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自己是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江鴿子準備睡一覺。
“給你看這個!”周鬆淳從邊上遞來一個東西,江鴿子睜眼接過,卻是一封私人信函。
既然給他看,那他就毫不客氣的打開看了起來。
這信的抬頭是這樣的:“尊敬的殿下,來函收悉,仆見信喜泣,再次殿下膝下供職……”
江鴿子沒耐心讀下去,就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看署名,卻是您卑微忠誠的奴仆,關秋安謹上。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江鴿子扭臉將這封信丟還給周鬆淳。
周鬆淳沒有拿起這封信,他仰臉躺著,靜默好半天才悠悠的說:“我跟秋安從小一個院子裡長大,都是家裡沒什麼出息的次子,後來又一起跟著殿下一起長大,其實,秋安一直比我有野心,看著笨拙其實他很聰慧的……”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江鴿子有些不耐煩。
“是呀,我跟您說這些做什麼?可是我又能跟誰說呢?”
江鴿子不說話了。
“秋安他……以前從不用這樣的語氣跟殿下說話。”
“所以呢?難道你們不是奴仆?嗬嗬~你們的那位女王陛下不正在做這件有意義的事情,奪回政權,再建造一個大大的李氏奴仆的王國……”
“莫談政治!”
“切!”
“其實我跟殿下都知道,他是陛下的人。”
“誰?那死胖子?”
“恩。”
“怎麼了?”
周鬆淳坐起來,隨手抓過身邊的被子打開給自己蓋上後才說到:“我冷。”
“那是我的被子。”
“我送了你全套電器,價值兩百貫的電器!”
“……現在是夏天。”
“可我就是冷!”
“哦!”
“……秋安他大概回到中州沒少被排擠吧,或者說,他被陛下拋棄了,才能用這樣的口吻跟殿下講話,可問題是……”
周鬆淳說到這裡,心裡特彆難受的揪了一下。
江鴿子有些不理解的歪臉看向他:“怎麼了?”
“問題是,他現在的信箋已經不能直接呈送到殿下麵前了,在我之前最少有兩個人看過他的信。”
看表情有些難受的周鬆淳,江鴿子無奈的搖搖頭,他將眼神調整到自己的對聯上,帶著一絲調侃的語氣說到:“所以你這是兔死狐悲?”
“這詞兒用的不合適!就是……難受吧!也不知道那家夥在中州受的什麼罪!你知道麼,中州關家,是我們圈子裡競爭最激烈家門,他家的子弟……吃奶開始就要內鬥了。”
屋外響起薛班主的笑聲,段老太太誇家具的聲音,江鴿子嘴角勾勾,便輕笑的評價了一句:“還不如我老三巷的日子舒暢呢!”
周鬆淳裹著被子歎息:“確實啊!誰能有你滋潤,襪子都能收小山高!哦!不說這些了!除了這個,我還有兩件事要告訴您,這些事情跟您有些血緣關係,不過如您允許的話,我都能幫您清理一下的。”
江鴿子坐起來,有些疑惑的看看周鬆淳。
“血緣?”
周鬆淳在被子裡點點頭:“恩。”
“你說說?怎麼個血緣關係?”
周鬆淳慢慢坐起,又下意識的看看窗外,他這是被一路的監聽器搞的有些神經了。
江鴿子好苦惱的說到:“這是我的地兒!”
周鬆淳這才一臉羨慕的點點頭:“那確實,做杆子可真好啊,那啥……給我騰個屋子吧,山上有些不安全。”
這有什麼,江鴿子點點頭,指著二樓說:“這事兒回頭說,你先說我的血緣關係,明兒你去選一間。”
周鬆淳鄭重道謝,將被子推到一邊,端坐好,這才認真的跟江鴿子說到:“我們查到一件事,關秋安現在有個同居人叫邢旭卓。”
他說完很認真的打量江鴿子的表情,可
江鴿子表情安靜又祥和,好半天他才有些困惑的問到:“什麼~意思?”
跟自己說關秋安的同居人做什麼?
