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問一下,這位前輩是在什麼地方發現的?當時周圍是不是有什麼陣法?禁製之類的存在?”公孫武燕現在是一個專業的醫修架勢:“恐怕這位前輩也是勉強保證自己不再受傷害了吧?卻無反手之力,是被困住了嗎?”
“是,他是被困住了。”白澤點頭:“當時我們救他出來,他還好,還能以神識跟我們交流,後來破開那阻隔,他又放了血,祛除火毒之後,剛說兩句話,人就昏倒了。”
白澤說的事無巨細,連帶清火丹都掏出來給公孫武燕過目。
公孫武燕拿著清火丹看了半天:“這位前輩很幸運,如果當時不是立刻就服用了珍品清火丹,他恐怕也挺不到現在,您二位給的大還丹,也幫了大忙,起碼保住了一口元氣。”
267補神丹
267補神丹
“這位前輩曾經是不當心的時候,被人暗算了,在身體內打入了地獄火毒,那種火應該是邪修的手筆;然後又有人捅了他兩劍,劍氣入體,他沒能排除,就又被打傷,估計最後關頭,應該是要用陣法煉化前輩,隻是前輩憋著最後一口氣,寧願拚著傷了自己的元神,也要將自己用保命的東西封住,這樣的話,隻要他不從內裡打開,誰都無法傷害他,隻是這樣一來,他就進入了一種類似冬眠假死的狀態,隻是身上的傷勢和毒性,以一種非常緩慢的速度,還在嚴重化之中,索性你們在他剛出來的時候,就給他吃了清火丹,又給了吃了補血丹與補靈丹,都是好丹藥,又以大還丹吊命,已經是最好的處置方式了,隻是,他這人外傷好治,卻因為強行吊著一口氣,被人傷了神魂,不好痊愈……。”公孫武燕道:“如果能有千年石鐘乳,給他每日喝一盅,喝個十年八年的,倒是能養回來,就怕……沒有那麼多千年石鐘乳。”
白澤跟雲天都愣住了。
“如果能有萬年石鐘乳,那就更好了,煉製補神丹,調和萬年石鐘乳服下去,一年時間,保證能養回來,隻可惜,這修真界,偶爾見過千年石鐘乳,卻沒有萬年石鐘乳一點消息。”公孫武燕感歎了一句:“現在,晚輩給您兩位三個選擇,一個是在晚輩這裡治療,隻是晚輩這裡,可沒有那些好東西,如果有什麼需要,可能要兩位前輩出去尋找;第二就是您二位帶這位前輩去搜羅千年石鐘乳等蘊養神魂的天材地寶,不過這樣的天材地寶,隻可偶遇不可強求;三就是帶他回到宗門。
“嗯?”回宗門?雲天眨了眨眼睛,第一時間,偷瞄了一下白澤,帶他回宗門啊?
白澤囧了囧,你看我乾什麼?有病受傷的又不是我師侄。
公孫武燕看了看他們倆,心裡明白了,這是還沒成好事呢,倆人倒是穩得住啊。
並且……感覺倆人的修為又有所增高,她現在已經有點懼怕雲天的氣勢了。
白澤倒是挺好,不管修為多高,都是一種雲淡風輕的氣質。
她心裡不怵白澤,倒是有些怕雲天。
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原因。
“如果要煉製補神丹,都需要什麼東西?”白澤道:“這裡的藥材齊不齊?齊的話,你煉一爐來,我再煉一爐,至於千年石鐘乳等蘊養神魂的東西,我們來想辦法。”
他沒說自己手上有,彆說千年石鐘乳了,就是萬年的他也有不少,隻是財不露白的道理,他太知道了,這一路走來,多少次都是被人“見財起意”半路打劫,當然,很多時候是他們反打劫了敵人。
“晚輩這裡補神丹的材料也不太齊全,少了一味火毒蜂王漿,少了一味幻海花。”公孫武燕道:“其他的東西,晚輩可以湊一湊,能湊出三份材料煉丹,至於煉成煉不成,就得看天意了,這補神丹可不是一般的東西。”
的確,這是彌補神魂的玩意兒,誰也不敢打包票說自己一定能煉成。
就這,還得是仙藥宗裡的煉丹師親自出手,甚至是宗主親自來,不然的話,這麼珍貴的材料,一旦煉製失敗炸了爐,哭都沒眼淚。
“晚輩建議兩位前輩如果有可能的話,帶著這位回宗門比較好,兩位前輩不用隱瞞,晚輩知道兩位前輩都出身大宗門下,有底蘊的宗門總會比外麵我們這樣的小宗門有辦法,就算不能讓這位前輩恢複如初,但是有那麼一些手段用上,或者是好藥用上,總能讓他恢複一下,人也該清醒過來才是。”公孫武燕道:“在晚輩這裡治療,晚輩也隻有三成把握,能治療的好點,這位前輩清醒過來;如果治療的差一些,也就保持現在這一個樣子,吊一口氣,不死也沒有更進一步的壞掉。”
她也是沒辦法,這種情況,沒有人敢說能保證病人萬無一失,何況這位病人全身都是傷,大傷小傷都有,靈力紊亂不說,整個人都要廢了好麼!
要不是因為修為高,劍修的身體又比較抗造,換一個人早就玩完了。
且身上的傷要費心治療,那神魂之傷,可就難了。
一般治療神魂的東西,不論是什麼,都昂貴無比,珍惜無比,稀少無比,光是這三個理由,能有的天才地寶,靈草靈藥,就很少,一旦問世,搶奪的人可就多了去了。
而且這樣的東西,誰發現了都不會聲張,偷偷地匿下。
說起來,想要治療好這個傷患,天時、地利、人和與運氣缺一不可。
如果能回到宗門,起碼有一些大宗門,底蘊豐厚,或許能有那麼一兩樣救命的東西,用上,就算不痊愈如初,好個七七八八的總可以吧?
白澤看了看雲天,朝他點了點頭,意思就是我自己能煉丹,以我的運氣,煉丹應該沒問題,再者,他手裡有那石鐘乳,甭管是千年的還是萬年的,彆說是給羅有道一天喝一盅了,就是一天給他泡個澡,也足夠了。
不知道是不是沒有了心有靈犀這個技能,也不知道雲天想到了什麼,臉色一紅,整個人都幸福了起來,不過這個時候,本家師侄還躺在那裡生死不知呢。
不好表現的太興奮,於是隻是一閃而逝的高興,讓白澤不明所以的撓了撓頭。
“這樣,你們的材料給我準備三份,我出靈石購買,如果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我看看我有沒有什麼天材地寶,跟你們換也成。”雲天道:“找個僻靜的地方給我們住下,病人我們帶走,如果煉藥成功了,就給他服下,爭取穩定病情,然後我們回宗門去!”
白澤頓時一愣:“回宗門?”
“嗯,回去,不然,我怕他在外治療不方便。”雲天給了他一個眼神。
白澤以為雲天說的是,不能暴露他們有好東西的事情。
但是要治療羅有道,就必須要暴露他們有不少好東西的事情,在外麵終究是危險一些的,不如回到宗門裡,說句不好聽的話,將來就算是暴露出,他有萬年石鐘乳,誰敢去雲天仙宗找他要東西?
有了雲天仙宗這麵大旗護著,誰敢打他的主意?
