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森羽順勢坐到簡雲川身旁，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果汁，關心道：“你的胳膊還疼嗎？”
“還行。”簡雲川背靠沙發，側過臉，目光停留在紅撲撲的臉上。
顧森羽還是放心不下他的傷，手掩在唇邊，湊近了對他說：“再過一會兒，我們就先回去。”
簡雲川俯下身，又湊近了一點，“回哪裡？”
“回……”琥珀色眼珠子轉了一圈，顧森羽下定決心道，“你想回哪裡都行。”
簡雲川盯著他的眼睛：“那你呢？”
包廂裡的燈光將俊美立體的輪廓切割成明暗分明的兩半，顧森羽望進那雙漆黑的眼睛裡，隱隱察覺到，眼神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變了。
但他並沒有深思。
“我跟你一起呀。”小顧總眉眼彎彎，“我要照顧你，所以你回哪裡我就回哪裡。”
頓了頓，簡雲川抬手揉了一把他的發頂，“不躲著我了？”
“沒躲著你呀……”小顧總死鴨子嘴硬，小眼神又飄忽起來，“咳咳……那啥，大家都是男人，有那種需求我是完全能理解的……”
雖說簡小少爺在他心裡是個小仙男，但到底不是真的不食人間煙火，有那種需求也很正常。
而且人家是半夜自己悄悄弄的，怪隻怪他自己醒得不合時宜。
“你說什麼？”耳畔的音響聲有點吵，他又吞吞吐吐的，簡雲川一時沒聽清。
“我說——”顧森羽不得不提高了嗓音，“大家都是男人，我能理解你的需求！”
話音剛落，包廂內倏地陷入一片寂靜。
周子昂尷尬地指了指屏幕，“剛才切歌了……”
顧森羽：……
他決定短暫地離開一下，“我先出去上個衛生間。”
簡雲川敏感地起身，“一起。”
畢竟某人和廁所非常有緣，凡是顧森羽上廁所，多半能碰見，這次他要先將孽緣掐死在搖籃裡。
顧森羽：“這……”
沒給他拒絕的機會，簡雲川率先邁開大長腿往外走，他也隻能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包廂，馮紹文撓了撓後腦勺，不解道：“包廂裡不是有衛生間嗎？”
“這都不明白？”周子昂看了他一眼，“你沒聽見顧二少說，簡美人那方麵的需求很大？”
馮紹文一臉恍然大悟。
那廂，顧森羽跟在簡雲川身後，順著走廊一直往前走。
會所的走道鋪了厚厚的一層紅毯，走路幾乎不會發出任何聲音，包廂的門牆隔音效果良好，隔絕了聲色犬馬的世界。
直到兩人路過一間包廂，聽見裡麵傳來一陣可怕的鬼哭狼嚎聲。
顧森羽的腳步不自覺頓了頓。
“怎麼了？”簡雲川像是有所感應，幾乎同一時刻回過頭。
“這人唱歌的聲音……”顧森羽猶豫了一下，語氣略顯忐忑，“我唱歌時聽起來，應該不會也……是這樣的吧？”
簡雲川麵不改色：“當然不會。”
“那就好……”顧森羽暗自鬆了一口氣，忽然皺了皺眉，“等一下，但我怎麼覺得這聲音越聽越耳熟呢？”
他往包廂門口貼近了一點，恰好這時有人從裡麵打開了門。
“媽呀！嚇死我了！”四目相對，女孩子猛地往後退了一步，“你是誰？”
顧森羽急中生智，“不好意思，我走錯門了，馬上就走對不起。”
“誰啊？”包廂內的顧輕舟放下麥克風，往門口看了一眼，“臥槽！二哥？”
顧森羽：？
一分鐘後，顧森羽站在走廊上訓弟。
“顧輕舟，上晚自習上到娛樂會所來了，你好得很啊。”
“今天是我同學生日。”顧輕舟背抵著冰冷的牆麵，壓低了嗓音，“二哥，你給我個麵子，就當沒看見我行不？”
“不行！”顧森羽義正辭嚴地拒絕了他，“你成年了麼，你就往娛樂會所跑？”
“我又沒乾什麼，不就唱了兩首歌嗎？”顧輕舟不服氣地頂嘴，“我連酒都沒喝！而且二哥你不也在這玩嗎？”
“唱歌？”顧森羽被他提醒了，上下打量他一番，“剛才的那陣鬼哭狼嚎果然是你。”
顧輕舟：“什麼鬼哭狼嚎？”
顧森羽：“你唱得那麼難聽，你同學都不想打你嗎？”
“哈？”顧輕舟站直了身體，雙手抱拳道，“論起唱歌難聽，我對二哥甘拜下風。”
“莫要謙虛，還是三弟的歌聲更魔音穿耳。”顧森羽也朝他抱拳拜了拜。
顧輕舟彎下腰，“二哥此言差矣。”
顧森羽的腰彎得更狠，“三弟更勝一籌。”
“絕對是二哥一馬當先……”
“還是三弟你一騎絕塵……”
兄弟倆誰也不讓，一邊飆成語，一邊恨不能當場趴在地上證明自己。
直到兩人的腰都彎得快繃不住了，顧森羽身後的人及時上前一步，將他一把穩穩撈進了懷裡。
下一秒，顧輕舟獨自一個踉蹌，差點當眾撲到地毯上。
“簡哥！”顧輕舟堅強地穩住腳步，期待的目光轉向簡雲川，“你憑良心說，我跟二哥，到底誰唱歌比較難聽？”
簡雲川收緊了放在細腰上的手，毫不猶豫道：“你。”
顧輕舟：？？？
顧森羽：“哈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顧森羽：這還用問？自取其辱。
顧曄：二弟莫說三弟，半斤八兩。
顧輕舟：這不公平！簡哥有濾鏡！
簡雲川：我早就說過，愛情使人耳聾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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