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錦往牆上靠了靠。她靠坐在牆邊,手被膠帶纏住,反綁在身後。
她的右邊腰側扣帶裡藏了一塊刀片,隻要拿到刀片,就能把手上的膠帶割開。
她開始嘗試著雙手往右邊挪動。
花錦:“……”
不行,夠不著。
為了方便拿,她的刀片向來就藏在右手邊的腰帶扣上,伸手就夠得著。
但現在她的雙手被膠帶死死地反綁在身後,能挪動的範圍很有限,但她能感覺到,她的右手手指都能摸到藏刀片的縫了,就差那麼一點點。
就差一點點。
這個距離……
花錦咬了咬牙,她用左邊肩膀靠牆,然後猛地用肩膀朝著牆壁撞了一下。
哢的一聲,肩膀如意料般被撞得脫臼了。
“什麼聲音?”
李總留下的三個黑衣打手朝角落的花錦和花媚兩人望去。
花錦踹了一下腳邊的石子。
花媚大喊道:“你們這樣是犯法的,快放我們出去!”
打手沒發現什麼異常。也是,兩個柔弱女子,能搞出什麼異常?隻能大喊大叫罷了。
不過,比起之前淡定的樣子,被膠帶封住嘴的妹妹好像終於感到害怕了,整張臉都煞白,額上都是汗水。
幾人移開了視線,他們繼續吃壓縮餅乾。
因為左邊肩關節脫臼,能移動的距離多了一點點,就是這一點點,花錦完好的右手帶著脫臼左手,夠著了刀片。
花媚全程都看見了妹妹的操作,驚得眼睛都睜大了。
她在進來後,就被蔣吳冰取下了頭套,所以她能看得很清楚。
妹妹的手臂以一種不自然的姿勢彎曲著,然後伸手從腰帶中摸出了一把刀片。
花媚:“……”
她看懂了,妹妹突然地卸了胳膊,就為了拿那刀片。她成功了,但臉都瞬間疼得發白,可就算如此,她也咬著牙一聲沒吭,也沒亂動掙紮,鎮定得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騙過了那三個打手的眼睛。
彆說那三個打手了,就算是她親眼看見,也依舊是滿心懷疑。
這是她的妹妹嗎?那個嬌生慣養的妹妹,能做到的嗎?之前她在武館任職,花媚隻當她是因為父母的離世沒有安全感,所以多學了門技能,想保護自己。可是技能歸技能……這份心性,實在讓她覺得陌生。
還有那刀片——之前在山裡拍戲,山體滑坡他們被困在棚洞,花錦製服蔣吳冰,也是不知道突然從哪兒拿出的刀,她還以為是劇組裡的刀,可現在看到,竟然是妹妹隨身藏刀。
花錦完好的右手拿到了刀片,她握著刀片,微抬著開始一下下慢慢割手上的膠帶。
大概割了快十分鐘,膠帶徹底割開了。
花錦舒了一口氣。
她聽著,那邊三個也差不多要吃完了。
“行了,差不多收收吧。”
“這裡沒燈,好他媽黑。天黑了什麼都看不清。”
“拿手機出來照一照。”
沒燈,正好。
花錦側了側身,悄悄抬手開始撥弄眼睛上的布條。
花媚也有意地擋在花錦身前,隔開那三個人的視線。
花錦摘下布條,看見自己被花媚擋住,微愣,然後迅速抬起右手,捏住左胳膊,咬了咬牙,一下子往上抬了抬,哢的一聲,把脫臼的胳膊又裝了回去。
“什麼聲音?”
那三個打手正吃著東西,朝著角落看了看。
花錦先是抓了手邊一塊石頭砸了過去,趁著三個人沒反應過來,接著人就衝了上去。
在後麵的花媚簡直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
她就看見了一個人被衝過去的花錦一腳踹到心口,估計是被踢到了致命處,倒地不起。
接著花錦就和那兩個黑衣打手打了起來,打到最後,一個人被花錦手上的刀片插了一下不知道哪裡,還有一個人被花錦拿著地上的啤酒瓶砸了腦袋。
花錦拿著破了一半的啤酒瓶,順勢插進了他的心口。
速度極快,花錦下手利落乾脆。
花媚都不知道整個過程有沒有到五分鐘。
就感覺,花錦刀下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隨便什麼物件……她下刀一點猶疑都不曾有。
花錦額頭上流出血來,那是她打鬥中留下的傷口。
雖然贏了,但並不是全無代價。除了額頭,下巴還留下了刀傷,肚子也被踹了好幾下。
她抬手隨便地擦了一下額頭,不讓血流進眼睛裡,看著地上倒地不起的打手,她輕笑奚落了一聲:“菜狗。”
真他媽菜。
花錦又出了口氣,從打手身上摸手機。
她的手機被蔣吳冰上車前走搜走了。
找到了打手的手機,但是沒信號。估計是周圍有信號屏蔽器。
花錦看向角落的花媚,兩大步朝著她跑去,用刀子幫她挑開了手上的膠帶。
因為脫力,花錦的手發紅,還不斷地在生理性輕微顫抖。
花錦拉著她站起來,往外走:“跟我出去,先找地方躲起來,我去找找他們車在哪。”
花媚看到了花錦拉著她的手,花錦的手腕上有好多傷口,血糊成一片。應該是之前單手割膠帶割到的手。
花媚像是沒反應過來,跌跌撞撞的。花錦回頭,她在花媚的眼睛裡,看到了……害怕?
她在怕什麼?
花錦微怔,隨即安慰道:“沒事了,彆怕,我護著你。”
花媚路過了地上那三個躺著的黑衣打手,滿地的啤酒瓶玻璃碎片,血,刀子,電棍,也看得愣愣的。
花錦知道她的聖母屬性,保證道:“沒事兒,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