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森羽下意識往後仰了仰,避開那雙殺傷力極強的眼睛,小眼神落在簡雲川胸前。
白色西裝胸口處徹底被紅酒汙染了,並且迅速滲透擴大,他好心提議道:“要不……簡少爺先回家換身衣服?”
雖然秦昇已經離場了,但萬一對方又殺個回馬槍呢?反正這場宴會對簡雲川來說也沒什麼重要的。
簡雲川沒接話,繼續用一種說不上是喜是怒的眼神,認真逡巡著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
顧森羽心裡一咯噔,半是警惕半是無奈地舉起雙手,“我剛才可沒碰你啊。”
追這本時,可能是完全站在上帝視角,前期他隻覺得主角受的遭遇令人同情,好幾次危機關頭他都恨不得衝進書裡保護簡雲川。
但沒想到兩人真的遇見了,簡雲川不僅比他高,比他力氣大,還隨隨便便就能把他扭成一團小麻花。
他現在絕對不能再得罪簡雲川了。
“沒說你碰了。”好看的唇瓣微微開闔,簡雲川終於收回了審視的目光。
下一瞬,他抬起右手,不緊不慢地解開了白色西裝紐扣。
顧森羽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這雙近乎藝術品的手吸引了。
簡小少爺的一雙手實在太完美了,細細長長,骨瓷般瑩白,食指指縫間長了一顆性感的痣,但分明的骨節和手背上隆起的青筋,卻又彰顯出男性的力量感……
顧森羽突然想起自己脖子被掐時的感覺,不由悄悄咽了一口唾液。
算了,簡小少爺的這雙手就和他這個人一樣,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簡雲川隨手脫下了西裝外套,露出裡麵穿的白襯衫。
四周的竊竊私語聲,瞬間轉變成“嘶嘶”的抽氣聲。
毫無褶皺的白襯衫束進了皮帶裡,更襯得主人腰細腿長。穿上西裝外套是薄薄一片,脫掉後,藏在布料下的卻是若隱若現的胸肌。
禁欲感和性吸引力在同一個人身上,得到了完美的和諧統一。
“嘶哈嘶哈~沒想到簡家小少爺居然有這麼一副好身材!”
“救命,這身材我要冒鼻血了!”
“這就是男狐狸精嗎?怎麼辦我也……”
顧森羽:……
你們這群毫無原則的女人,快點擦擦口水!
他正準備挪開視線,又被白襯衫上粘的一點紅酒漬吸引了。
“那個……”他猶疑了片刻,“要不,你順手把這件白襯衫也脫了?”
圍觀群眾:?!!
竟然還有這等福利?嘶哈嘶哈~
“不要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顧森羽後知後覺自己話裡的歧義,連忙解釋,“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把我的外套脫給你穿。”
“真空西裝?救命更刺激了!”
“啊啊啊光想一想我就要流鼻血了!”
……
顧森羽:?女士們,你們竊竊私語的聲音還能更大一點嗎?
“不用咳咳……”簡雲川乾脆利落地拒絕了,說完止不住咳嗽起來。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顧森羽明白這是感冒還沒好。
出於人道主義,他想關心一下簡雲川,但又怕被對方當做黃鼠狼給雞拜年,還是忍住了。
“剛才的事,謝了。”簡雲川將脫下的外套搭在臂彎裡,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如你所說,我們扯平了。”
說罷便毫不猶豫地轉身往外走。
顧森羽有些受寵若驚,望著青年清瘦挺拔的背影漸漸走遠,心道正牌攻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出現?
拜托,你媳婦兒現在被人這麼欺負,你就不能提前出場保護一下他嗎?
“人都要走到法國去了,還在看。”一道恨鐵不成鋼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顧森羽一秒回神,“大哥,你那邊結束啦。”
“大哥?”顧曄又開始冷嘲熱諷,“見了簡家那位,你還記得我是你大哥?”
顧森羽自知理虧,幾步上前,跟上自家大哥的腳步,“我當然記得了!一日為哥,終生為哥,就算我死了,我的墓誌銘也會刻上這幾個大字——”
顧曄斜睨了他一眼,等著他放出什麼狗屁不通。
顧森羽斬釘截鐵:“我是大哥的兄弟!”
顧曄:……
打死親弟弟犯法嗎?
“大哥,我們要回去了嗎?”眼見著大哥臉越來越黑,顧森羽施展起轉移話題大法,“趙小姐的生日蛋糕還沒吃呢。”
來都來了,禮物也送了,蛋糕不吃就走,總覺得有點虧了。
顧曄冷笑:“你剛才乾了什麼好事,你自己心裡清楚。”
顧森羽小聲回道:“我乾了什麼好事?不就是路見不平一聲吼了唄。”
“輪得到你來路見不平?”顧曄踏出宴會廳的偏門,“你這一出手,就連著得罪了白家、孫家和陳家,你很能乾啊。”
“哪裡哪裡~”顧森羽謙虛地擺了擺手,“打包價而已。”
顧曄被氣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伸出的巴掌頓在半空中,又捏成了拳頭。
顧森羽縮了縮脖子,“大哥,咱有話好好說,動手可就是家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