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副模樣,太宰治已經能想出芥川龍之介是如何“完成”任務的。
就算是太宰治,麵對芥川龍之介的時候,也時常為他的固執感到頭疼。
不過現在還有另外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太宰治皺眉望著芥川龍之介,問:“你有多久沒洗澡了?”
就算是剛出任務回來,這個血腥味也太重了吧?而且他記得芥川龍之介雖然看上去是不慫就乾的類型,但在戰鬥時會很注意不要讓自己的身上沾上沾汙。
一直死死盯著太宰治的芥川龍之介,非常罕見地,移開了視線。
太宰治:“......”
於是太宰治擰著這個人直接扔去了浴室。
麵對如同野貓一樣死死地抓住了浴室門的芥川龍之介,太宰治也無語了。
於是他直接下了最後通牒,冷冷地看著他,說:“我是不會承認不洗澡的人的。”
“不,在下還是有每天擦拭身體的。”芥川龍之介試圖掙紮,他那張要不就過於死寂要不就過於狂熱的臉上難得地出現了糾結的表情。
太宰治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
突然很想逗逗他怎麼辦?
那還用說?
於是太宰治笑眯眯地反問:“芥川?”
芥川龍之介:“......”
肉眼可見的出現了動搖。
太宰治再接再厲,說:“洗澡後你可以過來找我,讓我看看你最近的成果。”
再糾結了許久後,芥川龍之介一邊像是念咒一樣低低呢喃:“太宰先生不會承認不洗澡的人。”一邊悄咪咪地伸出了腳,踏了一下。
太宰治挑挑眉,湊過去,也沒吐槽芥川龍之介衣服都沒脫呢,直接從他的身後對著芥川龍之介的耳朵輕聲喊道:“芥·川。”
“!!!”芥川龍之介一下子沒防備,直接滿臉通紅地摔進了浴缸裡。
太宰治忍不住用惡作劇成功後的表情看著他,直接拍拍手走人了。
而芥川龍之介整個人還懵在浴缸裡,他想起了剛剛太宰治湊過來時,帶著濕潤氣息的溫度,還有身上非常淡的醫藥水味道...
太宰治,那個太宰治,那個將他從貧民窟帶回來,給了他生存意義的太宰治,他的太宰先生。
芥川龍之介捂住了自己臉,任憑浴缸的水已經弄濕了自己也不去理會,隻是想要讓自己臉上的熱度降下來。
而另外一邊,在英雄區域裡,已經和爸爸平安回到家,和等待許久的媽媽一起擁抱的小島美奈準備去和津島修治道謝。因為爸爸受傷了,所以媽媽在照顧他,他們讓小島美奈連帶著他們的份一起道謝。
隻是當她按門鈴按了好幾下都沒人回應後,有個人出現在了她的身後。小島美奈嚇了一跳,還以為又是什麼壞人,下意識地想要做出防衛後,猛地轉頭看見了那個人的臉。
“焦、焦凍?!”小島美奈驚訝地喊道。為什麼英雄焦凍會在這裡?
轟焦凍看了她一眼,禮貌地說:“你好,你是想見原本住在這裡的人嗎?”
“是的。我是這間房子的主人,也就是津島修治,津島君的鄰居。因為津島君幫了我很多,所以我是想過來道謝。”小島美奈有點緊張地說。
轟焦凍愣了一下,不過想想太宰治的確偶爾會做出這種看起來不經意的舉動,他也隻是點點頭,向小島美奈說明:“抱歉,你可能沒辦法和他道謝了。”
“為什麼?!津島君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小島美奈嚇了一跳,這句話的意思為什麼這麼不詳啊?難道說在這次□□中,津島修治因為什麼偶然而——
轟焦凍茫然地眨了眨眼,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話似乎說得有點令人誤會,麵對已經腦補了津島修治各種死因而淚眼汪汪的小島美奈,他慌亂了一下,無措地說:“抱歉,是我說的話令人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他已經搬走了。”
“搬走了?”小島美奈止住了自己的腦補,疑惑地問道。
轟焦凍沉默了一會兒,望了一下眼前這間黑暗而空蕩蕩的屋子。在津島修治變為太宰治後,他就立刻過來了這裡一趟,果不其然,裡麵已經徹底空了。
然後他就抱著莫名其妙的希望,在這裡站了許久,剛剛也是過去買了瓶水,回來看到有一個少女站在這間屋子前按門鈴,感到奇怪才搭話的。
那些事情總不可能和小島美奈說的,於是轟焦凍隻是含糊地說了一句搬走了。
“是因為什麼事嗎?”可能是因為轟焦凍看起來是太正經的人,小島美奈沒發現他在說謊。
轟焦凍想了想,說:“因為他本來就不是這邊的人,這次□□後,就回去了。”
“這樣啊。”小島美奈有點失落,說:“要是能夠再見麵就好了。”
轟焦凍沉默了一下。
“不過也沒關係,以後還有機會再見的!”小島美奈笑著說完,對他揮揮手,說:“爸爸媽媽還在家裡的等我,我先回去了,再見!”
轟焦凍也對她揮揮手。
他獨自站在這間房子的門外。月亮撒下了令人感到落寞的光輝。
轟焦凍靠在門上,神色不明地垂著頭,低聲呢喃:“還會再見的...嗎?”
再見麵的時候,就已經不是作為他友人的津島修治了,而是和他處於對麵關係的太宰治了。
他抬頭看向了頭上的月亮。
——我們是朋友嗎?
——當然。
“騙子。”他說道。
···
在某個黑暗的小巷子裡,麵無表情的鬆井建一走了進去,他望了四周,察覺到沒人後繼續往深處走了進去,直至到某個房間裡。
他對著坐在沙發上的那個人恭敬地喊道。
“費奧多爾大人。”
原本坐在沙發上,裹著一層厚厚的白色衣服的男人看過來,似笑非笑地說:“你來了。”
“這次的行動怎麼樣?”
“非常順利。英雄區域非常輕而易舉地就發生了動亂。而牽扯在內的綠之王和敵聯盟都在此次事件中也被英雄那邊認為是主謀。”
費奧爾多發出了意味不明的歎息,似憐憫一般。
“隻是...森鷗外和太宰治都能看出我的問題來了。”鬆井建一皺眉說道,說實話,和這兩個人打交道實在是令人很不舒服的事情。
“這很正常。他們看不到你的問題,我反而會覺得奇怪。”費奧爾多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向了窗外的月亮,說:“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可以回來了。”
“那麼港口黑手黨那邊怎麼辦?”鬆井建一問道。
“港口黑手黨?至於他們,總有一天還會對上的。”費奧爾多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