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將自己包裝成華山派的希望這一點,你完全可以借著酒勁發揮~!”
“你如今的劍法,就是比之嶽不群都不見得會差,甚至有可能還勝過一籌,相信這一點風清揚絕對能看得出來。”
“在我們這個時代,不,應該說在後世有一句話,叫男人喝半醉,演到你流淚~!”
“你等夜晚降臨的時候,喝個半醉···”
“然後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想來就算不成,應該也能極大程度拉近好感,再多來幾次,應該也就沒毛病了。”
“嘶!!!”
東方不敗頓時露出一抹笑容:“不愧是群主!”
“我知道該如何行事了,多謝!”
“還有諸位群友,你們的提議對我也有不少幫助,若是成功,必有重謝。”
重謝?!
群友們頓時就不淡定了。
好家夥,難道成功之後人手一套獨孤九劍?!
那可真是太妙了~!
······
東方不敗上了思過崖,卻沒鬨出什麼動靜。
甚至都很低調,連腳步聲都儘量放低了。
“按照群主的說法,就是白日裡不夠清靜,我得晚上弄出動靜,才更加容易吸引風清揚。”
“那就白天先睡一覺,晚上再行事。”
東方不敗自然不是個嬌生慣養的性子,荒郊野外什麼的於他而言早就習慣了,隨意找了塊大石,便沉沉睡去。
一覺過去,夜色降臨。
天上月色皎潔,銀白色月光灑落在思過崖上,像是給思過崖都渡上了一層銀邊,倒是彆有一番美景。
“開始吧!”
“群主的辦法已經很好,應該可以成功才對!”
他深吸一口氣,找來木材,點燃篝火。
隨即,引吭高歌。
不是彆的,正是‘笑傲江湖’。
可惜,他不會彈樂器,不然說什麼也要彈奏一曲的,畢竟這是在笑傲江湖世界,笑傲江湖又被奉為神曲,自己唱這個,沒毛病吧?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煙雨遙。
濤浪淘儘紅塵俗世知多少···”
“哈哈哈哈!”
歌聲悠揚,伴隨著東方不敗灑脫而放蕩的大笑聲,傳出很遠、很遠,他就這般坐在火堆旁,唱上兩句,便大喝一口酒、大吃一口肉。
甚至還不知何時打了一隻野兔,串在木棍上,烤的滋滋冒油,香氣四溢。
······
“這歌聲?”
風清揚原本在山洞裡躲著呢!
華山派的思過崖可沒幾個人上來過,平日裡人跡罕至,風清揚躲了許多年,也沒見過幾個人。
這天夜裡突然聽到歌聲,還是神曲‘笑傲江湖’,自然按捺不住心中好奇,走出山洞,遠遠眺望。
“那邊麼?”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還有那火光閃爍,實在不難發現。
須發皆白的風清揚腳步一閃,腳踩輕功,朝那個方向而去。
“這年輕人···華山派弟子麼?”
躲在暗處,瞧見東方不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以及灑脫高歌的模樣,風清揚都不由咽了口唾沫。
好家夥!
自己都多久沒喝過酒了。
“來,乾!!!”
這時,一曲唱罷。
東方不敗突然起身,舉著酒杯叫‘乾’。
風清揚一驚,還以為自己被發現了。
結果卻發現,東方不敗麵色發紅,已然有了醉意。
“哈哈哈,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唰!
東方不敗突然拔劍,但卻不是參差劍一起拔,而是隻有長劍,且在風清揚的注視下,耍起了華山劍法。
隻不過,這華山劍法東方不敗才接觸幾天?
根本不用演!
哪怕全力以赴,也就是那個鳥樣子。
一開始風清揚還很好奇,雙目放光的看著呢,結果幾招過後就鬱悶了,簡直辣眼睛!
難以直視!
“如今的華山弟子,真是···不知所謂,豈有此理!”
風清揚幾乎忍不住拂袖而去。
但東方不敗卻全然沒注意到風清揚,一手提著酒葫蘆,一手舞劍,好似還極為自得。
十招過後,劍法停歇。
東方不敗潮紅著臉,舉著酒葫蘆,就是一陣屯屯屯。
接著,更是再度哈哈大笑,而後,借著酒勁,唱出聲來。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唰!
劍法陡然變換!
正準備離去的風清揚聽到詩歌,腳步一頓,再一看,瞬間眉頭一挑,白胡子顫動。
“嗯?!這···不是華山劍法!”
