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這副騷樣子,肯定在外麵沒乾好事。連累了家裡越來越倒黴。得是把好運氣全都轉到家裡了。如今你大伯被開除回家,你大哥被監獄抓了。還有你小叔。好好的官兒當不成了,如今連家也不回了。就連你大姑也跑回來打秋風。俄們家這好運氣得是全叫你一個人得了去。自從你帶著小畜生離了俄們蘇家。我們家就沒一天好日子過,俄早就說過,這全是你個掃把星攪和的。今天沒彆的可說,你若是不好好掰扯掰扯這事兒,老娘俄也不活了。俄扯著你們都去跳清水河去。你們不讓老娘好活老娘也不讓你們好過。讓你們上大學,上個鳥錘子。俄到你們大學去上吊。我咒死你!還有你們家那個不認祖宗的兔崽子!……”
蘇瑤一言不發,隻看著王英撒潑。倒是蘇鐵牛聽不下去,拍了桌子:“王英,你叫什麼叫!不知道寒顫人啊!老了老了越發沒了規矩體麵,蘇老栓呢?就由著你這麼胡沁!”
蘇鐵牛說著,拿眼睛覷著蘇瑤。見蘇瑤始終不發一言,心裡反而越發沒了底。
王英卻像是被針紮了一樣,衝著蘇鐵牛哭嚎上了:“都是姓蘇的,你這個當大伯的,明知道家裡房塌了要用錢,屁都不放個,虧娃還你一聲大伯,就眼睜睜看著村裡人欺負弟弟一家,你還當的什麼書記,還不如個外人哩!真是糟心啊!老祖宗不睜眼啊!……”
蘇鐵牛氣得臉都青了,可外麵一堆看熱鬨的,他也不好說太難聽的話。隻憤憤然衝著外麵喊了個看熱鬨的:“狗娃家的,看什麼看,還不趕緊去把老栓叫過來,還有沒有個規矩了,這一屋子長歪了腿兒的,就沒個走正路的了!”
說著,又拿眼去看蘇瑤,見人壓根沒往這邊看,摸了個指甲刀出來剪指甲,氣得他差點沒憋住罵娘。
蘇瑤才不迎麵對上這倆貨,早些年她是想不通,也沒能力。有些人天生就是一副癩皮狗的吃相,說再多都沒用。她永遠看不清形式,隻會撒播打滾胡攪蠻纏那一套。她求得什麼自己一目了然,今天破財是肯定的,畢竟還有祖屋在這兒,蘇瑤也沒想過要和蘇鐵牛真翻了臉,可她也沒那個耐下心回來一次被攪一次的清靜,等他們自己煩了,她說一句頂現在十句,所以她是一點不操心的。
陸陸續續越來越多得了消息的鄉親都聚在了門外。
畢竟蘇瑤如今可是桃山村的財神爺了。她的好惡可是關係到所有人的切身利益呢。隨著蘇瑤的生意越做越大,需要繡品的數量也是越來越多。自然所惠及的家庭也是越來越多。
對普通人來說,從前的蘇瑤是個外人,是蘇家的晚輩,與他們所有的人。反正也不是一家,自然是可以做個看客冷眼旁觀的。
可如今的蘇瑤關係著他們的生活。關係著他們兜裡的鈔票,本著不能得罪,還要儘量巴結的觀點,大家此刻的心理,自然是要向著她,更彆提她還是有理的一方。
等王英耐不住又開始不乾不淨罵起蘇瑤的時候,沒想到,卻是門外的人先看不下去了。
有人率先喊起來:“王英你個老虔婆,你家的一切可不是人家娃娃弄的哩,弄成這樣還不都是你家自己作孽作出來的。你大兒被退回來也不是一回了。哪次不是因為偷奸耍滑,賭錢耍賴子,不好好工作的過!還有你的大孫子,偷雞摸狗不學好,被抓了也是活該。怎麼能怪到人好孩子的頭上?”
“對呀,對呀。當初你們一家是咋對人家愛國孩子的?咱們大家可都長眼睛瞧著呢。當初分家可都說好了的。大家可都是見證人。這青山兄弟在桃山上可看著呢。你這麼說人孩子也不怕遭報應嗎?”
“可不就遭了報應了!連祖屋都塌了,可不是遭了報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