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美國際有限公司,總裁辦公室。
豪華寬敞的辦公室，乍然擠進了四個一米八朝上的大男人，竟然顯得有些許的局促。
“咳咳……”顧森羽戰術性清嗓,“那個——”
顧曄一個冷眼飛過去,“讓你開口說話了嗎？”
顧森羽立刻緊緊閉上嘴巴。
此時此刻，辦公室裡有四個人，大哥坐在屬於他的老板椅上，秦總坐在真皮沙發的一頭，簡小少爺遠遠坐在另一頭。
隻有可憐的小顧總，卑微地站在辦公桌前接受大哥的訓話。
有沒有搞錯,這明明就是他的辦公室啊喂！
“所以，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森美？”顧曄審視的目光，轉向麵色冷淡的簡小少爺。
簡雲川抬眸,“請問哪一條法律規定,我不能出現在這裡？”
顧曄微微眯了眯眼睛,“顧森羽。”
“是這樣的，我在上班路上碰見了簡小少爺，他剛好要來附近，所以我就順道捎了他一程。”顧森羽解釋完,遲疑了一下，“這麼說，大哥你能信嗎？”
顧曄：“你覺得我傻嗎？”
“當然不了。”顧森羽訕訕一笑,誇讚之詞信手拈來，“大哥你英俊瀟灑器宇軒昂玉樹臨風無人能及內外兼備以德服人爐火純青登峰造極——”
“停！”顧曄抬起手,強行打斷了似曾相識的彩虹屁。
“呃——”顧森羽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呼……”
“算了，回頭再找你算賬。”顧曄看向秦昇,語氣抱歉道，“秦總見笑了。”
秦昇坐在沙發上，裹在西裝褲裡的長腿斜斜架起，聞言勾了勾唇，“沒什麼，顧總的弟弟就是秦某人的弟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顧森羽脫口而出：“誰是你弟——”
最後一個字，在大哥警告的眼神中被迫吞了回去。
可惡，就算秦昇再怎麼跟他套近乎，他也不會放鬆警惕的！
顧曄又轉眼望向簡雲川，“簡小少爺，我們還有點私事要談，外人在場不方便，你看？”
這話就等於明晃晃地下了逐客令。
顧森羽本來也想快點把人送走，畢竟秦總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聞言順水推舟道：“那我送你下樓吧。”
簡雲川的眼神驟然變冷，目光沉沉地盯住人。
“走吧。”當著大哥的麵，不敢做小動作，顧森羽隻能用寫滿了懇求的小眼神暗示他。
先下去再說！
好幾秒後，簡雲川終於起身，沉默地邁開大長腿往門口走。
“我馬上就回來！”小顧總匆匆丟下一句，幾大步就追了上去。
兩人走進電梯後，他忍不住用肩膀輕輕撞了一下簡雲川的，“沒生氣吧？”
簡雲川目不斜視，“我生什麼氣？”
“你都不看我啦，還說我沒生氣？”顧森羽向前探出腦袋，眼神落在冷凝的美人臉上。
簡雲川一時沒繃住，和他對視了幾秒。
“我大哥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大清早的跑來我公司堵我。”顧森羽直起腰身，“光是他一個人倒也沒什麼，還帶了秦總。”
簡雲川蹙了蹙眉，“你每次見到那個秦昇，都會變得不正常。”
“可能是因為……他長得像壞人吧？”顧森羽忽悠道，“反正我的直覺告訴我，離他遠點準沒錯。”
大哥最近好像很喜歡跟秦昇搞在一起，可惜原書中大哥並不是主角，作者著墨很少，所以他也無從得知，兩人之間到底在進行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大哥目前可以製衡反派BOSS，隻要不讓簡雲川單獨接觸秦昇，問題不大。