周鬆淳低頭想了一下,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解釋到:“關秋安的同居人邢旭卓在血緣上,是您的舅舅。”
“誰?我舅舅?”
江鴿子腦袋略蒙了下,這些才想起記憶裡的一個角落。
然後他輕笑了一聲道:“怎麼,關秋安想做我舅媽?”
周鬆淳無奈的拍拍自己的後腦勺道:“嗨!並不是這樣,我是說,如果這個人令您不愉快,我可以令他遠離您的視線……”說到這裡,他看看江鴿子無所謂的表情又道:“再也不出現也是可以的。”
江鴿子無所謂的一擺手:“沒事兒,這些不重要,我就納悶一件事,他倆是怎麼走在一起的?”
“從資料上顯示,這裡並沒有什麼陰謀!似乎是無意中認識了,然後就愛上了!那個不省心的死胖子……他好像,很依賴您舅舅。”
“聲明一下!我沒舅舅,我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隨他去吧~這事,就到此為止。”
周鬆淳苦惱的拍拍大腿肉,從鼻腔裡呼出鬱氣的點點頭:“好!您不在意就成。”
江鴿子無奈的搖頭說:“那時候我還小呢,我在意個屁!看到你就總是有麻煩,說吧,第二件?”
周鬆淳瞳孔微縮,再次調整端坐姿勢道:“請節哀!四月二十二日,您的母親……恩,邢玉娟女士因失血過多,死於市立醫院急診室。”
江鴿子有些不太明白這句話字麵上的意思,他腦袋裡一下子就想到了一個場麵。
那天,有個大肚子女人來找自己,自己給了她二十貫。
然後,也就沒然後了。
他看向周鬆淳,好半天才說:“你不必如此,事實上……”他停頓了一下才說到:“我跟她也沒什麼關係,恩~就像你說的,有些血緣上的聯係,對了,她是怎麼死的?”
周鬆淳見他不在乎,這才放鬆下來,改端坐為盤膝道:“因為金錢問題邢玉娟女士一直遭遇家暴,甚至她兩個女兒也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大概去年的時候她被打流產了。”
江鴿子又想起她的大肚子,那時候要臨產了吧?
周鬆淳也挺遺憾的,他語氣有些蹉歎道:“這人世間的事兒啊!真是一陣一陣的摸不著頭腦,我想,那位女士從流產那時候……大概她開始醞釀這件事了……所以,邢玉娟女士是先拿刀給了你,哦,給了她結契人四十多刀,然後割腕的……是~沒法忍受了吧,我看了屍檢報告,她口腔裡的牙齒,就剩下幾顆了……”
江鴿子愣了一下,不管是這身體的血緣,哪怕~就算是聽到一位陌生人被家庭暴力,這事兒不算是什麼好事兒。
他說:“恩……還有,我感覺你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對~對,邢玉娟女士臨死之前,寫了一份遺囑。”
江鴿子輕笑了一聲道:“哦,她把財產留給我了?”
周鬆淳好苦惱的點點太陽穴道:“錢倒是有一部分的,她好像有一張五百貫的彙款單,似乎她被家暴也是因為這張單子引起的,不過這張單子她一直沒有去領,因為那是你的舅舅邢旭卓寄來的,她好像很恨自己的弟弟……”
“要我,我也恨!所以那家夥就是個災星吧!”
“對……對你們是吧!好像他隻旺關秋安那家夥,他很會賺錢兒,那個死胖子倒黴那會兒,基本靠他的腦袋賺錢兒……嗨!我說的不是這個,鴿子……”
江鴿子挑眉。
周鬆淳身體微微前傾,盯著江鴿子的眼睛說到:“鴿子,邢玉娟女士在遺囑裡,指名你做她兩個女兒的監護人。”
什……什麼?
江鴿子有些困惑的眨巴了一下眼睛,在他腦海裡翻來覆去的有一句話在滾動著。
老子是一千五百年後拯救世界的人,你現在將我去乾啥?
養小孩?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