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愛去感化野獸?
係統, 你出來, 我保證先用愛來感化你!
阮白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恨不得抓出係統狠狠揍它一頓!
但是係統有一點確實沒說錯, 她要是不趕緊做出抉擇,顧不朝被抓了就慘了。
到時候,他們兩個人都沒得救,她照樣還得往野獸嘴裡送。
與其兩個人都被拖下水, 倒不如她自己先去試一試。
遊戲不會讓玩家陷入徹底的死路,隻要她找到了破解點, 就能明白怎麼才能活下去……不行她自我安慰不下去了!
“係統,我死後, 我之前寫的遺書你一定要交給我奶奶, ”阮白看著那籠子裡比她人還高的野獸, 悲壯道, “還有,記得對你下一個宿主好一點,不要再出現這種意外了。”
說罷, 她便一咬牙,猛地拽一下身上的鏈子, 直徑朝著籠子裡跑過去了!
要死, 就讓她死得更快吧!
“哐當!”
之前的服務員在牽鎖鏈的時候, 因為顧不朝的打斷, 稍稍分了些心。
而阮白的力氣又比尋常人要大, 以至於他一時不慎, 竟讓阮白成功從他手裡扯掉了鎖鏈。
“天啊!”
“你快看她——”
伴隨著觀眾席上一陣驚呼,阮白撞開了鐵籠假關著的門,直接闖了進去!
見狀,顧不朝的身體忽然坐直,他對麵那拿著儀器的女服務員驚訝地捂住了嘴巴,在主持人的眼神示意下趕緊離開了。
而台上,阮白一股氣衝了進去,直接對上了那恐怖的野獸!
近距離地看著那野獸巨大無比的頭顱和尖銳的獠牙後,阮白的身子微微一顫,腿差點都軟了。
她往後縮了縮,艱難地對著野獸扯出一個笑容:“嗨、嗨……”
野獸暗色的眼眸移到了阮白身上,聽見她的聲音,它打量片刻,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這怪物坐下的時候,體型便非常魁梧巨大,宛如一座小山。
而等它站立起來後,這種龐大感在近距離觀察後愈發明顯。
野獸的肌肉飽滿,後腿健壯有力,緊繃著的背脊弧度流暢,仿佛一支扣在弦上的利箭。它的爪牙冷光曆曆,上麵沾滿了肉沫和暗紅色的血跡。
阮白幾乎可以預料到,當它突然發起進攻後,自己會死得多麼慘。
阮白屏住呼吸,目光死死地注視著眼前的怪獸,手緊緊地抓住鎖鏈,心裡想著要是這怪物撲過來,她就試試能不能攻擊對方的眼睛什麼的。
就算是死,她也要掙紮一下再死!
它在原地站了兩秒後,俯下身子,甩了甩尾巴,衝著阮白恐嚇似地咧了咧嘴。
一股濃濃的血腥惡臭味向阮白撲來,讓她忍不住後退一步,心跳飛快加速。
可就算是這樣,那怪物也並沒有迅速撲過來。
它可疑地停頓了一下,暗棕色的瞳孔微縮。它慢吞吞地在籠子裡踱步,似乎在考量著什麼。
也許是在生死之際,人的大腦,都會異常靈活。
阮白的心跳得越來越快,野獸的一舉一動都被她無比清晰地記在腦海裡,自然,它的這一點遲疑,也被她看在了眼裡。
它作為一隻咬殺了無數凶狠惡獸的動物,它在遲疑什麼?
想到這裡,阮白微微一怔。
這一點發現仿佛一絲希望的光,讓她原本潰散的注意力頓時集中了起來!
她將目光投到麵前野獸的身上,匆匆掃過,發現了一些之前沒能察覺到的細節。
它的爪子裡,沒有正常野獸會有的肮臟泥垢,皮毛雖然淩亂,沾了不少血跡,還被其他猛獸撕咬過,可是通過那完好的部分,阮白發現,它的皮毛非常油滑,明顯是被人好好打理過的。
這個野獸的奇怪外形,一看就不是自然界裡正常存在的生物,包括阮白自己在遊戲裡的身份,也是“DSAS公司製造出的異種”。
所以,它會是什麼來曆?
它若是被人工培育出來的,那它是不是從小接觸的都是人,也會被飼養員嚴格教管,不允許它傷害人類?
這一個發現,讓阮白眼睛徒然亮起。
可隨即,她同樣意識到,這一點信息,並不能讓她全身而退。
野獸的飼養員必然就在附近,它要是不進攻她,主持人他們為了節目效果,也會想辦法催促野獸去攻擊。
因此,野獸對她的傷害是遲早的,而一旦它發起進攻,隻需一爪子,阮白就不可能活下來。
趁機逃走是更不可能的,那麼多工作人員還在台下虎視眈眈,她哪裡來的機會,又哪有這麼大的能耐?
阮白看著眼前走動的野獸,眼睛漸漸眯了起來。
遊戲不會給任何玩家死路,哪怕是當初她被惡鬼拖到禁閉室的地下室裡時,隻要能發現細節,她也能拚命摸索出活下來的機會。
如果這野獸剛剛的遲疑,就是遊戲的提示,那麼,遊戲是想告訴她,她需要儘可能地拖延時間嗎?
待會,這個地下莊園裡,是不是會發生點什麼意外?
從察覺細節,到定下自己的猜測,阮白腦海裡思緒萬千,可在現實裡,卻僅僅隻過了短短幾息的時間。
下一秒,她便往後退了幾步,目光直勾勾地,不帶任何畏懼地看向了麵前的野獸。
不管了,她現在就儘力拖延一下吧。
就算賭錯了,晚點死也不會虧!
野獸雖然不是人,但它們通常有著比人還敏感的直覺。
察覺到了阮白的態度變化,它越來越焦躁,尾巴甩動的頻率越來越快。
剛剛的幾輪撕咬戰鬥,已經激發了它骨子裡的殺意,可眼前的這個人,卻和以前那些馴養它的人一模一樣。
尤其是她看著它的眼神……
“怎麼回事,2011為什麼還不發起進攻?”
“它在那裡走什麼,這次交手是不是有些太慢了啊。”
一分鐘過後,習慣了速戰速決的客人們逐漸發出不滿的聲音。
台上的主持人注意到了客人的不悅,臉色微變,再次給台下的工作人員們遞了個眼神。
幾秒過後,一位明顯是馴獸師打扮的中年男人冒了出來,急匆匆地走上了台。
看著不斷踱步的怪物,他吹了一聲口哨,衝著它甩了一鞭子,直接將怪物的後背打出一道血痕來。
挨打帶來的刺痛讓怪物低吼兩聲,而馴獸師的口令,也讓它不再遲疑。
它目光灼灼地看向了阮白,整個獸瞬間暴動起來,朝著阮白一躍而起!
馴獸師上台的時候,阮白就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通過這種小手段拖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