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大華夏來的娃兒,對部隊總有聖潔的各種向往……
當側躺的某位肉彈娘忽然趴在玻璃上,伸出肥厚的舌頭,對著江鴿子先是眨眼,接著不管肮臟埋汰,對著玻璃就是一舔!
她還滑下去了……
滑下去了……
江鴿子身體往後一仰,滿臉都是驚嚇到的樣子,他指著玻璃就喊了出來:“老俞!這是部隊吧?這樣子也可以?!”
俞東池愣了一下,他對江鴿子所謂的也可以。似乎有些理解上的偏差,整個蓋爾的長途軍事飛艇上,粉紅的福利從來都是有的。
這有什麼問題麼?可憐的士兵常年在外,總不能給他(她)們發個海報,自給自足吧?
大九州甭說軍事飛艇,民用飛艇也有這個吧?
這就是球觀不同,思想詫異了。
得虧連燕子了解江鴿子,所以他一伸手捂住江鴿子的眼睛,一邊試圖將鴿子帶離危險地帶,一邊耐心的解釋到:“可以的,可以的!咱們九州的部隊,福利就是這麼好!以前出征多為遠征,您知道的,漫長的戰期,年輕人血氣方剛,總要想辦法給他們發泄一下,這是允許的!”
江鴿子一邊走,一邊掰下連燕子的手掌,有些依依不舍的還望後麵看,好半天他才讚歎到:“蓋爾的部隊,還真是……挺好哈!”
真是,一言難儘啊!
好個屁!
跟上來的俞東池總算明白了江鴿子的迷惑點在哪兒。
這娃純潔的啥也不懂!
他現在都後悔死了,給鴿子拿個軍需冊子在城堡車裡隨便玩不好麼?
他就是要大飛艇……恩,現在他口袋緊張,以後也是可以給他買的!
為了維護江鴿子心靈的純潔度,他趕緊解釋到:“並不是所有的軍人都會光顧這裡的鴿子,結契的人有結契的道德!”
他一副什麼都知道,你問我就好的樣兒,攤手又聳肩,表情上滿是對粉紅色的各種鄙夷。
江土包子讚歎連連,雖被強行帶離危險的地段,然而他永不能忘這樣地方,甚至他還想著,明兒要悄悄來,最後帶個相機來。
他要在櫥窗麵前留影……呃,隻是不知道,他拍這樣的照片,到底洗幾寸,掛在哪兒?給誰看?
走了一段路,江鴿子表情依舊興奮,還一臉神秘的走到俞東池麵前低聲說:“那個,老俞……你說,那裡麵?一次多少錢兒?”
說這話的江鴿子,實在算不得好看,他如今的樣兒,甚至是猥瑣的。
俞東池一愣,連燕子趕緊加快腳步,逃離這個危險地帶。
要是江鴿子問他,他是說知道好呢?還是說不知道好?
圖麼的,他就是知道啊,他城堡車裡,就有軍中配給的各種冊子,有的服務,冊子上是明碼標價的啊!
俞東池傻站了半天兒,他憋的臉色通紅的,為了維持男人的麵子,他想了半天,才磕磕巴巴的說:“他……他們說,怎麼的,也得十幾貫吧?對,十幾貫!不能再多了!”
恩,巫大人有冊子。
皇子看東西,卻是要經過檢測的。
“哧……”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毫不遮掩,充滿奚落意味的嘲笑聲。
俞東池聽到嘲笑,就猛的扭頭,正想怒目而視,可江鴿子抬臉看到來人,意外之下,他喊了出來:
“毛尖?你怎麼在這裡?”
可憐的毛尖先生剛從某地方舒暢完溜達出來,他本來想站在街邊的吸煙區,來個事後煙。
接著就聽到了驚悚的十幾貫的神奇價格。
這是誰家的傻孩子放出來了?
他嘲笑是理所當然的吧!
誰能想到呢,可憐的毛尖先生,卻看到自己噩夢裡才會出現的那個大惡魔!
