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太子(1 / 2)

沉默半響,江書和喊:“無事,你下去。”

秋雨有些奇怪,剛想推門進去,卻發現門被鎖住了。她輕輕敲了敲門:“小姐,奴婢就在屋外。如果有什麼事的話…”

江書和徒然增高了音量:“我說沒事,叫你下去!聽不懂麼?”

他低頭,附身看著寶月的眉和眼。那樣清澈明亮的一雙眼睛,怎麼受得了宮裡的明爭暗鬥,又怎麼能離開他?江書和伸出手,輕輕摩挲著寶月皺著的眉頭:“月兒,算兄長求你好不好?你不能離開江家,不能離開我,永遠不能。”

江寶月幾乎屏住呼吸,一眼也不敢眨。怎麼會成了這樣?她腦子裡回旋反複著,這已經超出了男女有彆的限製。她嘗試著向後縮:“兄長,你鬆開月兒好不好?”

江書和麵色痛苦掙紮:“你先回答!”

江寶月低聲:“您要我怎麼回答?我能說嫁還是不嫁?這是我一個人說了算麼?兄長這是做什麼?”

江書和眉目凜然,環住她的肩頭擁進懷裡,癡癡的閉上眼:“兄長會有法子的。月兒,你不能這樣,你不記得小時候說過的話了麼?你說要永遠陪在兄長身邊…哥哥當真了,你呢?”

江寶月推開他:“兄長!請你注意些,我不是曾經的那個小孩子了。”

江書和後退幾步,一個踉蹌,有些恍然的望著她:“是啊,你已經長大了。”

他笑了笑,想伸手撫摸寶月的臉頰,被她躲過去。江書和動作停滯,緩慢的後退:“是啊,你已經長大了,和兄長毫無關係了。”

門被甩上,江書和走的極快,寬大的袖口灌滿了風。秋雨福了福身,趕忙進了屋裡。榻子腳邊一地碎瓷片,徒留江寶月一個人呆呆站著。秋雨被嚇壞了,手腳麻利的收拾了地上的狼藉,給寶月倒了杯熱茶:“剛剛公子是生氣了?怎麼走的那樣急?”

江寶月緩了緩呼吸:“秋雨,你說,兄長是不是十分怪異?”

秋雨齧齒猶豫著:“兄長對小姐自然是極好的。許是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小姐要嫁人的消息。”

“他是兄長,哥哥與妹妹之間能有什麼?我已經長大了,不是那個天天跟在他身後亂跑的小孩子,他接受不了能怎麼辦?難道我還一輩子不嫁人麼?”寶月捧著茶杯小口抿著:“我也不願嫁,可母親都說了,我能怎麼辦?要是太子像你們說的那般,我可不得日日提心吊膽,生怕人頭落地。”

秋雨點上了燈:“怎麼會!小姐說笑了。”

江寶月忿忿的放下瓷杯:“這個年過的真不讓人舒心。以後還得擔心著哪天惹了太子不快,一不留神小命不保。太子也是,怎麼就選了我?”

秋雨悄默聲打量她。少女坐在燈下,脫了夾襖裙,腰肢纖細盈盈一握,麵龐白皙透亮,一雙眼眼尾微挑,波光瀲灩。這還能有什麼原因,照小姐這容貌,哪個男人看了不會動心?秋雨沒說話,福著身:“小姐,小廚房裡上來了宴食,您是現在去還是過一會兒?”

用了飯,江寶月在院子裡遛彎消食。此時已經不甚寒冷,雪化完了,月上中天,枝影搖曳。天空清透,星子閃著光瀾,黃昏一過,從宮裡出來了幾個便衣打扮的宦官,徑直進了江府小門,出示了牌子後便沒人敢攔著了。

長榮是奉了太子之命出宮,帶著親自從醫館裡取來的藥材來瞧她。江寶月自然不認識長榮,審視著他:“你是哪個院子裡的?”

長榮麵上帶笑:“咱家是太子府裡來的。這是太子親自選的良藥補品,一並給姑娘送過來,說是記掛姑娘受了風寒,得好好調養身子才是。”

秋雨福身接過,江寶月到是有些意外,太子親自選的?她欣然行禮:“多謝太子掛懷。還望您替我捎句話,太子殿下也要注意著身體。”

長榮躬身:“這是自然。殿下還說,過會兒請小姐去閣裡品茶。”

江寶月到是摸不清楚太子的心思了。天擦黑著,江府外停靠著輛做工精致的馬車。江寶月換了身得體的外裙,塗了淡淡口脂,由秋雨攙扶著上了馬車。長榮跟著在外細語:“姑娘莫擔心,沒什麼事。太子殿下在茶樓裡等姑娘,聽聽戲,品品茶,好以後增進感情。”

到了地方,寶月自然是眼觀鼻鼻觀心,茶館豪華,由三層高樓築起,簷角翩躚欲飛,燈火通明。中間搭著戲台,有戲子咿呀回旋,長榮引著江寶月進了隔間,太子還未到。

隔間很大,連床榻都有。層層疊疊的帷帳拉下,八仙圓桌上有各種零碎吃食,推開窗戶往外看,能看見長街繁燈,人群擁擠,這是上京最繁華一處的盛景。長榮笑道:“姑娘先等會兒,我家主子一會兒便到。”

說完這話,長榮便退下了。江家雖說家大業大,但江老爺一向奉行節儉以養德,寶月哪裡見過這樣精致的閣樓,有些拘謹的半坐在椅子上。秋雨也在身後目瞪口呆:“主兒您瞧,這欄杆居然是白玉做的。白玉難以估摸價格,這麼一截不得值萬兩黃金!”

江寶月點了點頭:“真是奢華。這畢竟是太子的隔間,哪裡不會用上最好的最精致的物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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