簡雲川側過眼眸，“記住你自己說的話。”
“我讓林秘書開車送你，回頭我們再聯係。”顧森羽想了想，又囑咐道，“還有，今天要記得去醫院換藥了，一切謹遵醫囑。”
簡雲川“嗯”了一聲，“照片。”
“什麼照片——啊那個啊……”顧森羽想起剛才兩人在車裡的自拍，無奈地拿出手機，“你怎麼還惦記著呢？”
簡雲川踏出電梯，回過頭，“發我無修的原圖。”
修圖的技術實在是慘不忍睹。
*
顧森羽一回到辦公室，顧曄就停止和秦昇交談，陰陽怪氣道：“回來了？還以為你要跟著某人一起跑了。”
“拜托大哥，這可是我的辦公室哎～”顧森羽雙手合十，朝兩人拜了拜，“敢問兩位今日大駕光臨，到底有什麼指示呢？”
顧曄示意他先坐下再說。
顧森羽隻好走到沙發前，在離秦昇老遠的位置坐下。
“你不是正在策劃國牌新銳服裝設計師大賽嗎？我無意中跟秦總提了一句，秦總對這個比賽有點興趣。”顧曄雙手交疊放在桌麵上，正色道，“你可以先簡單和秦總介紹一下。”
事關新銳設計師大賽，顧森羽瞬間挺直了脊背，神色也正經起來。
據他所了解，秦昇從事的行業錯綜複雜，其中擺在明麵上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幾年前一手創辦了國風時尚集團，又大手筆地收購了某老牌時尚雜誌。
該集團如今在時尚界的地位舉足輕重，如果森美策劃的國牌新銳設計師大賽，能得到國風時尚集團的支持，那麼無疑會大大拓展這場比賽的影響力和最終效果。
“……總的來說，我們策劃這場比賽的目的，是為了更好地推廣森美服飾品牌，同時為森美尋找具有創造力的設計師，注入新的血液。”顧森羽簡單地介紹完畢，微一停頓，繼續道，“不要臉地往大了說，這場大賽聚焦國牌新銳設計師，力圖發掘更多的設計人才，將隱身在幕後的設計師，引到大眾麵前來。我個人覺得，還是有一定意義的。”
秦昇的手指輕敲膝蓋，讚同地點了點頭，“的確很有意義。”
顧森羽繼續道：“我大膽地猜測一下，秦總創立國風時尚集團的初衷，想必也有推廣國潮時尚的意思。”
“我倒是沒想那麼多。”秦昇笑了一下，高深莫測的目光停留在他臉上，“還是弟弟的格局更大一點。”
顧森羽：……
為了得到國風時尚集團的支持，他忍住不去搓胳膊上起的雞皮疙瘩，“如果秦總有進一步了解的興趣，我給您發送完整的策劃方案。”
“好。”秦昇起身，含笑道，“期待完整的策劃方案。”
與此同時，顧曄也從老板椅上站起身來。
顧森羽強行壓住內心的喜悅之情，客客氣氣道：“你們這就要走了嗎？連茶都沒來得及喝一口呢。”
“我和秦總還有其它事，隻是路過而已。”顧曄離開辦公桌，話裡有話，“誰知道一來，就當麵戳穿了一隻謊話精？”
“咳咳……”顧森羽咳嗽兩聲，故意假惺惺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本來我還想請兩位哥哥吃午飯呢！”
“真的嗎？”秦昇側過身，笑眯眯地看向他，“其實我們的事也不是很急，如果弟弟非要請我吃飯的話——”
“不不不！”顧森羽頓時將手搖成了手動電風扇，“還是你們的事比較重要！兩位總裁的時間寸秒寸金，我怎麼敢耽誤？”
顧曄狠狠白了他一眼，“秦總，您先請。”
等秦昇率先走出辦公室，他又敲了弟弟一個板栗，“今晚回家，看我怎麼收拾你。”
“嗷～”顧森羽捂住額頭，忍不住好奇道，“大哥，你跟秦總的關係很好嗎？”
“生意往來。”顧曄一言以蔽之。
“好吧……”顧森羽小聲應了，語氣有點虛，“大哥，如果——我是說如果，將來有一天要是秦總看我不爽了，你會幫我嗎？”
顧曄皺起眉頭，“你又準備惹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