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太能明白這番話的含義,不過她仍一絲不苟地按照溫蒂的要求,感受自己體內蘊含的魔力,並均勻地釋放出來——早年的貧民窟生活讓她明白,自己能和大家過上這麼好的生活,是因為殿下需要女巫的力量,這也是她唯一的價值所在,想要不被拋棄,就必須做到最好。
忽然,白紙感到腹部一陣絞痛,魔力在身體裡顫動,仿佛要破體而出一般,她忍不住哼出聲來。
“怎麼了?”陪在一旁的溫蒂問道。
“沒、沒事,”她搖搖頭,“魔力剛才好像不受控製了一樣。”
“不受控製……”對方思忖了片刻,“你還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成為女巫的嗎?”
“大概是冬天,”白紙低聲道,“具體的日子我也記不清了。”
“如今已是秋末,離入冬也差不了幾天,”溫蒂收斂起笑容,“臨近覺醒日,體內的魔力就會變得活躍起來,這也是反噬的征兆。你先休息下,我去把夜鶯叫來,她能看到你體內的魔力變化。”她走到門口又回過頭補充道,“放心,對於邊陲鎮的女巫來說,這已不算是生死難關。”
……
溫蒂的猜測被證實了。
白紙在三天後迎來了自己的第二個覺醒日。
她躺在大床上,望著周圍一圈來探望的女巫,聽著她們七嘴八舌安慰自己的話語,忽然有種想落淚的衝動。
記憶中初次覺醒時被魔力焚燒的痛苦,似乎也變得不那麼難以忍受了。
“由於你練習時間偏短,所以不能保證完全消去反噬的疼痛,”溫蒂坐在床頭,撫摸著她的頭發說道,“但比起成年日的煎熬,這種疼痛不算什麼,你一定可以忍耐下來。記住,千萬不要有放棄的想法,也不能讓自己失去意識。”
白紙點點頭。
她不敢開口答話,害怕一旦張嘴,就會忍不住帶出哭腔。
她不想讓大家看到自己丟臉的樣子。
在貧民窟生活時,哭泣是最為軟弱的表現,隻有放棄掙紮之人才會做出這種舉動。
白紙閉上眼睛,靜待那一刻的到來。
……
當她睜開眼時,窗外已是一片泛白。
反噬過程比她想象的要微弱許多,以至於大家準備的各種救助手段都沒能用上。一覺醒來,她感到體內的魔力充盈了不少,全身上下仿佛都發生了細微的變化,眼睛能看得更遠,手腳也更加有力。
清洗完臉頰,溫蒂的敲門聲準時響起。
“我來啦,”白紙愉快地打開房門,拉起她的手,不過這一次對方沒有帶自己前往城堡大廳,而是去了三樓,領主的辦公室。
那名灰發的大人物微笑著將一張羊皮紙遞到自己跟前。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女巫聯盟正式的一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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