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邈之偏不:“我這馬價值黃金萬兩,萬一丟了,誰賠我?我就要牽著它。”
班哥寬撫寶鸞:“罷了,就這樣走著吧,既然是齊郎的愛馬,自然還是牽著好。是我考慮不周,出了餿主意,你莫要同齊郎置氣。”
齊邈之聽著覺得哪裡不對勁,這人明明句句向著他,還認了錯,可為何就是怪怪的?
齊邈之心裡很不爽,嘴裡卻隻能道:“是啊小善,你得體諒我。”
寶鸞黛眉緊蹙,小聲嘀咕:“我為何要體諒你,我讓你找家茶肆暫寄馬你都不肯,你就是想找借口撞疼我欺負我,街上這麼多人,你看有誰牽馬走的,到時候踩了彆人鋪肆你肯定又要和人打架……”
齊邈之氣紅眼:“我在你心裡就這般不堪?”
寶鸞來了脾氣:“你吼什麼,我好心勸你你還吼我,你以後不要和我說話,咱倆一句話都不要說,誰說誰是小狗!六兄,我們走。”
齊邈之氣得嘴唇哆嗦,眼睛凶得能飛刀子,他氣勢洶洶追上去,擋住寶鸞去路。
一匹馬橫行擋住道路,後麵的行人抱怨:“彆擋道啊。”
齊邈之狠戾的模樣像是能當場殺人,寶鸞心頭一跳,當即就後悔了。
她不擔心齊無錯拿她出氣,但她擔心齊無錯拿無辜的過路人撒氣。
寶鸞咬唇,懊惱自己不該將話說得那麼絕,怎麼辦,她要是開口了,就是小狗,可要是不開口,齊無錯真的當街砍人怎麼辦?
寶鸞兩難之際,班哥適時開口:“小善,其實我有事求齊郎,我想挑一把好劍,但又不知該選哪家刀槍庫,正好齊郎在此,他定知道長安城哪家刀槍庫最好。讓齊郎和我們一起吧,好嗎?”
寶鸞點點頭,怕齊邈之看不清,特意又朝他眨眨眼。
齊邈之滿腔怒火……煙消雲散。
但他還記著寶鸞剛才說的話,誰說話誰是小狗,他轉頭勉為其難和班哥搭話:“在這等等,我去去就來。”
不一會,齊邈之回來,馬兒不見了。
前麵不遠處剛好有家茶肆,專門替人看馬守包袱。
沒了馬在旁占道,三人重新往前。
不知是不是錯覺,寶鸞覺得身側確實是變寬了許多,齊邈之仍挨著她,但是不再貼撞她手臂。
班哥的視線在寶鸞和齊邈之臉上快速掠過,這兩個人仍在鬨彆扭,他有些嫉妒和心酸。
小善嫌棄齊邈之的性情,卻還願意和齊邈之往來。換成是他,她會同樣待他嗎?就算知道他道貌岸然冷血無情的本性,她也願意和他往來嗎?
班哥及時打住這個念頭。
不,他永遠都不會試探她。他絕不會冒任何風險讓她討厭他。
她若嫌惡他半分,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忽然齊邈之停下來,用寬大的袖子遮住寶鸞臉。
寶鸞猛地被人遮擋視線,氣道:“乾什麼!”
意識到自己是在和齊邈之說話,立刻亡羊補牢,轉向班哥,重複:“他乾什麼!”
班哥低聲:“小善生得太美,街上這些人見了小善,連路都不會走了。”
寶鸞這才意識到周圍灼熱的眼神。
他們方才走的路昏昏暗暗不太那麼通亮,如今走到一段燈火通明的街道,容貌被瞧得一清二楚。
他們三人容色氣質太過出眾,人們下意識就看過去了,這一看,眼就移不開了。
少年們清風朗月,貴雅高邈。少女仙姿佚貌,窈窕綽約。
整條街上的女郎們都在看班哥和齊邈之。
整條街上的郎君們都在看寶鸞。
寶鸞摸摸臉,無奈搖頭:難怪一路走來總是有人跌跤,原來是因為她生得太美了。
過去她能讓人走不動路,現在她讓人走路摔跤,那以後呢,會不會讓人暈眩?
想來應該也是會的。
誰不想做天下最美的女郎呢?
身為一個初初長大的少女,和其他同齡人一樣,寶鸞對自己的容色自是看重的,她愛美也臭美,再如何習慣眾人驚豔的目光,也會在心中小小地得意一把。
瞧,她生得多好看呀。
齊邈之跑進一家鋪子買了麵具回來,強行讓寶鸞戴上:“街上人太多了,你頂著這張臉招搖,萬一和我們走散,立刻就會有人拐了你去!”
寶鸞不想戴麵具,悶悶地不舒服。
她取下麵具,黑靈靈的眼睛看著齊邈之:“你同我說話了,你是小狗。”
齊邈之身形一頓,裝作沒聽見,伸手將麵具往她臉上戴:“快戴著。”
寶鸞不高興:“不要戴。”
班哥攔下齊邈之的動作,他拿過那張麵具夾在腋下,將腰間玉佩穗子和寶鸞佩戴的玉佩穗子纏繞打結。
“麵具戴著不透氣,這樣就行,打了結,無論去哪,她都不會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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