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心巡天
長河如龍,隻是一個簡單的龍擺尾,加諸其身的種種手段,什麼帝舟玉山南天師都如水珠飛濺。(12)
已經鎮壓長河數十萬年,仿佛能夠永恒的長河九鎮。
竟然並不是根固於長河兩岸,竟然是可以被抬起來的!4
在敖舒意做到這件事情之前……沒有人知道。(4
很多人們以為永遠不會被改變的事情,或許隻是還沒有到改變的時候。哪有天長地久!“14
此一時也,長河萬裡騰身,神陸板蕩。
仿佛山被拔根,水被抽脈,諸天萬界,都能感受到現世的動搖。(2
神霄未開,諸方已蠢蠢欲動。(2
下一刻,天地有龍吟! 3
此聲並不發自長河,也不來自龍君。
細聽來,不是一聲,而是兩聲。
一高亢一低沉,一輕靈一厚重,兩聲矛盾的龍吟,十分融治地合在一起,彼追此逐,互相對抗又交響。
自那中州之地,倏然展起一麵旗幟!
仿佛扯來一片天。旗高:風烈。旗麵上繡著一黑一白兩條交纏的遊龍,以身為線,分割旗麵,形成玄奧高妙的兩儀之形。當這麵開,天穹已經被它改變。
切底地展
人們若在這時仰頭,便能瞧得日月恍惚、天穹混淆,一幕天其實分兩層,一半混沌一半清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此非蒼天非黃天,而是“中央兩儀天”。(4)
它容括萬物,是一切的開始。長河撼世的巨大波瀾,也都儘在這片天空下,不往天外卷。
這時展開的,正是大景帝國的帝旗,乾坤遊龍旗!
此旗招揚之後,才有一個極其宏大的聲音響起——1
“冥頑不靈!!!”7
轟轟轟!長河咆哮的聲音都被一時壓下,八風儘開,青雷裂天
發此聲者,大景天子姬鳳洲!2
他的聲音本來回蕩於滄海上方的永恒天碑中,此刻卻發於天京城,響徹長河兩岸!
每發一聲,中央兩儀天就翻卷一次,將神陸動蕩的餘波抹去。他已從滄海脫身,舉國勢對抗長河龍君。5
“烈山永誌,山河永寧!"
“歲睦人和,日月在天!
(第2312章 永鎮山河
“吾乃中央帝國大景天子,今於道曆三九二九年——為天下蒼生,請人皇至寶!”13
姬鳳洲是半點緩和餘地都不再給,甫一歸返,即啟殺著。開口就動用長河永鎮的手段,要請出烈山人皇所遺留的寶縣一一說是人皇所遺,卻也是人族強者供奉不絕、代代溫養,寄托了人道勝景、輝煌洪流。(9
這尊寶具的力量,不僅未有衰落於時光,反而遠逾於中古。(3
人都已經被逼得從滄海抽身回來處理水患,的確也沒什麼緩和的必要。6
萬萬裡滾雄聲。
而後遽有鳳鳴!
南方半為赤色,神霄鳳凰旗招展,尾虹經天,火燒紅霞,十分明豔。熊稷那天生顯貴的聲音,在那炙烈燦爛的焰色裡,率先予以回應,其聲曰——【4
“大楚皇帝,準予行璽!”7
西方天穹一時儘墨,好像單獨地陷入永夜中。連那玉京山的清輝也掩去,連紫虛真君的虛影,也在陰影中。在大秦天子極具威亞、一言決天下的聲音響起後,玉京山的輪廓,才重新在夜色中勾勒。
秦帝嬴昭言簡意賅,說的是:“當有此誅!”1)
敖舒意掀長河而起,拔九鎮而動,已經徹底撕毀過去數十萬年的溫情假麵,觸及了人族底線。這次霸國天子動用人皇寶具,目的已經不再是鎮封,而是鎮殺!(5
鐵騎突出刀槍鳴!中央兩儀天後,一時印出諸天璀璨星辰。荊國天子唐玄鑒的聲音,像是孤騎一尊,自那諸天星辰裡殺出,在無數次的碰撞和砥礪後,已經擁有殺穿一切的銳利。(9
他設-
“斬立決!"3
荊國的建立,本就是踩著神池水族的屍體。荊太祖唐譽的威名,是神池天王墊就。從開國到現在,對於龍宮的態度,荊國本來就比其它國家都強硬。(2
又有鷹唳長空,卷來一片青空之海,播撒萬丈神輝。
大牧女帝赫連山海的聲音,在青空中愈顯遼遠,比天穹更廣,比神性更高。其聲曰:“便如此議!”其實這件事也沒什麼好議的了,敖舒意自己都不願回頭,也沒人會在這時候放過。
總不能真見長河脫去,叫這老龍自由!
道曆新啟以來,現世幾乎不曾有過如此劇烈的變幻。諸般異景,似走馬燈轉。像是一幅濃墨重彩的畫,一張又一張的重疊。這個世界變幻萬般,也都始終被牢牢把握。(1
執掌人族最高權力的幾位君王,念動之間,天地改色,翻手覆手,人道洪流。
最後是東方天穹一片紫,經緯縱橫如棋局。大齊天子薑述的聲音在其中,隻道了聲——(2“允!" 85
這就是這一局的最後一顆子。(5
原說落子無悔,本來生死有命。
(第2312章 永鎮山河
整個神陸,驟然一定!
一方大璽,從天而降。
它的形製貴重已極,萬古獨尊。
上為九龍捧日,下是六合江山。(4
它其實並不巨大,相較於萬萬裡長河,簡直是微不足道的碎礁。(1
但是在它出現的那一刻,適才翻天覆地、怒濤席卷的長河,一要靜止。駭浪狂瀾,儘被壓服。水麵平整得如同鏡麵,再看不到一點漣漪!長河萬裡無波瀾,貼著河床,對齊河岸,像白色的土,默的平原!(6
那隨著六位霸國天子開口而不斷變幻的天地異象,都化作大片大片的浮光,投入這方璽中。(3
此刻它集六國霸權、合天下至尊,是國家體製的巔峰體現,幾乎能代表當代的人道洪流!(7敖舒意腳下所踩著的浪潮,已然靜成一座水刻的山。
凝固的水,靜止的山。
立足於山巔的長河龍君,那本來昂直的、超脫於天地的身形,一瞬間歸於天地,歸於山巔,一瞬間佝僂了!
如擔重負,而竟不堪其負!
世間竟有超脫者所不能承受之重。(3祂的脖子卻直挺挺地,怪異而彆扭地往上舉,祂就這樣抬著頭,看著靜懸高天的那方璽。“九龍捧日永鎮山河璽.…"祂喃喃地笑了,燦爛輝煌的金眸裡,有分明的恍惚:“當年烈山氏,曾予此璽,任我把玩。那時我相信,萬物有靈一家,種屬並非藩籬。而今祂把這璽留下來,用這方璽予我的巴掌,作為贈我的禮物——祂大概從來,(來沒有信任過我!
烈山人皇曾經允許敖舒意把玩九龍捧日永鎮山河璽?
這敖舒意說的話也太荒謬了,仿佛已經失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