等到毛尖先生看到俞東池的臉,再看到一伸手超度幾萬亡魂的古巫先生。
他咽了一口口水,腳下便軟了。
江鴿子走到他麵前,一伸手就像抓小雞雛一般的把可憐的毛尖先生揪著,來到服務區的一個小角落。
他先是看看這家叫燕茶的茶吧牌匾,接著什麼都沒有想的就進去了。
俞東池跟連燕子也看看牌匾,他們互相對視,也隻能一言難儘的跟了進去。
飛艇緩慢的從雲層胸中穿行而過。
江鴿子帶著毛尖先生,坐在了恒溫的露天區。
俞東池跟連燕子一言難儘的坐下,他們沒法跟江鴿子說,雖然它叫茶吧,然而,在這區域附近的一切營業場所,作用卻都是一樣的。
隻不過,此地收費更加高級了一些,在某些產品的質量上,也更加高級了一些罷了。
冬日天空的白雲從腳下遊走,就跟神仙一般,江鴿子懶洋洋的伸個懶腰,有些舒暢的說:“這地方不錯,以後常來看看!”
還來?
沒有下次了!
俞東池跟連燕子對視,他們迅速一左一右的把江鴿子卡在作為中間,心裡發誓,就是拚了命,也不許他動半步!
他們三個坐著,毛尖先生就跟罪人一般的站著。
俞東池心裡有氣,臉上的表情就十分嚴肅的盯著毛尖先生,語氣威嚴的說到:“毛尖先生?”
毛尖先生中靴後跟一靠,利落的雙手褲縫一貼,低頭回答了一聲:“是!”
“我記得,出行之前~我擬發過一份,有關中州軍人不得進入彆國勞軍區特殊場所的告知書……”
“是……隻是屬下,屬下……還沒有來得及……”
茶吧的服務生端著一盤有奶,有香料,有火爐的茶具來到露天區。
他先是好奇的看看站立著的這位……這位穿著中靴的長官。
俞東池咳嗽了一聲,用手指嚴肅的點點桌子。
服務生看看連燕子的臉,他臉頰一紅,趕緊先將幾本冊子放在了桌麵上。
連燕子手腳很快,在他還沒有放穩的那一刻,他就迅速抓起冊子,又給服務生丟回了盤子裡道:“這些就不用了!”
服務生滿麵遺憾的看著連燕子,語氣小心翼翼的勸說:“先生們,其實我們這裡,算是整個服務區最好的……”
“我說不用了!!”
俞東池忽然大聲插了一句,他一臉厭惡的指著門口要這位服務生離開。
然而,誰能阻止得了好奇寶寶呢!
江鴿子速度奇快的上手就從托盤裡抓起幾本冊子,放在了自己手邊,他用手肘壓著,得意洋洋的衝俞東池說:“看看不行麼?”
俞東池滿麵為難,最後他隻能又瞪了毛尖先生一眼。
毛尖先生就如霜打的雞雛一般,在雲海裡瑟瑟發抖,然而,如果仔細觀察,這位曾經的騙子先生,他下盤卻已經有了軍人的氣象,膝蓋始終是筆直的。
就隻是上身故作姿態的擺動而已。
江鴿子能從內心感覺到,這位毛尖先生……其實他壓根就沒有怕,他隻是為了滿足他人,而做出懼怕的樣子罷了。
當然,看向自己的時候除外,那是發自靈魂中的順服以及尊重。
在杆子的世界,等級劃分其實要比巫係還要界限分明。
杆子也有大杆子,小杆子的區分。
毛尖先生那時候檢驗血統,雖查出他屬於南方杆子的分支。可在杆子界限分明的世界裡,沒有喚醒過任何杆子的血脈後裔,就是最底層的杆子,他們至多身體素質超越常人罷了。
簡而言之,沒有傳承的杆子後人,他們臣服於任何有傳承的杆子。
江鴿子始終知道杆子的規矩,所以他才不跟關山阿黎以及常輝另外一根杆子,有過多的來往。
因為在輩分上來說,他是杆子當中的晚輩。
然而能力上,他卻是最強的!
