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唯恐婉娉和其他人交換,爭搶著擺放到婉娉麵前,眼冒金光地看看小圓圓,再看看婉娉。
項良也眼饞,但現在的他一無所有,他此時此地的所有身家就是這長長的車隊。
血的教訓還在眼前,沒有人貿然接近小圓圓。
小雪雪裝乖了許久,看著三人擠來擠去不分高下,等的有一點點不耐煩了,飛過去叼走全部信物,再踹一腳小圓圓。
小圓圓滾到了驚叫三人的手心裡。
嘰——
三天了還沒有學會咕咕叫,小雪雪鄙視地瞟一眼小圓圓。它兩天半就學會咕咕叫了。
項良:“你這麼可以踹小圓圓呢?小圓圓還那麼小,你不怕嬋嬋訓你了嗎?”
小雪雪斜眼瞥他,隻給他一個小眼角。雪雕崽崽摔摔撞撞才能長出最硬實的骨頭。
兮娘給小滿滿治傷時發現了這一點,骨折後重新愈合的翅膀更堅硬有力。小滿滿能成為雪雕首領夜與它每天和大白白打架有直接關係。小皇女和大白白打架是真打,小滿滿和大白白打架更是仇敵似的。
“大白白的毛毛還沒有長出來,不想打架了,你去找湘湘。”
大白白依偎著嬋嬋,嬋嬋睡的香甜,手裡還抓著吃了一半的小甜餅。茵茵給大白白一個放心的眼神,爬出車廂,代大白白和小滿滿說話。
小滿滿飛去找湘湘時,小皇女正和金奴對打,即便是不懂武功的匠人們也能看出金奴更強。來自猛禽的敏銳讓小滿滿繞開金奴,落到湘湘的頭上。
“嬋嬋快醒了。”金奴收回長鞭,回去坐到車板上等嬋嬋慢慢醒。
隻有手中的長鞭在動,金奴的腳自始至終都沒有動。他手心都沒有出汗,小皇女的頭發都被汗浸濕了。
如今穆大林也看不出金奴的武學境界了。
墨巨和茵茵爺爺不緊不慢地喝一口紅紫茶水,墨巨笑道:“這天下怕是沒幾人是他的對手了。”
茵茵爺爺:“狗有想要保護的主人,更忠誠,更凶惡。人也一樣。”
爻道長手指沾茶水。
——嬋嬋是他的道心。
惡狗需要鏈子,金奴不需要。道心不破,他便不會走火入魔。
茵茵跟在小滿滿的身後,看見爻道長寫在小茶幾上的字,想了想,認真道:“嬋嬋是很多人的道心。”
爻道長大笑著點頭。
他確實寫了一句人人知曉的廢話,嬋嬋何嘗不是他的道心。
茵茵問爺爺:“茶水好喝嗎?”
“好喝,用什麼煮的?”
茵茵:“爺爺最好不要知道。”
“我什麼沒見過,但說無妨。”
“雪雕的紅果粑粑。”
喝了許久紅紫茶水的茵茵爺爺:……
真是他的好孫女。
茵茵解釋:“紅果是特彆好的吃食,雪雕吸收它們需要的東西,排出我們需要的東西。喝了走路不累,堪比人參。”
稀裡糊塗地喝了紅紫茶水的人都默默地看著她。
眼神太多,茵茵有了一點壓力,找補:“沒有直接拿水衝,用了好多道工序,乾淨的,嬋嬋都喝。”
嬋嬋也喝?那確實是好東西。
所有眼神都挪開了,紅紫茶水也被悄默默地搶光了。
茵茵背著小手,偽裝淡定地回到車廂,擦擦額上的汗,輕輕地倒一杯紅紫茶水,跪坐到嬋嬋旁邊。
她壞,她仗勢騙人了。
嬋嬋睡醒睜眼,仰躺在小白兔枕頭上,歪歪頭,疑惑地看向快要哭出來的茵茵。
茵茵:“我說謊了,我說你喝過這個茶。”
嬋嬋伸個懶腰,她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沒有死人就有茵茵摳搜食物的功勞,茵茵聽娘說雪雕的紅果粑粑可入藥補氣虛時,她看著茵茵的眼睛突然變亮。
不需要茵茵開口求,嬋嬋捧住小茶杯,一口喝完,再啄一口茵茵的臉蛋,“茵茵沒有說謊,嬋嬋也喝。”
嗚——
茵茵淚津津地麵壁跪坐,自己罰自己。
嗚——她好喜歡嬋嬋,她好開心,嗚——
站在車廂上的小滿滿低頭頂開車簾,倒看著茵茵又哭又笑。
“咕?”
嬋嬋推開叼她小揪揪的尖喙,掀開小茶壺,“我喝了你的紅果粑粑。”
“咕!”
小滿滿震驚極了,看看茵茵,再看看嬋嬋,頭上的白毛毛炸成蒲公英。
茵茵扭頭,睫毛上掛著淚珠,嘴角又掛著忍不住上揚的小炫耀,“我煮的,嬋嬋為我喝的。”
“咕。”
小滿滿不理解,但支持,從車窗縮回腦袋,再克服種種技術難題,終於把屁股塞入車窗裡了。
嬋嬋快速起身,爬到車廂另一端,還把自己的小枕頭和小被子也拉過來。
茵茵懟上了小滿滿的尾巴毛。
小滿滿局部用力,給茵茵多多的紅果粑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