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女:“我來喂。”
小皇女說到做到,拿著降火藥去給個哥哥治口瘡了。
“我沒有口瘡。”
“你有。”
“我真的沒有,你看我的嘴巴。”
“不看。”
井象和全丞爬在羊毛車上,身下是他們用小工具搓的羊毛。自從巨墨大徒弟把這個小工具做出來後,搓羊毛的速度快了。兩人合作,一上午就搓出了一天的飯量。
兩人吃著疙瘩餅,看湘湘“喂”她哥哥吃藥。
“幸好我沒有妹妹。”
“妹妹好可怕。”
兩人沒有妹妹也不會有妹妹了,井象的娘是女皇,每天都要處理政事,不會再為自己增加身體負擔。全丞已經有五個姐姐了,全摩多部落女人說了算,他家在全摩多部落的勢力足夠龐大,不需要更多的女娃娃。
井象:“我娘眼裡沒有男人,隻有朝政。”
全丞:“我娘更喜歡牛羊生崽。”
汴都,李先生養的羊紮窩生小羊,武皇給他的高頭大馬接生後,被李先生盯上了。
武皇:“我還要去皇陵挖土,沒時間門。”
李先生不緊不慢:“這些都是小滿滿帶著一群雪雕一趟趟抓過來,若是一屍兩命……”
軍師慢悠悠地吹涼風,“小滿滿會暴怒。”
武皇不屈服,倔強:“你們當官的不是都怕天子一怒嗎?怕它個雕。”
李先生:“天子給羊肉吃也行啊。”
軍師:“跟著你能吃到肉嗎?”
他們每天入睡前都要給自家的祖宗跪三個頭,求祖宗保佑,不用保佑彆的,攔住武皇的祖宗們就行。經手的一個個陪葬品讓他們恐慌。快樂的隻有武皇和將士們。將士們不知情,武皇百無禁忌。
武皇堅守著所剩無幾的皇帝顏麵,“從古至今,沒有一個人當了皇帝後給羊接生。”
李先生:“從古至今,沒有一個人當了皇帝後去打擾祖宗。”
軍師:“從古至今,也沒有一個人當了皇帝後給馬接生。”
武皇:“我說我不想當皇帝,你們偏讓我當!”
李先生:“你不當就會死。”
為了他的羊,什麼伴君如伴虎,不存在!他的羊最重要。
軍師:“不想當就退位,讓給長公主。”
他說出來!
爽!
痛快!
武皇和李先生猛然看向他,一個一臉驚喜,一個一臉驚嚇。
武皇的渴望滲入到了每一個小細胞,每個小細胞都在歡喜顫抖,“可以嗎?”
“不可以。”李先生聲音雲淡風輕,眼神在嘶聲裂肺。
武皇輕聲:“要不,你回山上去吧。”
“你竟然趕我走!”李先生的鼻孔都氣大了。
氣成這樣了,武皇火上添柴地點了頭,“把你的羊帶回去。”
氣到深處,平靜了。
李先生:“你想讓我幫你就綁我下山,你想退位就趕我上山?這天下沒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事!”
“還少嗎?”軍師靜悄悄地提醒。
顯然,李先生已經氣昏頭了。武皇不要臉的事情多的很,不說兵不厭詐的事,也不說挖祖墳養兵的事,就說武皇最近想把皇宮賣給老世族這事,史書都不正經了。
一時的嘴爽,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接生。
老世家安排的眼線和死士都沉默了。士可殺不可辱,皇帝當到這個份上還有什麼好留戀的,難怪一直想退位。
又有一個隱隱的聲音在他們心裡告訴他們,不能讓武皇退位。他們不知道一個好皇帝應該是什麼樣子,他們至少知道武皇不是一個昏君。
他們若是一個貧民,他們願意跟著嬋嬋去北疆找。他們若是一個士兵,他們願意追隨武皇。生死無礙。
北海女皇收到汴都武皇的動向,嫣然一笑,“南沙和無樓避之不及,我倒是想和武皇打交道了。”
“想來是一個有意思的人。”女相打開手中做工精致的木盒,“炎道子真跡。”
女皇忍俊不禁:“剛出土的?”
女相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每次談起武國按捺不動的兵力威脅,不可避免地顧慮武皇的性情,不受控地想起武皇乾的事兒,沉重緊繃的氣氛頓時破散。
女皇翻閱,“武皇舍得賣不稀奇,李先生和軍師沒有阻止?”
女相:“我借著買真跡的借口給他們送糧,他們承諾他們的兵令行禁止不去騷擾北海東部接壤汴都的草原,我又多送了一些糧,李先生和軍師沒了意見。”
女皇:“怕是沒有這麼簡單。”
女相:“果然瞞不過您。軍師是炎道子的後人,軍師和炎道子都是半個北海人。”
女皇:“武皇也知曉這件事?”
女相:“知曉。”
女皇愈發好奇武皇:“沒有猜忌?”
女相:“沒有,他們的君臣關係有些奇妙。”
起碼現在,武皇感覺自己有資本和李先生討價還價了,“我親自接生的羊崽,每一隻我都抱過了,有感情了,都歸我。”
李先生:想屁吃。
軍師打圓場:“這些都是小滿滿的羊,李先生隻是個幫工。”
誰敢向小滿滿要羊,他敬佩是個勇士,除了武皇。
武皇:“我向小滿滿要。”
軍師:“先把皇位禪讓給長公主,我帶著聖旨去北疆。”
武皇:“沒有嬋嬋帶路,你死無葬身之地。”
軍師:死無葬身之地?這就是他遺棄了二十多年的君臣相處之道,成了現在這個不忌口鬼樣子的原因!殺人不過頭點地,他拿不到俸祿還讓他天天忍?以後清算就清算吧,不管了,擺爛了。
軍師字正腔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