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教會的消息麼?”愛葛莎聳聳肩,“如果是我的話,也會想著回去看一看的,不管是告彆還是了斷。不過現在先彆說那些,你這樣子上路可不行……算是我的疏忽,我都沒發現,你一直穿著同一套衣服。”她放下記錄本,皺眉走到伊莎貝拉身邊,抓起袖子摸了摸,“這裡都發白了,而且還是冬裝,等到天氣轉熱,你打算悶死在裡麵嗎?”
“那不算什麼。”伊莎貝拉本想說自己經受過更嚴酷的訓練,但想了想,還是將後半句話咽了回去。
“此次出征可不是一兩月的事,先不說路上是不是有條件讓你天天清洗衣服,光是同伴也受不了啊。”愛葛莎不由分說地決定道,“趁著還有時間,我帶你去一趟便民市場,挑幾件合身的衣服吧。”
對方口中的同伴讓她微微一愣,不自覺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可是……我沒有錢。”
她是贖罪之人,自然不會像女巫聯盟的成員那樣,能每個月得到一筆薪酬。
“我有就行,”愛葛莎滿不在乎道,“當我借你的好了。”
“但我得五年之後……”
“比起塔其拉數百年的等待,五年是個很短的時間,不是麼?”冰女巫打斷道,“之後的神意之戰恐怕也沒那麼容易結束,你總不會一直是這樣,除非你自己希望如此。”說到這兒她伸出了手,“所以你在猶豫什麼?”
伊莎貝拉沒有回答,她忽然覺得窗外射進來的夕陽有些刺眼。
在金色的餘暉中,愛葛莎的身形漸漸隱去,隻剩下那隻遞過來的手。
她低下頭,握住了對方的手掌。
那一刹那,陽光仿佛和她連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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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著你去,真的不要緊嗎?”安娜躺在羅蘭的臂彎中,眨著湖藍色的眼睛問道。
前一陣子他都忙著安置神罰女巫的事情,像這樣的兩人世界,已經許久沒有享受過了。正是因為如此,入夜許久後,兩人依舊低語不休,似乎想要將之前所欠下的話都補起來一般。
“已經準備這麼久了,休息下也沒有關係,”羅蘭撫摸著她光滑的背脊道,“再說,這次出征並不全是為了作戰,宣傳也是很重要的事情——比如在大家麵前混個臉熟什麼的,出席宴會時,身邊沒有一位優秀的女子陪伴可不好辦。”
安娜輕輕應了一聲後,不好意思地埋下了頭,借著皎潔的月光,羅蘭在她的臉頰上看到了一抹淡紅。
以她的聰慧,顯然能明白這番話的含義。
在正式場合作為國王的女伴出場,本身就是一種表態。
“我曾說過,總有一天,灰堡所有臣民都會知道你的名字,即使你是女巫也一樣。”他認真說道。
安娜沒有問出“這樣做會不會不好”或“若是大家反對怎麼辦”之類的話,而是緘默了一會後,用同樣認真的語氣回道,“即使我是女巫,也想和你在一起,無論將來會遇到什麼情況。”
羅蘭揚起嘴角,這個回答果然是她一貫的風格。
“嗯,那就說好了。”
……
次日,無冬城的碼頭邊人頭攢動,搭載著第一軍和戰備物資的水泥船,排成一列縱隊,緩緩離開了赤水河畔。
行駛在船隊最前方的正是羅蘭號,在這艘旗艦頂端,象征著灰堡王室的高塔長槍旗隨風飄舞,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無冬城的每一個人都知道,當他們的領主再次歸來時,將成為這片大地唯一的王。
不知誰先喊出了第一聲萬歲,之後整個碼頭都響徹起了同樣的呼聲。
如滾過天際的雷鳴,亦如啟程的號角——
就在這眾人高呼的萬歲聲中,戰爭開始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