何況這石鐘乳,不管是千年的還是萬年的,都有雲天一份。
“那就更好了,晚輩這就去收斂藥材,您二位就暫時居住在東邊的紫雲小築裡,那裡是晚輩曾經的一位長輩住著的地方,那位長輩仙遊之後,那裡就空了下來,一直打掃,無人入住,環境也好,周遭沒有什麼人。”意思是隱蔽性好,乾什麼都沒人打擾。
“好,我們就打擾了。”雲天依然抬著羅有道,跟白澤一起駕馭著金盞銀盤,拿了公孫武燕給他們的禁製鑰匙,是一麵靈芝形狀的玉佩。
沒有這把鑰匙,他們要想進入紫雲小築,需要破除外麵的禁製,那樣就不美了。
有了鑰匙,打開禁製,進去住下,這才是客人的樣子。
紫雲小築是一個全部用紫杉雲木打造而成的三層閣樓建築,一樓自然是會客廳,外麵看著精致,內裡空間也大。
二樓是兩個房間,一個打坐用的,一個大概是接待朋友的地方。
三樓則是四個臥室,打開窗戶,風景獨好。
三樓之上有個露天的陽台,上麵建造了一個精巧彆致的小亭子,裡頭桌椅板凳俱全,還有茶桌,以及一套茶具。
而且這裡的確有人經常來,茶壺裡的靈茶是新泡的,還熱乎著呢,加上這裡也有防塵陣法,保溫陣法等等家居的陣法輔佐,倒也是一個好地方。
倆人將羅有道安排在朝陽的一間臥室裡。
說是臥室,其實裡頭就一個床榻,連個被子都沒有。
幸好白澤是屬蝸牛的,去哪兒都要把家帶在身上,那簡陋的床榻已經被他棄如敝履。
換上了備用的床榻,當然是他備用的,雲天是無事一生輕的主兒。
白色靈玉打造的超級雙人大床榻,像是一棟微縮的小房子,這是白澤按照他去參觀過的古代千工拔步床的樣子打造的,他自己搞來的東西,現在看起來正合適,掛著白色的簾子,被褥枕頭都是白色的,一股子醫院風格。
枕頭裡被白澤塞入了柔軟的白雲棉花,枕芯還用了安神香料以及一節安神木。
雲天趁機給羅有道打理了一下,他才發現羅有道身上雖然看不到什麼傷口,但是羅有道的衣服,就像是破布一般,一扯就碎。
要知道,羅有道可是他三師兄雲台的親傳弟子,又是最小的關門弟子,同時又是準女婿。
他的衣服不說跟自己似的,穿上都有頂一頂天雷的能力,可也不是誰都能隨便偷襲他,撕破他衣服的好麼。
就算失蹤了六十年,六百年也不一定能讓衣服失去該有的功能。
那麼會這樣,隻有一種可能,被人用法術或者武器給打的,衣服上勾勒陣法的金絲銀線全都斷了,一節一節的連都連不上。
腳上的那雙靴子,一摸就成了糜粉。
這樣的一身衣服,他也不能讓他繼續穿下去。
乾脆,一股腦的,都給扒了!
白澤一回頭,看到雲天以及……猶如初生嬰兒一般光溜溜的羅有道,頓時就……無語凝噎了。
雲天拿出來自己的一套衣服,包括裡衣在內,又用一點符篆術法的,給羅有道清理了一下身體,然後非常粗魯的給他套上了裡衣,中衣,沒給穿外衣,因為他不需要。
再把人往被窩裡一塞,蓋上被子:“好了。”
“病人不是這樣照顧的。”白澤抹了把臉:“你這麼粗魯乾什麼?”
“這輩子頭一次給人穿衣服,就給他,祖墳冒青煙了。”雲天鼻子一昂:“以後我給你穿衣服。”
“謝了,我生活能自理。”白澤哭笑不得:“我先給他喂一點靈液。”
這三天忙著趕路,也不敢隨便喂東西給他,萬一喂錯了呢?
也不敢喂彆的,隻顧著喂靈液,大還丹吊命來著。
因為靈液這個東西入口就會自動被分解成靈力,所以公孫武燕沒看出來,除了大還丹之外,他們還用大量的靈液,幫助羅有道彌補自身的靈力缺失,以穩定傷勢。
“灌點進去就行。”雲天道:“要不換點那個千年的石鐘乳?”
“先彆換,他現在病情還不太好,我先給點靈液,等我們安頓好了,送來了那些藥材,我就在院子裡煉丹,這裡的禁製夠用,不怕有人打擾,等晚上,再給他一勺千年的石鐘乳,看看情況,如果有好轉,再給一滴萬年的,不能彆人說什麼我們就信什麼,他傷的這麼嚴重,一個搞不好,再壞了可就沒地方求救去了。”白澤最怕的是,羅有道身上的傷勢太重,弄成什麼什麼綜合征之類的,不好單一用藥治療,隻能聯合用藥,才能起效果。
沒看公孫武燕隻讓煉丹,喝石鐘乳,卻沒說服用的什麼應急藥物頂一頂。
因為她也不敢下藥啊。
“行,聽你的。”雲天對白澤的決定沒有任何異議。
他們在這裡安頓好了,那邊公孫武燕的東西都送來了。
補神丹需要的材料很多,因為是針對神魂的丹藥,要求也很高,本來還有一個煉丹爐的,被白澤還給了公孫武燕:“我這裡有專門的煉丹爐,不用這個。”
“好。”公孫武燕道:“隻是還差兩味藥材。”
“我有。”白澤拿出了火毒蜂王漿以及三朵幻海花。
公孫武燕對幻海花沒什麼,但是對火毒蜂王漿可就看直了眼。
“一共多少靈石?”雲天問她:“極品靈石。”
“這三份藥材,一共需要三萬極品靈石,需要五株萬年以上的靈藥抵消。”公孫武燕咽了咽口水。
報了一個非常公平的價格給他們倆。
白澤二話不說就付了靈石,其次是給了公孫武燕五株萬年以上的靈藥,另外,又給了她一瓶火毒蜂王漿:“給你的補償,謝謝你了。”
仙藥宗這些東西,可以說是壓箱底的了,他們要是有好東西,就容易引起他人覬覦。
上次那碧紋四葉草,就是個由頭,這幫人被欺負的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還有人引狼入室,都什麼人啊!
“謝謝前輩!”公孫武燕大喜,仙藥宗也該有點鎮宗之寶才行,仙人遺蛻不能用,生出來的碧紋四葉草,還不知道是乾什麼的,暫時當個幸運草來看吧。
何況也不敢用。
這一瓶火毒蜂王漿,她就能配出來上千各種丹藥,甚至是複原丹這種逆天級彆的丹藥,好東西啊。
興奮地跟兩位前輩告彆,她就跑回去了。
而白澤見她走了,也挺高興,帶著藥材進了紫雲小築,打開了禁製,這裡的禁製一打開,一團紫色的雲彩,就像是帷幔一樣,將整個小築裹了起來,外麵看不到裡麵的情況,裡麵卻能清楚地看到外麵的情況。
加上這裡引了一縷地火,專門用於煉丹的,專業的就是不一樣。
白澤將煉丹爐放上去,先溫熱一番,然後又去看了看羅有道,跟雲天吃了個晚飯,將九兒放出來,裝進貓彆墅裡,讓他可以撒歡兒的玩耍。
然後雲天給他站崗放哨,他就煉藥去了。
煉製補神丹可不是小事情,一共一百零八味藥材,要細細的分清,以靈力疏通藥材屬性,然後要依照順序,挨個放進去,最後還要以靈液蒸發藥力,凝結成丹。
白澤坐在那裡煉丹,非常快速,雲天記得他也見過彆的煉丹師煉丹,那叫一個磨嘰啊。
一路丹藥三天五天都是小意思,有的時間長的,一年半載的都有可能。
據說最長的煉丹時間,長達三年之久……最後還煉廢了。
再看白澤,第一爐的補神丹,他還挺細心,但是三個時辰之後,丹藥出爐了。
這丹藥的味道,吸一口,提神醒腦;聞一下,身心舒暢!
好東西啊!
