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愣了一下,苦惱地看著他,說:“不要總是拆穿我啊。”
“抱歉抱歉。”太宰治低低地笑了起來,沒什麼誠意地說道。
兩人繼續走著,清爽的夜風夾雜著遠處的隱約的笑聲一起吹來。
“中原君還好嗎?實在很抱歉,藍波這孩子平時被我寵壞了。”沢田綱吉有點頭疼地說:“技術部門的人已經在連夜加班了,也不知道十年前的中原君突然來到十年後的平行世界裡會不會感到困擾,我們一定會讓他儘快回來的。”
“沒什麼。”太宰治望著遠處隱約能看見的海,“蛞蝓的話——”他原本想說幾句一如既往損搭檔的話,卻突然想起了十年後中原中也那張臉。
希望十年前的中也回來的時候不會太激動。
太宰治默默地想到。
沢田綱吉察覺到他的話語未儘,但既然太宰治沒繼續說下去,他也就沒問了。於是同時,沢田綱吉也在心裡明白。雖然他的這個行為是出於尊重與禮貌,但也因此表明了他和太宰治的確是保持著一段距離的。
哪怕他對太宰治抱有愛慕之情也無法改變這段距離。
沢田綱吉這麼想到,望向了太宰治。
港黑最年輕的乾部在黑夜中也是如同最璀璨的珠寶一般美麗,他黑色的發絲和柔軟的嘴唇,沒有一樣是不會讓人著迷的。
其實他莫名其妙地從彭格列來到這裡,站在雙黑兩人暫住地樓下等待時,心裡是沒怎麼抱著希望。
沢田綱吉隻是試探性地發了信息給太宰治,如果對方沒有回應他,那麼沢田綱吉準備就在那裡繼續站一會兒,然後再獨自回到彭格列繼續處理自己的那些文件。
結果沒想到太宰治剛好從夢裡醒了,還從樓上下來,走到他的身邊。
所以,要在這裡問嗎?
至今未得到答複的那件事情。
在前段時間,在夜晚沢田綱吉匆匆從家裡跑出去時,在充滿了濕潤味道的樹林裡,他曾經懷著忐忑的心情,壓抑著心中的顫抖和青澀的愛意說出了那句話。
——“我喜歡你,太宰君。”
——“我喜歡你。”
而之後,太宰治也的確說過會考慮一下,不過沢田綱吉至今也沒有得到回複。
但是——
兩人走了一會兒,沢田綱吉出來的時間也差不多了。他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表,對太宰治露出了歉意的眼神。
“要走了嗎?”太宰治問道。
“是的,我已經偷懶了很久了。”沢田綱吉無奈地說道。
“那麼,明天見,太宰君。”他這麼說道,笑著對太宰治揮了揮手。“希望明天會是個好天氣。”
太宰治也看向了他,露出了平靜笑容,沒被繃帶纏住的那隻黑沉的眼中似乎露出了了然的情緒,他輕聲地說:“明天見。我也希望明天會是個好天氣。”
兩人告彆之後,彆沒有弄那些送對方回去之類的事情,就隻是平靜地告彆,然後各自轉身回到自己應該去的地方。
在離開前,沢田綱吉轉頭看向了那個黑發的男人。
太宰治孤身走在黑暗的街道上,腳步沒有任何的停頓,哪怕是一刻也好。
沢田綱吉歎了口氣。
——哪怕沒有問出口,他的心中也早已經知道了答案。
這就是一場不可能的單戀。
不過說真的,第一次真正的喜歡上某個人,那個人還是像太宰治這樣令人無法忘懷也無法擁有的人,還真的是地獄難度的單戀啊。
沢田綱吉苦惱地想到。
但是,唯獨不會對此感到後悔亦或是難過,應該說,人生之中能夠遇到太宰治,真的是太好了。
沢田綱吉這麼想著,踏上了走回彭格列的道路。
“還是快點回去吧,回去後還有一大堆東西要處理呢....”
夜晚的風依舊在吹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