並且,以後都不能再有比他更加強的了。
所以,不來往,其實也是一種尊重。
總不能人家七老八十了,還得像毛尖先生一般,在他麵前索索發抖的站著吧。
服務生滿麵遺憾的放下正經的燕茶工具,連燕子接過服務生的茶具,對一臉厭煩的擺手。
那服務生遺憾的看看他,又滿麵希望的看向江鴿子。
可憐的江鴿子,他如今正努力從連燕子另外一隻手肘下,拚命拽那幾本冊子。
沒奪幾下,那可憐的冊子上,又壓上了一隻手。
俞東池一臉憤怒的對服務生吼:“下去!”
皇子氣勢全開的他,嚇的人家小服務生麵目慘白,走路的腰身都是虛軟的,一墜一墜的。
就這樣,毛尖先生繼續罰站,俞東池坐在那裡腹誹新的軍紀。
決定無論如何,也得加上三十條軍規,才能出今天這口氣!
而連燕子,他則旁若無人的拿起燕的茶具,開始將牛奶,各式花瓣放進一個透明的器皿裡加熱。
江鴿子搶冊子失敗,隻能趴在桌子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他回憶起最初在飛艇上遇到的那個毛尖先生,還有現在的毛尖先生。
當飛艇穿透雲海,江鴿子總算有了些心情,就側過頭懶洋洋的問毛尖先生。
“你現在在哪兒任職?”
這畢竟是自己家的後代,關心一下還是可以的。
毛尖先生聞言,心頭頓時放鬆了下來,他知道,就是因為他血脈裡的杆子血,江鴿子是會維護他的。
他恭敬的低頭回答:“回杆子爺,自從東岸回來,我就被調往中州新建的杆子訓練營,靠著跟著您的幾分資曆,如今我在新的杆子學員營,做校尉副職教官一職。”
雪白的奶液上翻起幾片紫色的花瓣,連燕子抓起幾塊從茶餅上剃下來的茶葉,一邊往牛奶裡放,一邊拿起竹製的工具,順著時針緩緩的轉動著。
他語氣溫和,不緊不慢的跟江鴿子解釋:“那位……陛下想的很大,可惜……她給的薪水還不如人家燕,她又不想宗室插手,後來……就有了關山阿黎出走的事情。這家夥……怕就是這次上位的。”
俞東池扭臉看看連燕子,又沒事兒人一樣的仰麵看天。
毛尖先生來回看看他們,看到江鴿子坐在正中看他笑,他穩下心回答:“是這樣!宗室現在意見很大,如果不是這次燕答應提供一些沒有傳承過的老杆子出來,看看我們的學員是不是能激活傳承,我們大概也就廢了!陛下……她……”
“她老了!”
坐在一邊看天的俞東池忽插了一句嘴。
毛尖先生笑了一下說:“是,陛下年紀畢竟大了,再說……有特殊事務辦公室,我們……也就那樣。”
江鴿子端起連燕子遞給他的奶茶?先是低頭聞,接著下口輕輕一抿,便毫不客氣的把茶杯放下說:“我不喜歡這個味兒!”
連燕子輕笑:“我也不喜歡!不過,鴿子最好習慣這種什麼都要放點奶的飲食方式,燕的食譜基本就是這樣的……”
江鴿子聞言點頭,卻再也不碰桌上的任何東西了。
他指著一邊的椅子對毛尖先生說:“你坐吧,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毛尖先生點點頭,他眼角先是看了一下俞東池,接著腳步往左邊一滑,迅速抓起一把椅子就坐在了江鴿子不遠處。
眼角卻再也不敢看俞東池一眼了!
在他眼裡,他是江鴿子帶著出身的,所以按照慣例,他需要以江鴿子的意見為主。
俞東池無所謂的輕笑,一伸手他端起連燕子烹好的奶茶,低頭喝了一口後,他對連燕子點點頭,讚美道:“很地道。”
連燕子微笑的點點頭之後,扭臉剛想問毛尖先生一些事。
卻不想,江鴿子在他身邊忽然驚呼了一聲:“我艸!二百錢!好便宜啊!!”
俞東池一口奶茶噴灑在雲中,他大力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