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點。”
“流鼻涕嗎?”
陳喋吸了吸鼻子:“沒。”
“其他的還有哪不舒服嗎?”
聞梁難得這麼囉嗦,陳喋煩了,聲音也提起來:“沒了!”
聞梁頭一回被她這麼一吼,反倒是笑了,靠到沙發背上,垂著眼,樣子有點痞:“你也就仗著我現在治不了你,對我這麼橫。”
陳喋哼一聲,沒說話。
“寶貝兒。”
“嗯?”她這才睜開點眼睛。
“去量個體溫吧,萬一真發燒了晚上吃了藥再睡,不是馬上就又要錄節目去了?”聞梁溫聲道。
陳喋這人吃軟不吃硬,聽聞梁這麼說便不好意思再嬌縱下去了,隻好應了聲“好吧”,慢吞吞的從床上爬起來。
“穿鞋。”聞梁叮囑。
陳喋掀了眼,嘟囔:“我知道。”
到客廳翻出藥箱裡的溫度計放進嘴裡。
沒法說話了,也沒事做,她便盯著屏幕裡的聞梁看。
看著看著就不受控的伸出一根手指,隔著屏幕戳了戳他眉毛,又戳了戳他鼻子,再戳嘴巴。
聞梁知道她在乾嘛,也不動,任由她手指頭在他臉上描摹了一圈,等她收回手才笑了,低聲:“想我了?”
陳喋咬著溫度計,聲音含糊著“嗯”了聲。
聞梁一顆心臟跟被人狠狠捏了把似的,徹底軟了。
“那我明天就回來。”聞梁說。
又等了會兒,陳喋拿出溫度計,才回:“明天下午我就得趕航班去錄《一日三餐》的收官了,這次定的地點遠。”
“幾度?”
陳喋看了眼溫度計:“沒發燒,可能就是受涼了有點感冒。”
最後她也沒吃藥,陳喋不愛吃藥,嫌苦,這點聞梁一直知道,反正不是發燒他也就隨著她了,打發她快去睡覺。
陳喋躺回被子裡:“可我剛睡醒。”
“也才睡了沒幾個小時,眼睛閉會兒就睡著了。”
聞梁說著,向前傾了傾身,屏幕一黑,又很快重新出現他的臉,隻是嘴裡多了支煙,點燃。
陳喋皺眉:“你上回還答應我少抽點呢。”
“最近少很多了。”
陳喋半個腦袋藏在被子裡:“誰信你,你還當我麵抽呢。”
“知道我為什麼要當你麵抽嗎。”
因為生病,陳喋瞳孔還有些濕漉漉的:“為什麼?”
聞梁薄唇呼出一口煙,手腕懶洋洋的垂著,目光落在她身上,嘴角翹起一個蔫兒壞的弧度:“降降火。”
“嗯?”陳喋沒懂。
聞梁倒也沒給她解釋細,隻淡聲:“太久沒見你了。”
“……”
陳喋卻是懂了。
這人現在越來越過分,動不動就開個黃腔,以前也沒見他這麼能說啊??
不能再往下聊了。
這人壓根沒下限。
陳喋就裝作聽不懂,閉眼睡覺。
原以為剛睡醒不久肯定睡不著,沒想到閉眼沒一會兒便就迷迷糊糊又睡著了,連視頻都沒掛。
聞梁也沒急著掛,看著屏幕裡小姑娘睡臉不緊不慢的抽完了那支煙,卻也依舊不得紓解。
處理到一半的文件還放在手邊,按照原來計劃的進度得再過三天才能處理完,就這三天都是趕時間趕出來的。
隻是想著剛才陳喋的反應,連這三天都開始覺得難熬了。
聞梁把手機支著放在旁邊,拿起電腦輸入買了一張機票,然後便重新戴上眼鏡熬夜處理工作。
三小時後,終於把文件整理出來。
聞梁喝了口水,再次看向手機屏幕。
與此同時,那頭的陳喋閉著眼翻了個身,原本立在枕頭邊的手機也“啪嗒”一下翻了個麵,鏡頭對向天花板。
聞梁勾著眼鏡取下來,疲憊的按了按眉心,懶散的勾了下嘴角,看著屏幕低聲說:“晚安,靈靈。”
***
這天晚上,陳喋做了個夢。
夢中自己回到了高三時候,躺在寢室床上,偷偷摸摸的蒙著被子給聞梁發信息,備注上還是一板一眼的“聞梁哥”。
她小心翼翼的隱藏著自己的情愫,甚至連“聞梁哥哥”都不敢標,生怕那多一個“哥”字就會有絲毫泄露她的秘密。
夢裡的她縮在被子裡給聞梁發信息。
前麵發了些什麼等陳喋醒來後都完全不記得了,隻記得最後,聞梁給她發了條語音。
夢中她從枕頭底下拿出了耳機,插進耳機孔裡,又把耳機塞進耳朵,提前調整好音量。
寢室裡安安靜靜的,不知道已經多晚了,室友也都已經睡了。
聞梁的聲音就這麼傳進了她耳朵裡,帶著些微電流,混著深夜她的心跳聲。
“晚安,靈靈。”他說。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