“而且,與剛才相比,這完全是天壤之彆!”
身為劍法大家,且是當世最強劍法高手,風清揚的眼力堪稱毒辣,尤其是在劍法方麵,更是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此刻,東方不敗的劍法,分明不是華山劍法!
且剛才,東方不敗的華山劍法那叫一個辣眼睛,簡直是不忍直視,還讓風清揚以為現在的華山派已經衰落成這個鬼樣子···
結果現在,東方不敗卻施展出了另一套劍法。
與華山劍法全然不同,沒有半點聯係,更為驚人的是,如果說,東方不敗耍的華山劍法是狗屎,但此刻這套劍法,卻是圓潤自如!
這是劍法大家!
從這一招來看,怕是不輸嶽不群了!
是偶然嗎?還是他苦練過這一招?
饞酒、饞詩歌、饞劍法!!!
風清揚停下腳步,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細細觀看。
卻見東方不敗完全喝的嗨了。
一招過後,又是一陣屯屯屯,接著,繼續引吭高歌。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刷!
劍招變換,風清揚看得出來,這仍然是那套陌生的劍法,且依舊是圓潤自如,堪稱大成!
屯屯屯。
“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劍招再變。
屯屯屯···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
劍招猛的變換,如九天銀河落下、浩浩蕩蕩、大開大合。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劍招輕盈,歡快灑脫。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接連兩招,像是一個劍中君子,在堂堂正正呼朋喚友,且看我劍法!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
劍招反複、劍光縱橫,卻又破顯雜亂,可雜亂中,卻又隱藏著一絲奧妙。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唰!
奧妙驟顯!
原來所有的雜亂,都是假象,一劍出,如蛟龍吐珠,強橫、難有敵手。
······
又是幾招過去。
屯屯屯屯屯屯···
大喝數口,狂笑道:“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唰!
他還要施展最後一招,但卻腳步一晃,直接仰頭栽倒。
這是酒勁兒上來了。
“愁···”
東方不敗嘟囔著:“我愁尼瑪的···”
風清揚:“···”
他都看呆了!
好家夥!
這分明是一塊劍道美玉啊!
實力如何先不談,至少劍招方麵,已經極為圓潤、就他那套不知名劍法而言,絕對是大成境界了!
同時,他露出一抹笑容:“這小子還挺狂。”
“竟然以詩仙的詩來配自己的劍法,還千金散儘還複來、還惟有飲者留其名?”
“這是想說,他的劍法已經可以青史留名了?”
風清揚啞然失笑:“但回頭細想,隻論劍法,恐怕就是嶽不群這個華山掌門,也不見得比他高超吧?”
雖然風清揚不露麵,也不怎麼跟人交流···
但對於嶽不群,他是真看不上。
什麼玩意兒啊!
實力低的簡直不忍直視,教出來的徒弟也是一個比一個菜。
尤其是再向看半醉躺在火堆旁的東方不敗,想到他那菜到不能再菜的華山劍法,又想到方才這一套自己不知名的大成劍法···
“混賬!”
他不由暗罵一聲:“這不是誤人子弟、平白毀了一塊劍道美玉麼?”
“方才那套劍法,連我都不認識,必然不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勢力、門派之劍法。”
“如此說來,大概率是出自小門小戶,甚至是自學成才。”
“自學都能將劍法練到如此地步,到了華山,華山劍法卻隻學成這個鬼樣子,不用想都知道,必然是嶽不群讓這小子整日苦練內功,根本就沒怎麼練劍法!!!”
“當真是···豈有此理!”
風清揚一生癡迷於劍!
否則,他也不會強到這種程度。
門派管理?發展宗門?
這是江湖啊大哥!有什麼比得過實力硬?大不了亂世用重典,給敢亂來要嘛砍死要嘛逐出師門就是了,隻有徒弟們實力強了,你宗門才發展的起來啊!
實力弱,發展起來也隻是空中樓閣,指不定到時候人家上門挑戰,給你打個對穿,你還怎麼發展?
發展個鏟鏟!
“歪路,整個華山派,都走了歪路啊!!!”
這一刻,風清揚痛心疾首,捶胸頓足。
“劍宗、氣宗?走到最後,還不是殊途同歸、劍氣合一?!”
“但正確的練法,卻應該是從劍入手、由外而內,才是最正確、最快速的成長之路啊!”
“如今的華山派,卻是一開始便強調內功、削弱劍法的重要性···如何能發展的起來?還真當人人都是天縱奇才、一開始修煉,便內力飛漲?!”
