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房間的中間,空蕩蕩的房間裡,赫然隻有一架黑白色的鋼琴。
她輕輕坐下,睜著沒有焦距的眼睛,慢慢彈奏。
那曲聲,輕靈、悠揚、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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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陽撒在海麵上,金光粼粼,穿著白緞裙的姑娘慢慢往海邊走,海風拂麵,涼絲絲的。
踩在沙灘上,她脫掉鞋子,赤腳往前走,算著距離還沒到海的邊緣處,忽然前方似乎有什麼東西,柔軟的觸感,像……
人的身體。
她愣了幾秒,蹲下,手試探的摸索,是衣服……
再往上,脖子……
臉……
灼燙的溫度。
短發。
大概率是個男人。
身上濕漉漉的,看樣子是被海水衝到這裡的。
她喚了兩聲,沒有回應,他額頭處的溫度灼燙的厲害,口鼻中沒有異物,呼吸還行。
她輕歎了口氣,認命的穿了鞋子費力的拖著這具一動不動的‘屍體’往家裡搬。
太重了,她身體不好,這個男人似乎很高,也很重。
太廢力了,走走停停拖回家裡,她已經累的全身濕透。
好在終於弄回來了。
隻是這衣服這麼濕……
她心裡羞澀,卻也隻得給他換下,將他放在地上,手摸索著解開襯衫的扣子,一點點弄下來。手無意間觸碰到皮膚,她頓時臉頰緋紅。
到褲子她卻犯了難。
糾結猶豫了半響,她還是放棄了,就讓它自然風乾吧……
他穿的應該是休閒的西裝褲,她想了想又將褲腿從大腿中部減掉,好歹能舒服一點。
費力的將他弄到隔壁房間的床上,她取來藥箱,摸索著找出降燒藥,又用毛巾一趟一趟給他降溫。
做了晚餐後,她去看他有沒有醒過來。
叫了一聲沒有回應,她正待出去用晚餐,忽然有了細微的聲響。她看不到,隻能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床上的男人蓋著薄被,眉緊皺著,眼睫微顫,緩緩睜開。
一片漆黑。
暗無天日的黑。
他動了動,嗓音沙啞乾澀:“我……”
耳邊響起一道輕柔的女音:“你醒了。”
“我在海邊撿到你。”
“你是誰?”
“我叫……林吟兒,你呢?”
“我……”男人頓了一下,“我不知道,什麼都想不起來。”
林吟兒愣了幾秒,“失憶?”
“我……什麼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