書說,省長今明兩天的時間都已經排滿,沒空見他了。蕭崢又給副書記賈峰高的秘書打電話,對方也說領導沒空。蕭崢又給省委政法委書記滕斌打電話,這時候,滕斌正坐在常務副省長戈賢的車子裡,兩人還要商量點事,看到蕭崢的電話進來,滕斌頗為意外,將手機屏幕給戈賢一看:“蕭崢竟然給我打電話?什麼意思?難道他剛才看到我們了?”
戈賢鼻子翕張了下,道:“看到我們又怎麼樣?難道我們還怕他看到我們不成?你先接電話吧,看看是什麼情況。”滕斌接通了電話:“是蕭書記?”蕭崢道:“滕書記,我是蕭崢。今天我在省城,不知您現在有空嗎?要是有時間的話,我過來打擾幾分鐘,彙報一下工作。”滕斌並不想見蕭崢,就道:“蕭書記啊,不好意思。我在外麵有事啊。以後你要是來彙報工作,還是要提早預約,雖然我們不像你一樣是一把手,可工作也還是很忙的,你突然襲擊,我們不一定在家的!”大領導,喜歡把“在工作單位”說成是“在家”,把“單位裡事多”說成是“家裡事多”,這就是說“單位是個大家庭”,一把手就是“家長”。
這話,含有對蕭崢“搞突然襲擊”的批評,也是對他登門拜訪的誠意表示質疑。蕭崢隻好道:“好,滕書記,下次我提前預約。”蕭崢本來是希望到在家領導那裡去跑一圈,可如今看來,有的領導在乎提前預約這個事情。當然,蕭崢也知道,滕斌本來就對自己有些看法,這個態度也可以理解。
蕭崢也不多愁善感,不多想,要是完全按照彆人的想法來,很多事情都休想辦成。掛斷電話,蕭崢又開始打其他人的電話,常務副省長戈賢也接到了蕭崢的電話,但是他直接摁掉了,根本沒接。然而,還是有領導接了蕭崢的電話,比如省委常委、統戰部長侯開鏡,省委常委、副省長張琪美,他們接到蕭崢的電話之後,並沒有太在意他是否預約,還是很歡迎他到自己的辦公室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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