打開一看,一爐八粒,補神丹,是珍品補神丹。
白澤眯起眼睛:“一副藥材就出八粒,三副藥材,三八二十四粒,羅有道一天吃一粒,都不夠一個月的量。”
雲天一聽這話也對:“這裡湊不夠的藥材,我們可以去八珍拍賣行湊一下,煉製個千八百粒的,隻要回到宗門裡,這樣的藥材肯定有的是,煉製上萬顆都沒問題。”
“先煉製三爐,起碼讓人醒過來再說,八珍拍賣行……實在不行就直接找個大一些的城池,我們收購一下,也可以用千年冰晶去換。”白澤好東西多的是,一點千年冰晶,能救一個人,挺好。
“可以。”雲天點頭。
白澤吃了一頓飯,又給羅有道喂了點千年石鐘乳,感覺沒什麼變化,就讓雲天一邊看著羅有道,一邊站崗還得看著貓,自己在樓下又煉製了兩爐丹藥。
這次漲了一點,一爐出了十二顆,一爐出了十八顆。
煉成之後,收起來,白澤上了樓就去了隔壁的臥室,倒頭就睡。
彆看煉製的挺簡單,但是他消耗的心神挺大,不管有什麼事情,他睡飽了再說。
268羅有道醒來
268羅有道醒來
這一覺,白澤睡了個天昏地暗,幸好,外頭有雲天在,給羅有道喂水,給九兒喂吃的喝的,順便還照顧一下白澤,給他喂點水,然後白澤閉著眼睛喝了,繼續睡。
一直到一天一夜之後,白澤才算是養了過來。
睜開眼睛第一句話:“我要吃飯!”
雲天看他醒了,樂了:“好,吃飯。”
“這補神丹煉製真是耗費心神。”白澤抻了個懶腰:“煉藥的時候,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馬虎。”
他以前煉藥都是隨手為之,這次卻覺得補神丹不太一樣,需要煉藥者更加專注。
而且他煉藥的時候,頗有一點心得。
雖然不是專業的煉丹師,但是藝多不壓身啊。
“煉好了許多,都是珍品。”雲天不得不佩服的看著白澤:“你可真有本事。”
說實話,雲天也學過一點煉丹的技術,隻是他煉丹煉藥的結果,不說也罷。
再看白澤,他肯定,白澤頭一次煉補神丹,但是他就煉成了,沒炸爐不說,還爐爐都是珍品,這樣的運氣,誰能比得上?
“當然,非珍品,我才不要呢!”清火丹的極品都送人了。
“吃飯吧!”雲天知道他受不了餓,其實隻是習慣使然,修士都寒暑不侵了,他們這樣的修為,早就自動辟穀,隻需要吸風飲露即可。
不過白澤是一個很有生活氣息的人,他蹦躂起來就去準備了飯菜,因為是冬天,他準備的就是燉鍋。
羊肉,鹹菜,燉在一起,味道相當的好,放上一大把乾辣椒,以靈液燉煮,當然,鹹菜不是靈食的那種,是冰雪小鎮裡出來的,類似梅乾菜。
一大鍋的菜,羊肉燉出來的油水都被乾菜吸收了,吃起來那叫一個香,白澤一手大饅頭,一手拿筷子,蹲在那裡吃的老美了。
雲天倒是沒吃多少。
“怎麼不吃啊?”白澤吃了半天,發現雲天隻給他夾菜,自己沒吃幾口。
“心裡有事情,吃不下去,你吃,我看著就好,看著你,心情會好一些。”雲天給他夾了一塊羊排:“你愛啃的羊排,哦,這還有一節羊蠍骨。”
白澤點頭:“哦。”
然後一頓啃骨頭,搖頭獅子似的,到底將那節羊蠍骨啃的乾乾淨淨,小尖牙還挺利。
吃飽喝足了,洗漱了一番,徹底清爽了,雲天也給羅有道喂完了靈液:“開始麼?”
“開始吧!”
白澤按照公孫武燕說過的話,給羅有道喂了一顆補神丹,並且給他灌了一酒盅的千年石鐘乳。
彆人估計就是一滴兩滴三滴那樣,白澤這玩意兒多啊,乾脆給他灌了一酒盅下去。
“好像有點用。”雲天仔細的摸了摸羅有道的胳膊:“感覺靈力好像不那麼紊亂了。”
“那就好。”白澤也看了看羅有道:“好像是好了點。”
其實是羅有道的臉色好了點,以前是慘白如雪,蒼白如紙。
現在卻有了一點血色。
不再是像一具屍體那樣,死氣沉沉的,看著就不妥。
“今天吃一丸,明天再吃一丸。”白澤都算計好了:“如果能醒來的話,我們就帶他走。”
白澤一直認為,人隻要醒了,知道哪裡不舒服了,那就好辦了,到時候,哪兒不舒服就吃對症的藥,覺得內裡火毒未清,就來清火丹。
“嗯。”雲天又偷瞄了一下白澤,白澤沒發現。
他掏出來一粒清火丹:“給他再吃一顆清火丹,萬一餘毒未清呢?”修真界的靈丹妙藥一般沒有副作用,吃了如果餘毒未清那正合適,沒有的話,這丹藥裡的靈力,也能被修士吸收。
所以白澤毫不擔心的又給羅有道塞了一顆清火丹。
保險一點,總是好的。
第二天,白澤依然是一顆補神丹,一酒盅的千年石鐘乳,沒再給清火丹了,發現吃過清火丹也沒什麼變化。
倒是給補神丹吃了,配上千年石鐘乳,羅有道的臉色還好了些。
一連七天,他們都這麼喂,七顆補神丹下去,終於,將羅有道給補醒了。
“你可是醒了,哪兒不舒服?”雲天問他:“我們這就給你煉藥治病,能穩定了,我們就回宗門去,那裡總有辦法讓你痊愈。”
“就是,你彆擔心,我們好東西多,肯定能讓你痊愈。”白澤在旁敲邊鼓。
因為他發現,羅有道的境界有問題。
他以前什麼境界,不知道,但是他現在的境界,極其不穩定。
靈力紊亂不說,紫府氣息翻騰,識海波濤洶湧,怎麼看,怎麼不妥啊。
境界如果跌落了,還有可能升回去,就像是公孫武燕那樣,解了毒之後,境界很快就升了回去。
但前提是他要痊愈,恢複如初,才可以。
就眼巴前這個樣子,隻有在安全的環境裡,熟悉的人照顧他,讓他放心的養傷才行。
雲天在路上跟白澤也說過的,他跟羅有道說白了就是泛泛之交,羅有道都十幾萬歲了,雲天才被他師父抱回來,正式拜師的時候,雲天也才八歲而已。
倆人隻是麵熟,知道彼此的存在,見麵沒幾次,不然當初羅有道也不會問這問那的,因為他不確定外麵的是不是雲天。
因為不熟悉嘛,不問清楚了,萬一是個陷阱呢?
“我沒事,多謝小師叔相救。”羅有道吧嗒了一下嘴,嘴裡一股子補神丹的味道:“其實,一顆補神丹就可以了,弟子不用那麼多補神丹的……。”
他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是被喂了補神丹之後,他的意識就清醒了,他知道自己吃的補神丹,絕非一粒。
其實不用那麼多補神丹,可他有睜不開眼睛,說不了話。
導致白白浪費了好幾粒補神丹,可把他給急壞了,話說,他真的是被“急”醒的,再不醒過來,這樣好的東西,就要繼續浪費了。
自己的傷勢自己知道,修為都倒退了,本來是大乘境界的都掉到了合體期,而且合體期還不怎麼穩定,一粒丹藥下去,他的境界下滑就消失了,雖然如記得了境界也不穩定,好歹不往下掉了啊!
而且修補神魂的東西,多珍貴?吃一粒就少一粒,他怎能不著急?
“啊?”白澤撓了撓頭:“我以為多吃幾粒,你好的快點。”
沒敢說當時羅有道看著就是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的頻死狀態,彆說補神丹了,就連大還丹都吃了好幾粒。
其實白澤覺得吧,他是硬撐著一口氣,才沒死在那裡頭,結果看到人來救他了,這口氣也就散了,被人困住六十年,這口氣可憋的夠久的了。
“不用多吃幾粒,一粒就夠了。”羅有道笑了笑:“倒是後來的那一盅東西,比較有用。”
“千年石鐘乳?”白澤一愣:“你知道你都吃了什麼東西?”
“一開始不知道,後來有了意識,就知道了。”羅有道告訴他:“前輩,晚輩傷了神魂,也就隻有這個東西,能養回來了。”
沒辦法,這是事實,可是這種東西貌似很珍貴又稀少啊。
他覺得有些難為情,這位前輩跟雲天小師叔在一起,應該也是某個大宗門出來曆練的弟子。
再說他也有點好奇,雲天小師叔,竟然也有朋友的嗎?
