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放歌卻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拿著悲聲靠在牆邊看著阿嵐瑟使勁瞪著扶桑,最後半天才憋出了一句:“我以後一定比你高。”
扶桑聞言不由輕笑,散去了災厄之神的冷漠與冰冷。
阿嵐瑟用黑而無光的瞳孔看著扶桑,嘴角微微彎起,他還以為變不回來了呢。
阿嵐瑟用手輕輕地描摹著扶桑眼下的花紋,然後道:“真好看。”
“小殿下也好看。”扶桑溫柔垂眸,用細長的手指為阿嵐瑟整理好了略微有些散亂的衣襟。
陸放歌看著麵前的一切用悲聲敲打了幾下掌心,然後出聲打破了阿嵐瑟與扶桑之間的氛圍,他道:“過幾日狄俄尼索斯便會醒來。”
扶桑幫阿嵐瑟整理衣服的手指微微一頓,然後看向了站在一邊的陸放歌,他問道:“真的?”
陸放歌眼中帶著笑意:“真的。”
扶桑聞言露出了一些激動之色,神情卻變得沉靜下來,唯有微微彎起的嘴角才能看出扶桑心中的喜悅。
而在狄俄尼索斯醒來之前,陸放歌還有一件事需要去做,那就是讓光明女神忒亞從神壇永遠跌落,再也爬不起來。
植物神宮殿在的亭子裡,扶桑正陪著陸放歌下棋。
黑色的棋子捏在陸放歌手指中將陸放歌的雙手襯得越發得好看了,陸放歌喜歡下棋,棋力很高,棋風溫潤如玉,仿佛他表現出來的一般,但下到最後才發現陸放歌棋早就形成了一張網把對手逼進了死路。
然而來了這個世界這麼久,他也隻能獨自對弈。而現在扶桑從輪回的時間中學會了下棋,陸放歌也終於找到人陪他下棋了。
扶桑的棋是在輪回中一個東方的國度中學會的,當然那也是他最難的一個世界。
隻見陸放歌手中的黑子落下,扶桑便將手中的白子放回了棋盒,低頭輕聲道:“我輸了。”
陸放歌的最後一顆棋子落下,棋盤上的白棋已經無路可退了。因此,扶桑乾脆認輸。
陸放歌聞言露出了一個笑容,向站在自己身邊的阿嵐瑟問道:“看明白沒有?”
阿嵐瑟聞言可疑地沉默了一會兒,他沒明白自己父神怎麼突然就贏了。
陸放歌見此不由頭疼地用手揉了揉太陽穴,明明是他的孩子,為什麼對圍棋卻依舊一竅不通。
“彆長成你父神那樣子。”陸放歌歎了一口氣道。
陸放歌一想到自己拉塔爾塔羅斯下棋他就用那雙紅寶石一般的眼睛盯著自己就頭疼萬分,這讓他覺得自己仿佛是在虐待兔子。
阿嵐瑟聞言睜著那雙黑色的眼睛努力讓自己顯得無辜一些。
陸放歌沒有理會阿嵐瑟裝無辜的模樣,隻是輕輕用手將棋局撫亂,然後對阿嵐瑟道:“去對信仰光明教的地方散布災難吧,以懲戒他們信仰邪神為名義,想要平息這場瘟疫的話告訴讓他們去找破曉之神,奇跡就在破曉之神的手中,記住災厄之□□字叫做琉刻斯。”
扶桑愣了愣,然後神情嚴肅地道:“我明白。”
而此時,光明女神忒亞正在為雅典國王剿滅自己信徒的行為而大發雷霆。他宙斯是什麼東西,如果沒有他們提坦神的幫助,他又如何能夠登上神王之位。
“該死的宙斯!”光明女神忒亞捂著臉將麵前的鏡子打碎,她的臉因為信仰消失了一部分又重新回到原來猙獰恐怖的模樣了。
赫利俄斯也震驚地感受著力量的流失,如潮水一般湧來又如潮水一般退去。這種變化讓赫利俄斯的臉色變得煞白,而更令他震驚的是他原本的一些力量也隨著信仰的流失而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赫利俄斯顫抖著嘴唇問道。
然而沉浸在自己憤怒中的光明女神忒亞絲毫沒有發覺到赫利俄斯的異常,她捏著自己潔白的裙子,咧開嘴道:“雅典國王不配得到光明,他將用墜黑暗。”
話音落下,雅典的國王在睡夢中失去了光明。
然而忒亞的詛咒並沒有讓這位國王停止對自己信徒的打壓,反而變本加厲,並且聯合其它國家將光明女神忒亞列為邪神。
這一日,扶桑站在雲朵之上,風將他的頭發和白色的衣袍吹了起來,他的神情冷漠無比,漂亮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儼然是一位冷酷無情的神明。
這下麵是光明女神的聖地,這裡人人都信仰光明女神,家家都供奉光明女神。
這裡因為人們的信仰而充滿了光明的力量,這讓站在雲朵上的扶桑眯了眯眼,下一刻他便毫不猶豫地降下了災禍。
瘟疫,旱災,洪災,地震都將襲擊這片土地,當人們知道這是因為信仰邪神的緣故後,是選擇自己的性命還是自己信仰。
扶桑站在雲層之上,他如紫色水晶一般的眼睛倒映著這片土地,然而眼睛裡卻沒有絲毫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