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梁下巴微抬,紅酒杯撚在指間,紅酒液體沿著杯壁輕晃。
他聽著陳喋刷卡,按動門把進屋,就在她隔壁。
聞梁依舊坐在椅子上沒動,直到外麵走廊再次響起腳步聲,隨即隔壁房間門鈴被按響。
他聽到一個男聲:“陳喋,我給你把東西買來了!”
聞梁這才皺起眉頭,聽出來是那什麼導演的聲音,他放下酒杯,推開通往陽台的門。
***
陳喋正要開門,外麵陽台突然“咚”一聲。
一個人影越過來,陳喋嚇了跳,蹭的扭頭看向陽台外麵,男人白衣黑褲,直起身,神色自若地推開陽台門走進她臥室。
……聞梁???
這人哪冒出來的??
爬上八樓的嗎???
陳喋睜大眼,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連話都忘了說。
外麵陸川又敲了下門:“學妹你在嗎?”
她正要應聲,聞梁已經大步朝她走過來,一把把人按到牆邊,俯身在她耳邊,低聲說:“讓他滾。”
……是聞梁的聲音。
這身上的味道也是聞梁的。
所以眼前這個人,真的是真實存在不是她幻想出來的……?
他可太能了,分分鐘就能上天與太陽肩並肩。
陳喋顧不上陸川了,也暫時忘了兩人是分手的尷尬關係,瞪大眼壓低聲音:“你怎麼進來的?!”
聞梁不理,垂著眼看她。
門外陸川:“學妹?”
“在!”陳喋這才應了,“你等一下啊學長!”
聞梁嘖了聲,看上去很不爽,把腿擠到她腿間,單身撐在牆上,輕輕鬆鬆把她禁/錮在牆上。
陳喋推他,可這人壓根不動,論力氣她又不可能是聞梁的對手。
“你瘋了嗎!?”陳喋瞪他。
聞梁不依不撓:“要不讓他滾,要不你就開門讓他看看你房間裡有誰。”
“神經病!”
陳喋太了解聞梁了,他絕對做的出來就這麼不明不白出現在她屋裡讓彆人浮想聯翩的事。
對峙片刻,論瘋陳喋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不好意思啊學長,我這突然有點事,暫時沒法開門。”
陸川:“手沒事嗎?”
“沒事,本來就隻有一個小口子。”
陸川並不懷疑,猜測也許是女生那點事,便說:“我把創口貼放你門口了,你一會兒拿一下。”
“好,謝謝學長。”
外麵腳步聲遠了,陸川走了,聞梁這才垂眸看向陳喋的手:“手怎麼了?”
“沒怎麼。”陳喋沒好氣道。
食指上開了個小口子,是剛才吃燒串兒時被竹簽上的刺給劃開的,這會兒還冒了顆小血珠。
陳喋這回才推開他,扯了張紙巾裹著手指:“你怎麼到我房間的?”
“我住隔壁。”聞梁說。
“?”陳喋是真有點懵了,扭頭看向陽台外,忽然福至心靈,“你彆跟我說你是跳過來的?”
“不然呢。”聞梁理所當然,“飛上來的?”???
朋友你真的28歲了嗎?
老當益壯?
陳喋之前就看過兩個房間的陽台之間隔了挺大一個空隙,真要跳過來指不定就踩空掉下去了。
聞梁看著她手指,有血從餐巾紙透出來,他皺眉,低頭發了個信息。
很快,門鈴再次被按響,這回是酒店的工作人員,聞梁過去開門,拿了兩個袋子進屋。
袋子裡都是一盒創口貼,一盒是剛送來的,另一盒是剛才陸川掛在門把上的。
聞梁麵不改色地把其中一袋丟進垃圾桶。
陳喋:“……”
他又撕開另一盒,動作粗暴,直接把盒子都撕破了,抽出一片,其他的丟在桌上,七零八落地散了一桌子。
他走到陳喋旁邊捏著她手腕提起來,把她裹在食指上的紙巾丟掉,上麵還有一顆剛冒出來的血珠。
指尖蔥白,就連那一抹血色都顯出美感。
聞梁眼眸暗了暗,微微低下頭,舔掉了那滴血。
陳喋隻覺得唰的一下,後背都僵住,清醒過來了。
她迅速收回手,惱得紅臉:“聞梁你有毛病嗎!”
他舔了下嘴唇,絲毫不覺得剛才自己那動作變態,重新扯過她的手,這回很快就給她貼上創口貼。
陳喋實在不知道聞梁到底要乾什麼,明明上次在慈善晚宴上見麵時他還完全不認識她的樣子。
就連臨走她對他說的那聲謝謝也沒有得到絲毫回應。
“聞總,我們現在這關係待在一個房間不合適。”陳喋下逐客令,朝門口抬了抬下巴,“您快走吧。”
聞梁:“我們這關係,我從你房間出去要是被拍到也不合適。”
陳喋:“……”
“或者我從那回去。”聞梁指的是陽台。
陳喋皺眉:“你能不能彆總是做事情不計後果啊,萬一沒踩穩呢?”
聞梁安靜兩秒,然後看著她笑了:“這麼擔心我。”
陳喋這才反應過來,這狗男人是給他下套呢!!
“跳!”陳喋惱羞成怒,“你現在就跳,我給你錄視頻,要是真摔胳膊折腿我也得證明跟我沒關係!不跳不是男人!”
聞梁嘖了聲。
他的這隻小豹子又開始張牙舞爪地耍潑了。
男人又往前一步。
他氣場沉下來,不再像剛才那樣放鬆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偏偏聞梁還是個陰晴不定沒原則的畜牲,陳喋下意識往後退一步。
膝彎撞在床沿上,她跌坐在床。
聞梁傾身。
氣場緊緊壓著人。
陳喋不自覺往後仰,雙臂撐在被子上。
聞梁說話間有淡淡的紅酒味,陳喋剛才喝了兩杯啤酒,鼻息交錯間有點熏人。
他說:“你還真是不會讓我失望。”
“幾句話就能把我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