竟然跟人結伴同行。
想當初,多少人想跟他結伴同行,哪怕是當個隨從伺候他呢,他都沒同意,依然獨來獨往,整個仙宗裡頭,隻有雲天小師叔身邊沒人。
沒有捧劍童子,更沒侍劍侍女。
“那就好,這個東西你彆擔心,我有。”雲天想了一下:“你能動麼?能動的話,明天我們就回宗門。”
“能,醒了就行,弟子麻煩雲天小師叔了。”羅有道十幾萬歲的人,管雲天叫一聲“小師叔”太應該了,雲天都沒人活的一個零頭多,白澤就更是麻繩提豆腐,提了也白提。
於是,三個人說定,第二天就走。
羅有道醒了,就不用雲天跟白澤給他喂水喂藥了,他自己就能拿了藥丸子吃,當然,給他吃的是小還丹,他現在虛弱的可以,還不敢給他吃大補丹,怕他虛不受補,隻敢給十分溫和的小還丹來將養。
吃藥的時候,羅有道這才發現,小師叔給他喝的水,竟然是靈液,而且是非常純淨的靈液。
頓時就明白了,怪不得自己身體跟個有縫隙的水盆子一樣,有了水就漏出去,多少全看他這水盆子的縫隙有多大,基本上存不住多少靈力在體內,偏偏這會兒卻靈力充沛的樣子。
因為漏掉的不如補得多啊!
白澤覺得病人麼,這麼虛弱,得補一補,於是在自己的存貨裡,找到了一株木靈芝,這東西是他在三才秘境裡采集到的,靈芝跟人參都一樣,屬於大補的東西,不過木靈芝是靈藥,其特點就是大補元氣。
元氣跟靈氣不同。
靈氣生於天地間,而元氣則是人體內的根本所在。
就像是靈氣之於天地,有靈氣充足的地方,自然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甚至能誕生各種靈獸,凝結成靈脈,凝聚成靈礦。
一個人如果元氣充沛,自然精神抖索,體內靈力也會沉浸在經脈血肉裡,鑄造一個無可匹敵的修士身軀出來。
所以白澤打算給他補一補,用一個很精巧的暗紅色的砂鍋煲湯,木靈芝、紫靈參、靈竹筍等等都放了進去,用靈液浸泡,熬了三個時辰,最後煲出來三小碗靈氣十足生機勃勃的湯。
雲天還給他打下手,連靈竹筍都是他給剝的呢。
“這可都是好東西啊!”白澤將三個小碗都給了羅有道:“你慢慢喝,喝完了就跟我們說說,你這到底是怎麼弄的啊?都成這樣了。”
“好。”羅有道十幾萬年的時間不是白活的,他才清醒不到一天,就看出來,小師叔對這位白澤前輩,不一樣,大大的不一樣啊。
喝了一碗之後,羅有道就察覺出了這湯的妙處,這湯裡蘊含著勃勃的生機,更適合他這千瘡百孔的身體。
起碼,喝完之後,他覺得已經堵住了幾個窟窿眼兒,不再有大量的靈力流逝。
不過他也更清楚,那幾個還沒被堵上的窟窿眼兒,估計很難愈合。
“你一走上百年,但是最近有六十年沒有跟宗門通訊了吧?”雲天見他喝完了,才開口:“我剛才給宗門發了玉簡,希望有回信。”
“應該的,晚輩這一走,被困了六十年,也不知道百萬她怎麼樣了。”羅有道一想到未婚妻,就心裡憋屈得慌。
更怕未婚妻以為他怎麼樣了,是逃婚了還是死在了外頭?萬一未婚妻被彆人娶了可怎麼辦?
“你放心,百萬閉關了,她說等你回來再舉辦婚禮,雙修大典也同時舉行,我離開宗門的時候,她還在閉關當中。”雲天道:“我是兩年前下的山。”
也就是說,這近期內,是沒什麼變數的。
兩年的時間,就算是雲百萬出關了,那也不足以讓她對另一個人動心。
“謝謝小師叔告知,晚輩這心裡舒坦多了。”羅有道也不跟倆人見外:“晚輩是很愛百萬的,這次出來,其實就是想尋找個什麼吉祥的東西,給百萬做個定情信物,聽說白劍門那裡有白色的靈金礦,甚至是靈金髓,晚輩就動心了,因為據說有靈金髓,就必定有白金孔雀羽,孔雀是最接近鳳凰的鳥兒,沒有找到孔雀翎、朱雀羽,找到白金孔雀羽也行啊!”
“於是你就去了白劍門?”
“不是啊,隻是聽說而已,但是很多人都不信,晚輩其實也有些半信半疑,後來是在一處山坳裡,遇到了白金公子,他當時正在跟一個黑衣人打得不可開交,那黑衣人是個邪修,遇到了當然要幫忙了,滅了邪修之後,我倆結伴同行,正好我就問了他,他說有白金孔雀羽,但那不是什麼靈禽的羽毛,而是像羽毛的一種精白金,以白色的靈金礦礦石,經過反複提煉,一萬斤才出一個巴掌大的精白金,因為上麵的紋路像是羽毛一般,故而也叫白金孔雀羽,用來打造飛劍的話,能成就上品飛劍。”
“晚輩當時好奇,就跟著去看看,去的回收好好的,隻是在看了那巴掌大的白金孔雀羽之後,突然被人偷襲,白金公子竟然在背後暗算晚輩!晚輩豈能善罷甘休?頓時就跟他打了起來,他不是完備的對手,就在晚輩要料理了他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衣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東西,打了晚輩的頭,晚輩最後就失去了意識,等醒過來,就發現是在地下了。”羅有道頹喪的道:“地上畫了一個奇怪的法陣,而白金公子身邊站著一個黑衣人,那黑衣人看不出是什麼修士,肯定不是正道修士,但也不像是魔修,後來晚輩才知道,那是個邪修,身上的那個鬥篷,有著遮掩邪修本身功法的功能,而且那黑鬥篷貌似還有很多,效果很好,當時晚輩假裝昏迷不醒,偷聽他們說話,原來他們不敢肯定晚輩是什麼人,但是晚輩所求的白金孔雀羽是他們的忌諱之物,那修士修為比晚輩高,很快就發現晚輩醒了,晚輩也不是好欺負的,他們暗算晚輩之所以成功,隻是因為晚輩不設防而已,現在晚輩防備他們的同時,又要衝出去,那地方又小,他們就手忙腳亂了,晚輩雖然拚了命的跑,可那地方禁製突然爆發,晚輩出不去,那倆人也跑不掉,於是就死鬥上了。”
後頭的事情就很簡單了,他身負重傷,打不贏那倆人,而那倆人又不是爆發了的他的對手,最後那黑衣人用了狠勁兒,以一種腥臭難聞的黑色的染料布了個陣法,白金公子拚著受傷也要攔著羅有道過去搗亂,以至於白金公子也受傷不輕。
“所以,白劍門的門主閉關,不是為了突破。”白澤猜測:“而是為了養傷?”
