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厘動了動手腕,金鏈嘩啦啦響,她心裡鬱悶。她活這麼大,沒這麼憋屈過。
她突然懷念起女主事業部,至少不會這麼弱兮兮。好歹她是修仙世界出來的,身手也不差,結果力量上完全被碾壓……
*
第二天上午,拉塞爾推門而進,眼神複雜的看了她一會兒,給她開了鎖。
“姐姐乖一點,鎖著睡覺多不舒服?”
吃完早餐,拉塞爾好似沒受過傷一樣,活力滿滿的帶著她四處走,當然,依舊不離城堡院子。
她坐在秋千上,拉塞爾耐心的搖繩子。
遠處杉樹林中不時傳來鳥叫聲,頭頂的櫻樹花瓣直往下飄,楚厘被他晃著晃著便昏昏欲睡。
下來躺在旁邊柔軟的吊床上,躺下就睡著了。拉塞爾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眸色溫柔的望著她,接過女仆手中的毯子給她蓋上。
這邊生活還算平和寧靜,國內卻是陰雲罩頂。
酒店那邊到現在起火原因都沒查出來,江家人擔心江枕河想不開,屢屢來看他,江枕河呆在楚厘家中閉門不出。
房內的一切都那麼熟悉,卻偏偏少了最珍貴的那道身影。直到現在,一周過去了,他仍舊覺得恍惚。
總覺得她不會那麼消失,總覺得她很快就會回來……
楚氏那邊壓著沒公布,楚父雖然絕望,卻硬撐著試圖培養不爭氣的兒子。
“咚咚咚——”
江枕河頹然起身去開了門,是他二堂哥,江經武。
兩人進去坐下,江經武歎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一時也不知怎麼安慰。半個月前還好生生的人,這就……唉。
兩人沉默坐了一會兒,江經武看到塑料袋內的指環,又看向江枕河手上同款的,歎了口氣。
“阿枕,振作起來。”這話他說出都覺得蒼白無力。
江枕河沉默了好一陣,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雙以往充斥著驕傲光彩的眼眸,如今失了神采,籠罩著層層灰暗與絕望。
“我總覺得很不真實,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是她?……”他說著嗓音漸漸哽咽,抬手捂住臉,“怎麼就能那麼巧?”
白清清,如果不是她,或許就不會這樣。為什麼偏偏要他去?為什麼偏偏那個時候手術?
就趕的那麼巧?
江經武手機鈴聲突然響了,他接起,“嗯……離開了?……嗯?……嗯。”
掛掉電話,他皺眉:“之前說的那個地下勢力,離開了。對了,我們的人剛剛查到,白清清好像跟我們追蹤那個神秘人見過?可惜沒逮到人,這幫人實在太狡猾了。”
江枕河抬頭,“白清清?”
“嗯,9月28號那天,白清清和那人在酒店呆了十分鐘。”
9月28……那不是她和楚厘去遊樂場玩那天嗎?腦中突然浮現她買棉花糖回來時,他見她似乎在看誰,當時沒多想,現在任何一點信息他都覺得不對勁。
莫非那天她見到什麼不對勁的人了?
是白清清害她?
他猛地站起來鞋也不換就往外走,江經武趕緊拉住他,“阿枕,你去乾嘛?”
江枕河腳步不停,沙啞嗓音壓抑著:“找白清清。”
江經武攔住他,“你懷疑她下手的?她剛做完手術,受刺激心臟出問題怎麼辦?”
江枕河腳步微頓,閉了下眼睛停下,一言不發返回臥室給朋友打電話,“幫我查個人,白清清。”
他像是被抽乾了力氣,倒在沙發上,捏起塑料袋中指環看。
白清清不像能做出買凶殺人的事,她沒那個膽子。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她沒死,總覺得她不可能以那樣的方式死去。
可屍檢報告顯示,確實是她。
江經武坐了一會兒,歎了口氣離開了。
晚上,江枕河收到朋友發來的消息,白清清在國外已經做過一次心臟移植手術。這個他聽韓龍說過。
“問題在,她血型特殊,沒匹配到合適的心臟……”
江枕河沉默了幾秒,鞋也不換拎著鑰匙衝出去,一路飆車到了白清清在的醫院。
躺在病床上白清清見到他突然闖入,愣了一秒,眼中閃過一絲心虛。
目光對上他泛著血絲有些駭人的雙眼,她心猛的一跳,心臟處有一絲不適感。
江枕河沒再往裡走,隻是關上門站在門口,他克製著情緒,聲音卻依舊壓抑的讓人心跳:“楚厘死了。”
白清清呆住,下意識反駁:“怎麼可能?”
他神色壓抑,沒一絲說謊的意味,白清清頓時慌亂,臉色一白,怎麼會?
江枕河目光鋒利盯著她,“你果然參與了。”
情緒波動太大,白清清心臟突然不舒服起來,她捂著心臟蹙起眉,“我……”
她想否認,可麵對他像要殺人的臉色卻心虛的說不出話來。
“你要是不說,明天我就能讓白家破產,還有你那顆心,怎麼來的?你以為我查不到?”
白清清登時臉色煞白,“我……他說,他老板喜歡楚厘姐,說不會傷害她……我……我以為……”
她心臟痛起來,江枕河皺眉,叫了醫生。
看白清清被推入手術室,他轉身離開。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明知道她有危險卻下手將她推入火坑。
如果白清清說的是真的,那她或許活著……
想起那枚戒指,他立刻回去取了去醫院,在醫院等到淩晨,他朋友皺著眉出來:“枕哥,這戒指上的dna和嫂子的不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