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注意到了,他的手上掛著一條紅繩,那是名為白蘭·傑索的男人給太宰治的,後來太宰治又將他送給了織田作之助,當做是給孩子們的禮物。
而孩子們,自然也是沒有死。因為太宰治感覺到了不對勁,讓織田作之助那幾天看好孩子們,讓對方在最後一刻趕上,把孩子們都拉下了車,才讓他們免於一死。
但是,即使如此,那些孩子們還是受了傷。那裡麵的幸介甚至直接昏迷了過去,一時半會也絕對醒不過來。
意識到了再不解決掉安德烈·紀德,孩子們遲早有一天會被那群已經隻剩下靈魂在掙紮著的人殺死,織田作之助獨自前往了對決之地。
在去之前,咲樂撲在昏迷的幸介旁邊,哭著將手上的紅繩給他,讓織田作之助一定要平安歸來。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織田作之助活下來了,但似乎是以此做代價,他陷入了昏迷之中。
在這期間,太宰治拜托了熟人,讓孩子們都暫且被一戶沒有孩子,渴望孩子的人家收養。
他又將織田作之助送到外國去,由可以托付秘密的人親自照顧著,那其中還有極為罕見地,擁有治療個性的一個人醫生。
不過,在織田作之助以為自己即將要死去的時候,對方對太宰治說了,讓他到救人的那一方去。
這也是為什麼,太宰治會從港口黑手黨叛逃的緣故。
他決定要如同織田作之助所說的那樣,到救人的那一方去。在這期間,他也一定會想儘辦法讓昏迷狀態中的織田作之助醒來。
他現在已經在想辦法聯係去找白蘭·傑索,然而對方本身就行蹤不定,現在的太宰治又不方便聯係一些人。
這麼想著的太宰治並沒有對中原中也說其中的事情。
“你要走了嗎?”中原中也轉過頭來,問道。他似乎是察覺到了太宰治準備離開這裡的動作。
太宰治平靜地點點頭。
“你這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嗎?”中原中也有點焦躁地說:“你就不怕我把你這個叛逃者直接抓回去嗎?”
“可是森先生並沒有說要抓拿我吧?”太宰治的眼神暗了下來,勾起莫名的笑意,說:“雖然那個人一直拚命地忍耐著...不過至少現在,他是不準備把我抓回去的。”
被說中了的中原中也噎了一聲,但他還是抓著太宰治的手腕沒有放,張了張嘴,最後隻能問:“那你接下來準備去哪裡?”
“誰知道呢?”望著這陰沉沉的天空,太宰治說道。
大概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將會走向什麼樣的道路吧。
他真的能夠成為像織田作之助說的那樣,溫柔的人嗎?
說到底,太宰治自己也不過是在世間掙紮著尋求著生存意義的一個人而已。
旁邊傳來了中原中也的歎息聲,那裡麵似乎夾雜了無數沉重的情緒。
“那麼,在你離開之前,我有件事想和你說。”中原中也這麼說著,顯得有些冷淡地用手將自己額頭上,因為被淋濕而垂下,滴著水的發絲梳上去。
在太宰治疑惑地看向他時,中原中也平靜地說了。
“我喜歡你...”這麼說著,中原中也又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不對。”
“我愛著你。”
曾經,在另一個平行世界十年後的中原中也到最後也沒有說出口的話,這個世界的中原中也還是說出口了。
他不想像那個中原中也一樣錯過了。
中原中也注視著露出驚訝情緒的太宰治。
“你這家夥總是能夠讓所有人無法自拔、無可救藥地愛上你,但你大概永遠也不會擁有和彆人這樣的情感吧。”
他用著輕快的語氣說著,連中原中也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會這樣說。明明要對太宰治說之前他猶豫了那麼久,壓抑了那麼久,但此刻,卻如同奔湧的泉水一般停不下來,訴說著自己的心意。
“你是個混蛋,超級大混蛋。”他就沒見過比太宰治還混蛋的人了。
“雖然你這個家夥就是個超級混蛋,但是。”中原中也用那雙冰藍色的眼睛,過於平靜地看著太宰治,但是那雙眼中卻仿佛隻是被凍結起的冰山,壓抑著沸騰的情感。
“我愛著你,僅此而已。”
這麼說著,中原中也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平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