“也是為了突破,他跟晚輩生死較量之後,心有所悟,可惜的是,當時身受重傷,無法閉關,隻能慢慢的養傷,還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不能讓外人知道。”羅有道告訴他們:“那個陣法很古怪,晚輩覺得它可以吸收晚輩的生命力,還有那黑衣人的法器,竟然能傷人神魂,太過陰毒。”
神魂這種東西,玄之又玄,白澤煉製補神丹,都會覺得累,他煉製彆的藥,卻從來沒覺得累過。
而且公孫武燕都是仙藥宗的宗主了,也不敢打包票說自己能煉製成功,準備的藥材都是三份之多,還沒把握。
白澤能一路順風順水,煉製成功不說,還能爐爐都是珍品,已經是逆天的結果了。
“而且那個陣法是用來化了晚輩的,非常陰毒,晚輩迫不得已,將師尊贈與晚輩的琉璃護甲打開,將晚輩徹底的保護了起來,不過晚輩身上的傷勢太重了,如果您二位再不來的話,晚輩的琉璃護甲一旦落地,即刻破碎,晚輩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其實想一想,羅有道自己都後怕不已:“晚輩當時連自己的飛劍都無法收回。”
其實當時的飛劍已經被白金公子故意攔截住,一個劍修沒有了飛劍在手,看他還怎麼掙紮。
“他們後來發現了晚輩的身份,因為飛劍上有雲天仙宗的獨門標記,他們好像很怕此事被宗門知道,甚至秘而不宣,晚輩的飛劍都被他們裝在鐵木匣子裡,隔絕開晚輩與飛劍之間的聯係,當時晚輩倉促之間,隻好留下一絲神識烙印在上麵,希望可以被人看到,哪怕是給修真界示個警也好。”
269到達目的地
269到達目的地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其實,我們也發現了一些邪修的蹤跡。”雲天難得跟他說了一下,他跟白澤之前的事情,他們遇到的邪修也不少,甚至還為此滅了一家又一家。
天金劍宗比起白劍門來,可是要大多了。
可是白劍門明顯比天金劍宗要難啃的多。
要不是白劍門比天金劍宗成立得晚,說不定兩家會掉個個兒。
“都不是好東西!”羅有道對邪修那是深惡痛絕啊。
“不過,你們發現了沒有?”白澤卻道:“邪修竟然都是在劍修的門派裡發展勢力哎!”
“嗯?”雲天跟羅有道都是一愣:“你說什麼?”
“你看啊,天金劍宗,白劍門,都是劍修為主的門派,為什麼?劍修不應該是最不好腐蝕的修士嗎?”白澤摸著下巴分析:“都說劍修心性堅毅,性格耿直,乃是修士中的君子,為什麼邪修入侵腐化的都是劍修多的門派呢?連天金劍宗那樣的地方,那樣的宗主,都忍不住誘惑,被他們得逞,不止宗門被毀,連天譴都招來了。”
當時他們就在現場,那一頓天打雷劈就彆提了,整個天金劍宗就沒剩下幾個人。
其他的都成了飛灰。
人有的時候會犯錯誤,甚至是殺錯人。
但是天譴不是啊,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
同樣的,老天爺也不會隨便冤枉好人的。
那還是他們活該,天譴砸在他們腦門上,而跟他們隻有一步之遙的另外那些人,卻安然無恙。
“你說的倒是……沒想過。”雲天也是白澤說了才想起來:“為什麼要盯著劍修的門派滲透呢?”
“恐怕,這個事情,隻有那幕後之人才最清楚,邪修雖然不常見,但是隱匿起來的才可怕,且邪修的功法不分什麼資質不資質的,他們隻要吸收了就能培養出來,至於日後如何,他們從來不考慮日後,光是擔心天譴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羅有道也若有所思的道:“邪修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大鬨一場,每隔一段時間,總是要讓修真界的正魔兩道聯合起來,鎮壓邪修,現在是不是快到時間了?”
“應該是吧?每隔百萬年,便有一屆天驕大會,正道修士的叫天驕大會,魔道修士的叫天魔大會,篩選出來的優質人才,會組成鎮邪聯盟,去剿滅邪修,可是每次都有漏網之魚,這邪修就像是野草一般,不知道什麼時候,不知道在哪兒,就又冒出來了!”雲天對邪修這種情況,頗為不滿,修真界從來講究的就是斬草除根,可邪修就像是總也打不死的一樣,一代一代的傳下來,不少正道修士還沒有道統傳承呢,邪修倒是遍地開花了。
“修真界還有這種盛會呢?”白澤倒是對“天驕大會”多了一點好奇。
“這是修真界的盛事,證明修真界人才濟濟,正道修士們後繼有人。”雲天道:“同時,也是一個排名賽。”
“排名賽?”白澤一愣:“排什麼名字?”
“當然是宗門了。”雲天樂了:“我聽我師父說啊,雲天仙宗一直是第一,不是沒有緣由的,不止是因為雲天仙宗龐大無匹,傳承不絕,還有就是每次天驕大會,我們雲天仙宗都是名列第一,因為我們獲勝的人數最多!”
“原來如此!”白澤恍然大悟,他就說麼,修真界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有九大仙宗,八大魔宗的傳說。
原來是經過激烈的競爭排名,加上豐厚的底蘊與傳承,不然誰會服氣呢?
修真界可有不少刺兒頭。
“是啊,再有八年,就又是天驕大會了。”
白澤捏指頭一算,他三十歲,就能參加天驕大會了,看看這修真界的天才們,都長什麼樣。
“難道是為了在天驕大會上搗亂?”雲天猜測邪修的所作所為:“不可能啊?到時候正道修士都在,邪修要是敢冒頭,不得被人集體轟殺了啊?”
“不像是。”
三個人猜了半天也沒什麼結論,隻好就此停止,打算回到宗門找長輩們去談。
換了一個話題。
羅有道對白澤養的九兒很感興趣:“這是普通的貓?”
看著普通,但是他總覺得不太對,他因為境界跌落的關係,已經看不透雲天跟白澤的修為。
不過他相信,這倆人是佩戴了師門的東西,遮掩了修為。
畢竟,他是知道雲天小師叔的修為的,走的時候才是個金丹期,就算是突破了,撐死元嬰期,不過雲天小師叔有不少太師伯祖給的防身物件,據說連他師父都嫉妒的很,如果他師父跟小師叔打的話,也突破不了他小師叔身上各種寶貝的防護,最後他小師叔如果有良心的話,會跑掉;沒良心的話,會硬生生耗沒他師父的靈力。
修士養的活物,一般都是靈獸,養大之後,也是一個幫手,不過低階的靈獸養著不合適,隨著實力的增長,這靈獸配不上主人也是有的;高階的靈獸一般都是有很長的成長期,萬一自己修煉不到家,人沒了,靈獸還在,這不是便宜了彆人嗎?
所以修士養活的靈獸,必定千挑萬選,還得著重培養,靈獸喂養上很講究的,那說法多了去了。
再看白澤這個,給貓兒弄的東西倒是不錯,隻是那貓兒太小了點。
喝的是靈獸奶,靈魚湯,水都是靈液級彆的,看來養的非常精心。
“這是我的貓主子。”白澤樂了,將九兒抱出來一頓顯擺:“看看這肉嫩的小爪子,看看這柔軟的皮毛,小耳朵……。”
說的羅有道目瞪口呆,他沒看出來這貓有那麼好嗎?
雲天隻在一邊負責點頭就行了,對於九兒,他沒什麼可說的,反正又不是他養。
不過這個時候,雲天有玉簡來找他,是宗門的玉簡傳訊。
他說的事情,他的師父星河真人已經知道了,並且告訴了他二師叔星海真人。
還商量了一下,告訴他們,回宗門來,如果有不便,他們可以派人來接。
“不用派人來接,我們自己回去。”這是雲天的原話。
然後就掐斷了溝通。
第二天休息夠了,白澤將東西收拾了一下,床榻直接搬上了金盞銀盤,反正金盞銀盤還能擴大一些,放一張床榻綽綽有餘。
讓羅有道有個舒適的休息環境很重要。
準備妥當了,又跟公孫宗主告彆,好歹是在人家這裡做客了快半個月,不能不辭而彆。
“這是清醒了?”看到羅有道在床上躺著,是睜開眼睛的,公孫武燕就知道他們應該是煉製成功了,隻是她沒細問,反而上前給羅有道把了一下脈:“傷勢還沒痊愈,希望儘快回到宗門去,找他熟悉的師門長輩給他仔細的看看。”
“嗯,我們知道了,打擾公孫宗主多日,這就告辭,在紫雲小築裡,留下一點禮物,希望公孫宗主收下。”白澤一拱手:“後會有期。”
“三位前輩慢走。”公孫武燕恭敬地將人送走,才去紫雲小築。
發現那裡留了一瓶液體給她,那瓶液體乳白色,聞了一下,神魂舒爽。
“千年靈石鐘乳?”
好東西啊!