一陣惆悵之餘,風清揚幾番沉默。
看著躺在火堆邊嘟囔的東方不敗,他流下淚來。
“若是再如此下去,不出多長時間,華山派怕是便完了呀!”
“若是入門之後全身心習練劍法,最多年,便有獨當一麵的實力,到那時,再開始接觸並修煉內力,二者同時增長、相輔相成,才是最好的成長之道。”
“但如今,卻是內力為主,劍法為輔,若非天資卓絕之輩,怕是苦修二十年都未必能獨當一麵。”
“華山派,還如何發展?!”
“遲早要毀在你嶽不群手中!”
他痛心疾首。
也就是東方不敗和林彬等人沒聽到風清揚的心聲,不然鐵定要拍手大呼:“太對了!”
嶽不群,或者說華山氣宗教出來的都是些什麼弟子啊?
一個個菜如狗···一個田伯光都能讓大師兄令狐衝屢屢受挫。
就沒一個華山弟子是單純靠著華山派功法、劍法成就一流高手的,更彆提絕頂了!
內功是好,但難練啊!
劍法聽起來逼格是不如內功,但殺傷力足夠!
孩童拿劍就能捅死人,難道孩童還能拿內力震死人?
且就算內力還不錯,忽視了劍法,你靠什麼打人?咋滴?用自己內力硬抗人家刀劍?
扛得住個錘子!
原著裡東方不敗還是死於刀劍之下呢。
這些道理,風清揚自然是明明白白。
可是···
“唉!”
最終,他卻也隻能幽幽一歎。
當初,劍氣之爭大戰爆發,他被人支開了,根本不再華山之中,回來時,劍宗已絕!!!
他能怎麼辦?
難不成把氣宗的人全部殺了?
那華山不就徹底絕了嗎?
所以,一躲就躲到了現在。
而且還立誓不見華山派的人,就是被氣宗的操作給氣到了。
但現在,瞧見東方不敗身上兩種截然不同的劍法反差,再加上他灑脫、隨性的性子,卻是有些難以挪動腳步了。
“若是我不做點什麼,恐怕若乾年後,華山派便真的亡了。”
“···”
“也不知這小子是第幾弟子?以他在劍法方麵的天賦,若是由他做了華山新掌門,就算不會變成劍宗主導,應當也會逐漸恢複成擋住劍氣二宗相輔相成的模樣吧?”
“若是如此,倒也算是不錯的。”
風清揚堅信,這種劍道美玉,肯定是能體會到,在前期劍是比氣厲害許多倍的!
一旦他當掌門,自然會重視劍法!
“哼!”
想到這裡,風清揚不由冷哼一聲:“也就是嶽不群的腦子被門擠了,否則,豈會讓我如此為難?”
“罷了!”
“不就是誓言,大不了破他一次。”
“老夫我半截身子都已入土,還怕違背誓言麼?”
“趁他喝醉了,見這小子一見,也好從他口中套些話出來,若是合適,便將這一身劍法傳給他。”
“否則等我百年,這天下,便再也沒了獨孤九劍,更無華山了。”
太對味兒了!
東方不敗方才所做的一切,還有那些詩歌、話語,簡直都做到了風清揚的心坎裡。
且,他極為惜才!
做出這個決定之後,風清揚沒有任何遲疑,化作一陣風似的,‘飄’到東方不敗身旁。
“小子,你這酒,分我一口?”
“你這老頭兒是誰?”
東方不敗心中振奮,但表麵上,卻依舊是醉醺醺的,迷蒙盯了一眼:“想喝酒?我這可是好酒,送你了!”
此刻,東方不敗心中牢記‘男人喝半醉,演到你流淚’這十個大字,將手中酒壺扔了過去。
這可是真正的好酒!
張天誌發來的!
特供酒!
酒精度數也遠超這個時代,五十三度。
嘿!
男人喝半醉,演到你流淚是沒毛病,但是如果把你也給灌個半醉···這事兒他不就成了嗎?!
群主大才!
眼看著風清揚一臉疑惑的嗅了兩口,而後雙目放光,立刻開始屯屯屯屯屯,東方不敗知道,這事兒···已經成了一大半!
“老頭兒,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相逢即是客,這烤兔,送你了!”
東方不敗醉醺醺嘟囔著,把烤好的野兔往風清揚麵前一推。
“好小子!”
“好酒,果然是絕世好酒,哈哈哈哈!”
“那我老人家,可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