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維德注意到對方通過關卡時朝王子殿下站立的方向瞟了一眼,眼神裡沒有一絲敬畏之意,跟普通平民的眼神完全不同。
“等等。”他下意識開口道。
“怎、怎麼了?”
“你是農夫?冬季小麥應該幾月份下種?”
市政廳官員也望向了他,臉上顯得有些不耐煩,“現在隻是初步登記,我也沒工夫一個個去辨彆他們是不是在說真話。卡特大人沒跟你說清楚流程嗎?你隻用幫我維持秩序就好。”
聽對方這麼說,那人立刻閉上了嘴巴。
真是蠢貨!維德皺起眉頭,不理不顧道,“你說話不像是北方居民,倒有點像王國中部地區的慣用口音,你來自北地那座城鎮?我對那邊熟悉得很。”
鬃毛猶豫了下,仍沒有回答。
“還有你的裝束,這副打扮在北地的話,就算沒有凍死,手指也應該凍壞了,那兒可是常年都在冰點以下的。”維德一把抓住他的右手,“你的手套呢?彆告訴我你到邊陲鎮來發覺這邊氣溫比較暖和,就把手套給扔了。”
這下關卡人員也聽出不對勁來了,如果謊稱善於做某事,還有可能是想得到更好的待遇,隱瞞自己的來曆這種行為就顯得很奇怪了。“你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鬃毛咬咬牙,忽然從懷裡掏出一顆紅色丸子,猛地拍入嘴中,大吼道,“你們都給我滾開!”
維德頓時覺得對方手腕變得滾燙,他條件反射般想將鬃毛摁倒在地,卻發現自己即便使出渾身力氣,對方依然紋絲不動。接著鬃毛手臂一揚,維德感到自己整個人都飛了起來。
他重重摔倒在地,背後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該死,傷口裂了,他吐出口唾沫,甩甩有些暈眩的腦袋,翻身爬起,鬃毛早已不在原地。
人群中又竄出四五個流民,他們的動作就跟城牆外的邪獸一樣敏捷,幾個跨步便徑直翻過市政廳架起的臨時欄杆,直朝王子殿下奔去。
這幫人的目的再明顯不過,就是衝著邊陲鎮的高層官員和領主來的。
想到鬃毛爆發出來的怪力,維德腦中幾乎能想象出王子殿下的親衛下被他們當場撕碎的場麵,甚至連王子本人也難逃一劫。
然而這一切並沒有發生。
他很快聽到了一連串乒乒乓乓的響聲——就跟城牆上士兵們對抗邪獸時的情形一樣。
王子的身前飄起朵朵白煙。
鬃毛的腦袋在這片煙霧中變成了一團迸射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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