就在公孫宗主正抱著瓶子,如夢似幻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的時候,他們三人一貓已經飛在千裡之外了。
“我說,想往哪兒去?”白澤沒去過雲天仙宗,也不知道要怎麼走,所以他問了雲天。
雲天的反應很有趣,他看向了羅有道:“怎麼走?”
“晚輩也沒來過這邊啊?”羅有道委屈的看著雲天:“您……還不認路啊?”
早就聽說過,雲天小師叔為人非常奇怪,走路不認路。
後來才知道,天生如此,是個路癡!
以前他們都猜測,是不是大師伯太過珍愛雲天小師叔,不放他出來,就怕他有個什麼閃失。
但是劍修們的修行與法修不同,加上雲天仙宗的宗門規矩如此,務必要讓弟子們經曆風雨,磨煉意誌,不然如何成才?
可是他們跟著小師叔出去一趟之後,就知道這位迷路的本事有多強了。
他突然明白,為什麼雲天要跟著白澤了,大概是將人家當領路人了。
可是看白澤這樣,不太像啊?
領路人不該哪兒都能知道的嗎?
“那你知道這附近,哪個比較大的城池?我們從那個城池開始走,你指路!”雲天想了個折中的辦法:“說說看,或許我們倆去過那裡。”
“晚輩去過一個叫清河城的地方,那裡有大青山跟小青山,比較有標誌性。”他還真說了一個地方。
“哦哦,那裡啊,我們就從那裡過來的,行,去那附近,找著正確的路,我們就走。”白澤也沒打算去打擾清河真人他們。
一行人飛了一天,找了個山洞落腳。
雖然是冬天,但是修士們不懼寒冷,山洞又大,清理一遍之後,支起了小帳篷,這回將羅有道放進了西側間裡,雲天正大光明的住在了白澤的東側間,倆人一個床榻睡覺。
羅有道眉頭皺了一下,被雲天看到了。
趁著白澤在忙活著晚飯的事情,雲天湊了過來,看著他半晌,才道:“你皺什麼眉毛?”
“晚輩……晚輩想問您,這位白澤前輩,您……?”羅有道還沒想好怎麼說。
“他是我認定的道侶。”雲天沒說是“伴侶”,而是“道侶”。
這可大有區彆,伴侶也有可能勞燕飛分,或者一個壽元將儘,一個還有上升的空間。
可是道侶則不同,修真大道上的伴侶,是不可或缺的人。
“您要與他雙修?”羅有道果然驚訝了:“那雲亭怎麼辦?”
“她怎麼辦?關我什麼事?”雲天有些迷糊的看著他:“我跟她什麼關係都沒有啊!”
雲亭,一個他們隔代師叔的女弟子,天賦是挺好,人也長得漂亮,仙女一般,號稱“雲亭仙子”。
也有人說她是雲天仙宗第一仙子。
亭亭玉立的,人跟她的名字一樣美。
可是雲天從來沒有認真的看過她一眼,因為雲天根本就和她不熟悉,加上當時一點那個心思都沒有,彆說你修真界第一仙子了,就是真的天仙下凡,又關他什麼事兒啊?
莫名其妙麼!
羅有道一扶額:“晚輩跟百萬通訊的時候,百萬提過一嘴,說雲亭好像對您比較看好。”
“我當時的勢頭,誰不看好我?”雲天都樂了:“她看好有什麼用?她又管不到我。”
“可是,宗主跟大師伯,能同意嗎?”羅有道擔心的很:“這位白澤前輩,出身何處?修為如何?資質可否?這些都是問題啊!”
他是發現白澤竟然在吃飯,那就是沒有辟穀,什麼樣的修士沒有辟穀?修為低的修士才不辟穀好麼!
“他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保證到時候,嚇你一跳!”提起這個,雲天最有信心了。
白澤舉著勺子招呼他們倆:“過來吃飯了,嘀咕什麼呢?”
“我們倆在說,等到了宗門,要怎麼招待你。”雲天冷靜的走過去:“今天晚上吃什麼?”
“今天吃老鴨湯,放一點靈蔬下去。”白澤一人給了一個盤子:“再有一張靈穀餅,配老鴨湯,吃完了好好休息。”
“好啊,給我的放點辣椒。”雲天毫不客氣的坐下。
羅有道還不能下地走動,因為他全身無力氣,白澤給他單獨放了個小餐桌在床上吃。
一行人就這麼去了三河城,又沿著大青山的方向,由羅有道指路,白澤駕馭金盞銀盤飛行,三個人走的不快,十天之後,就已經到了接近雲天仙宗的地方。
一路上看到家家戶戶都在忙活,很多城池都掛了紅燈籠,白澤吸了吸鼻子:“這是快過年了啊!”
“是啊,已經臘月了。”雲天道:“喝臘八粥了。”
“行,晚上就喝臘八粥。”白澤立刻決定了晚飯的主食。
羅有道越發的看不明白,這倆人是個什麼意思?不辟穀,每日吃喝的可講究了。
喝了臘八粥,他們也到了一處地方。
他們到的是一大片碧綠色的森林,穿過這片如同城牆一般圍著的森林,撥開那些朝天長的花樹,迎麵就是一片汪洋大海,他們出現在這片汪洋大海的邊上。
清新而濕潤的風,挾裹著充沛的靈氣撲麵而來,腳下是雲霧彌漫,頭頂上方,一方碧空如洗,純淨得不染半分雜質。
眼前,是無邊無際的大海,碧綠,蔚藍,絳紫……顏色錯綜複雜,卻又如夢似幻,平靜的海麵上,如鏡子一般。
“這裡是?”白澤看傻了眼:“雲天仙宗在海上?”
“不,這是內海,雲天仙宗在內海的中央位置。”雲天道:“”
“這裡的靈氣好濃鬱啊!”白澤深吸一口氣,這絕對不是外麵那些什麼名山大川能有的好麼。
這才是真正的“風水寶地”啊。
“這裡隻能算是雲天仙宗的外圍,飛過這片無儘海,才是雲天仙宗的外山門所在地。”雲天告訴白澤:“以我們的速度,也要飛上三天的時間,路上沒有任何落腳點。”
“呃!”白澤鬱悶了:“要飛這麼久?”
那這片海域得多寬廣啊?太平洋那麼大?
“是的,不過如果累了,也可以降落下來,飄在海上。”雲天道:“海裡有電豚,有各種水類靈獸,都是雲天仙宗養的,隻要不惹了他們,是不會被襲擊的。”
“還有電臀?”白澤目瞪口呆。
“是啊,海藍色的豚身上都是電流,是本地的一霸。”雲天道:“你要是喜歡,可以捉兩個玩兒。”
“我玩電臀?”白澤無語了。
“走,我帶你。”大概是到了熟悉的地方,雲天的路癡功能還在,但是他不怕走丟了啊,於是充當了帶路人。
一路駕駛著金盞銀盤,在上麵飛行,而海麵上,偶爾有幾個小身影躥出來,白澤低頭一看,頓時樂了:“是鯨豚獸啊!”
這些小精靈們,海藍色的身影,白白的肚皮,短胖翅膀一樣的飛鰭,周身還閃爍著電光。
“不是,這就是電豚,周身有雷電,乃是雷虎鯊與海靈豚結合所生,身手矯健,又有天生的雷電能力。”
“原來這是電豚啊?”白澤臉一紅,他想歪了。
“這裡就算是雲天仙宗的範圍了,這海裡的靈獸都是雲天仙宗的,你要不要下去嘗嘗這裡的海魚滋味?很好吃的。”雲天慫恿白澤:“平時宗門裡的人也會出海打漁,修為低的不能辟穀的就吃這些東西,靈氣足,對修為有好處。”
大概是因為到了水靈氣十足的地方,白澤都覺得舒服了不少,這些日子急急忙忙的趕路,睡個覺都得在金盞銀盤上,就像是做了多日的飛機一般,休息不好,總覺得萎靡不振。
這會兒好多了。
“不了,趕緊走吧,這麼大一片海域,還得飛三天……。”白澤頭一次覺得,宗門地方大了也不好:“你們這宗門來人,都得這麼飛?”
“當然了,飛不過去,如何拜訪雲天仙宗?”雲天理所當然的道:“沒有一定的實力,或者承載那些人的工具,是不可能進到雲天仙宗的,算是第一關的考驗吧。”
270拉纖的人魚
270拉纖的人魚
後來白澤才知道,這一大片海域,都是人家雲天仙宗的靈魚養殖場,這裡不僅有靈獸,還有靈獸化為人形的妖修,水族妖修,替雲天仙宗放牧這海洋,每日產出無數靈魚以供雲天仙宗食用。
還有海中異寶也三不五時的奉上,每過百萬年,雲天仙宗的大能修士輪番入海清理一下海中的各種隱匿起來的天材地寶,也修理一番海中的各種刺兒頭。
更有水係妖修在海裡修行,順便也成了潛伏在這裡的第一道隱形防線。
海族妖修在這大海裡,什麼修士都感應不出來。
誰讓人家就是生活在海裡的呢,與大海天生就是融為一體的,他們在海裡就像是人類在陸地上一樣。
如今他們能安穩的飛在上頭,而沒有遭到攻擊,第一是有人打過招呼了,第二則是有雲天在,那標誌性的路癡性格加英俊的外貌,太有特點了,連這海裡的金魚都記得他好麼!
可是一直飛的話,白澤真的飛不動了:“就沒個落腳的地方嗎?我們落下去,會被魚妖之類的吃掉嗎?”
“不會,落下去休息一晚上。”雲天心疼白澤,這麼快趕路的時候,一般都是他們在逃命的時候。
“好吧。”說實話,累倒是不累,就是心裡煩悶,這一望無際的地方,要是單獨他跟雲天倆,自然是二人世界了,可加一個病患,就改成了三人行,尤其是這裡已經是雲天仙宗的外圍了,他還沒想好,怎麼辦呢。
白澤不傻,一開始的確是擔心病患,但是看雲天趕路的姿態,生怕他後悔跑了似的,就明白這家夥打的什麼主意了。
跟他在一起了,早晚得見他師父,見他師父就得來雲天仙宗。
因為他那好師父,已經是個渡劫期的準仙人了,隻要一出了有禁製的雲天山脈,就得接受雷劫,然後在人世間盤桓幾日,飛升仙界去。
他是為了雲天這個小徒弟,才壓製了修為,在雲天山脈隱匿不出,坐鎮其中,教導小徒弟。
壓製了兩百多年,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白澤早有打算,隻是他打算的是,帶雲天先去千機宗,見過他師父之後,再來雲天仙宗,見星河真人。
可是沒想到,計劃沒有變化快,羅有道如今看著挺好,內裡虛弱,神魂負傷,想要彌補的話,在外麵隻敢給千年靈石鐘乳,如果在雲天仙宗裡,雲天就可以給他萬年靈石鐘乳,讓他補好神魂。
將金盞銀盤落在了海麵上,幸好金盞銀盤有伸縮性,能擴大也能縮小,擴大到最大,也上百平米呢。
隻是上頭裝的東西有點亂七八糟的,看著不太好,可白澤不想拆了那些東西,那都是他用慣了的。
白澤想著晚上吃什麼的時候,就有一條肥美的大海魚,從海裡蹦了出來,正好落在他的金盞銀盤上。
“好,這就是晚飯了!”雲天就毫無形象的蹲在他身邊,白澤都沒發現。
他忽然叫好,把白澤嚇了一跳:“乾什麼呢?”
“這不是晚飯麼。”雲天指著那活蹦亂跳的大海魚:“吃吧。”
“好吧。”白澤掏出來一套廚房用的刀具,將那條大海魚料理了。
這條海魚長得醜,但是大啊!
二十來斤的魚肉,肚子裡滿滿的魚籽兒。
這下子白澤高興了:“有海魚籽兒啊!”
“嗯,做個什麼吧!”雲天道:“要不來個魚子醬?”
記得上次白澤吃的挺喜歡,就是賣相不怎麼好看。
“行啊!”白澤露胳膊挽袖子準備露一手:“骨頭熬成湯,魚肉包個餃子,魚皮炸了,酥脆酥脆的,香煎魚片……。”
一邊說一邊開始動手,說的自己都流口水了。
在大海上吃海魚,白澤不是第一次,以前出去旅遊,就在海上的捕魚船上吃新撈上來的海鮮,味道超級好。
現在吃的是養殖的靈魚,那就更好了。
一頓忙活之後,四菜一湯就齊活了,魚肉餡的餃子,作為主食:“眼看著要過年了,我們先吃一頓餃子吧。”
羅有道低頭一看,他的碟子裡是醬油,沒有放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白澤的蘸碟就很講究了。
醬油加陳醋,加三滴香油,加蒜泥兒與辣椒油。
還挺多,再看雲天的,他就是醬油加辣椒油,蒜泥兒也有,沒加香油跟陳醋。
一大桌子菜,他第一個喝的是一碗湯。
“多補補,你現在看著就很虛弱,得吃點好的。”白澤給羅有道又盛了一碗湯擺在他跟前。
羅有道憋了一路,終於憋不住了:“白澤前輩,您到底是什麼修為?晚輩在病中,看不透。”
這吃喝都不辟穀,一路上一日三餐不絕,吃的喝的又無比的講究,那食材都是靈氣十足的東西,就不怕撐著?
但是他記得,小師叔是辟穀了的啊!
因為很早開始,大師伯那邊就沒再用廚修送餐了。
以前送餐是給小師叔果腹,不送了就是代表小師叔辟穀了。
“我倆的修為一樣。”白澤用筷頭子一指雲天:“他什麼修為我就什麼修為,你還彆說,我是比較天才的,雲天沾我的光了。”
“是,你是最棒的,把那個溜魚片給我夾點!”雲天低頭吃飯,這海魚味道真不錯,以前怎麼沒覺得呢?
白澤的飯菜做的成功,三個人在海麵上飄著吃了一頓飯,晚上月亮就升了起來,圓圓的大銀盤子掛在天上,海上一片銀光閃爍。
“今天是臘月十五了嗎?”白澤看著月亮問雲天:“我們過的都不知道了。”
“還真不確定。”他們修士過日子,一般都是一甲子一甲子的起,誰一年一年的數啊?數不過來,一甲子還覺得累呢。
都是萬年萬年的計數。
“算了,晚上睡覺可以吧?”白澤捶了捶肩膀:“明天還得駕馭金盞銀盤繼續飛。”
“去吧。”雲天有點心疼他勞累:“要不我找個人拉著金盞銀盤吧?”
“啊?”白澤聽不懂了:“拉著金盞銀盤?怎麼拉?”
大海上的,金盞銀盤又是圓的飛行法器,又不是馬車。
話說“海上馬車夫”那是一個比喻,不是真的。
“明天你就知道了。”雲天賣了個乖,催促白澤去休息。
白澤也是真的累了,想著明天就知道是什麼樣的“拉”,就去睡覺了,雲天照舊守著他。
第二天一大早,吃過了早飯,白澤眼巴巴的看著雲天,羅有道在病床上憋笑。
搞得白澤越發的好奇了,雲天要乾什麼?
就見雲天那飛劍虛影,又出現了,第一次看飛劍虛影,是他們搗毀了白劍門,這次出現,卻是在海裡攪和的天翻地覆。
大浪滔天的時候,一個聲音,氣急敗壞的喊了出來:“彆鬨了,彆鬨了!”
雲天才住手,結果一群“人”冒了出來。
“哇哦!”白澤看的瞪大了眼睛,原來這群人,竟然是穿著古裝上衣,可有著魚尾巴的“人魚”,修真界版的人魚。
男女都非常漂亮,耳後帶著巴掌大的魚鰭,上半身穿著廣袖長袍,長袍下是漂亮的半身魚尾。
因為海水清澈的很,白澤看的非常清楚,那魚尾很漂亮,有藍色的,有綠色的,都有亮光的那種。
就是領頭的人魚,是個男的,如墨的黑發上,帶著一頂海藍色的頭冠,上麵鑲嵌著漂亮的深藍色珍珠,美得很!
可臉上卻怒氣衝衝,看到雲天,癟嘴了半天,才開口:“你回來啦?要乾什麼?挑釁嗎?”
“沒有,現在有事情,幫忙拉一下這金盞銀盤。”雲天非常自然的道:“當拉纖了。”
“什麼?”那男人魚差點蹦起來,就算沒躍出水麵,尾巴也曲卷了好幾下,應該是像人類一樣跳腳了:“我們堂堂海族,給你拉船?”
“願賭服輸啊!”雲天一腳踩在邊緣:“當初打賭,誰贏了,誰給對方當萬年的奴,彆忘了,我贏了,你們輸了,怎麼?我不要你們為奴為婢伺候我,隻是拉個船而已,怎麼了?辦不到的話,那我可就認真了,先來五百個海族美人,每天給我站崗放哨,再來五百個海族童子,每天給我燒火做飯……。”
“彆說了,我們拉!”那男人心不甘情不願的道:“我來,你們都回去吧。”
身後的一群海族,“嘩”的一聲,四散開來,鑽進了深海裡,都怕那個人,那個劍修,太恐怖了,將海底攪和的一團糟,大家還要回去收拾家裡呢。
白澤看了看那些人魚:“就這麼走了?”
“留下我一個還不夠嗎?”那條男人魚沒好氣的道:“我一個人足夠了。”
“你算是半個人。”雲天挑出來一個綠色的繩子,係在了白澤的金盞銀盤上的一個凸起處,那裡原來是白澤備用的一處,本來是放個備用的架子鼓啊,打鼓用的。
現在被當成了拴著繩子的地方了。
繩子一端拴在上頭,另一端打了個結,讓那男人魚斜背在身上:“走吧!”
“你套馬呢!”男人魚氣的將繩子從自己的身上弄下來,攥在手裡,尾巴一蕩漾,繩子就繃直了,然後一股巨力,拖拽著金盞銀盤,嗖嗖的往前跑。
那速度,跟海上摩托艇一樣。
飛起的浪花,在兩邊刮過,留下層層漣漪,飄向遠方。
白澤都樂懵圈了好麼!
“這家夥怎麼這麼大力氣?我以為人魚都是嬌弱的樣子,畢竟很漂亮很瘦弱的麼。”
“這家夥是這一片的海族王者,彆看瘦,全身都是肉。”雲天指著前頭乾苦力拉纖的人魚王者:“力量也很大,雖然是水係的,可不嬌弱。”
羅有道已經躺在病床上,迎著海風,哼哼唧唧了:“是啊,有力的很,當年跟小師叔打的那叫一個天翻地覆啊!”
人魚王者回頭來了一句:“那是他仗著有好東西,去我家打劫的!”
“那是你兒子先打劫我的!”雲天踩著金盞銀盤哼哼:“不服氣啊?那小子叫出來,我跟他再打一架。”
“哼!”人魚王者不吭聲了,悶頭拉纖,速度又快了不少,因為他想早點將這些瘟神送到地方,免得再在這片海域裡鬨事。
“怎麼回事?”不用自己駕馭金盞銀盤飛行,白澤就來了精神,坐在金盞銀盤上吹著海風,好奇的要八卦。
“也就我下山之前,我從宗門出來,你知道的,我這個,有點路癡麼,在海上轉悠了好幾天,也沒走對地方,恰好有那個不長眼的,以為我是個外來戶呢,想暗算我,並且采取了偷襲的方式,我這脾氣上來了,捉住那個打劫我的家夥一頓胖揍,然後發現他是這海域裡的海族,說起來都是自己人嘛,我也不能真的殺了他,可要我放了他,我也不願意,就拎著他去找他家長了。”雲天揉了揉鼻子:“然後就去了他們海底的家,裡頭不少好東西,我都給搜刮了。”
“你那是入室搶劫,你全身法寶,還威脅我說,不給就找你師父哭訴……你個白癡,你在海上走了好幾天都沒繞出去,一生氣就用你那飛劍在海麵上鼓風起浪的,海底都受到了影響,我兒子隻是想找你理論一下……你就把他抓了,不服氣還要吊著他曬魚乾。”說起來都是淚啊,人魚王者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不過雲天抖著腿兒道:“是啊,最開始是打劫,後來發現跟我來硬的不行,才改成講道理,可惜啊,我這人就不講道理。”
“彆抖腿兒。”白澤把他的腳丫子掰過來:“不知道,男抖窮,女抖賤啊,什麼毛病。”
“就是踢他兒子養出來的毛病,我看他兒子就這樣。”雲天難得尷尬了一下:“這個習慣不好嗎?”
他從來沒見過誰抖腿兒的,隻是那一日抓了小人魚王子上來,他們海族離開海麵就會幻化出雙腿,方便走路。
然後他就發現那小子說話的時候,翹著腳,抖著腿兒,感覺還挺有意思的,所以才學了一下。
一直沒有機會顯擺,這次才展露一把,就被白澤給教育了。
“不好,以後不要學這樣的動作。”白澤板著臉道:“還有你啊,回去不要讓你兒子這樣了,多動症要不得。”
以前白澤就有個女同事,哎呦喂,坐在那裡一個勁兒的抖,跟她一起辦公非常痛苦,因為她抖腿兒的關係,這電腦屏幕上也一直在抖。
後來就每個人單獨一個辦公桌了,不再連在一起,才好了一些。
那位女同事後來結婚生子,懷孕的時候去做檢查,才發現,她竟然是一個一個腎臟大,一個腎臟小。
多嚇人啊!
“哦哦,不會了。”雲天是個好孩子,知錯就改。
人魚王者不吭聲的繼續拉纖,他兒子好著呢,哼!
有人拉著就是快,在晚上的時候也能繼續前行,不過白澤沒有虧待出力的人。
雲天竟然真的用銀色的網打魚,撈上來好大一堆海魚。
白澤就興致勃勃的上前,挑選著漁貨,做了一大桌子的海鮮料理。
人魚王者也有幸被邀請上來吃晚飯。
“以前一直是生吃,這次讓你吃點熟的。”雲天招呼他:“上來呀!”
“上就上!”人魚王者一甩尾巴,真的上來了。
白澤以為會看到尾巴變成大腿,結果人魚王者的衣服一拖地,好麼,人家的衣服遮住了大腿。
就是走路上,看得出不太變成人,有些扭捏。
白澤做海鮮類的菜肴,並不是那麼精通,但是他認為,要想海鮮好吃,就得除去那海腥氣,激活海鮮的鮮味兒,所以他放料放的非常足。
五香粉啊,蔥薑蒜這些都要,更要多放辣椒,多放沙蔥等物提鮮,放香菜什麼的,當然,放一點鹽就行,畢竟海鮮已經足夠鹹了。
主動給人魚王者布菜:“您辛苦了哈!”
“不辛苦。”人魚王者低頭吃飯。
“辛苦什麼呀?”雲天撇嘴:“當初打賭輸了,就該願賭服輸麼。”
“當初你耍賴,根本沒說你是誰的徒弟。”說起打賭這事兒,人魚王者就一臉的憤慨:“你要是說你是星河真人的徒弟,鬼才跟你打賭。”
星河真人彆的不行,教徒弟上絕對是一流,而且要不是他自己壓製修為,現在早就飛升成仙了。
全修真界都不敢惹的主兒,何況他們還是雲天仙宗的家養海族。
算起來都是雲天仙宗的門下。
“早告訴你們還有的玩麼。”雲天哈哈大樂:“彆生氣了,我又不要你們履行賭約,隻要你們幫個忙而已,多合適啊!”
“可你的賭約有效期是一萬年,這一萬年裡,你什麼時候想起來,我們就得什麼時候履行賭約。”人魚王者將一塊乾炸銀帶魚咀嚼的咯吱咯吱的響,眼睛偷瞄雲天:“我們還要承受一萬年的膽戰心驚。”
“已經過去三年了,是九千九百九十七年而已。”雲天夾起一條清蒸十二爪,蘸著蘸料吃掉:“我說過的,該是多少年,就是多少年,不增加,也不減少。”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