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玩家互相對視了幾眼,也沒人站出來說什麼。
他們和阮白本來就沒什麼關係,尤其是阮白也是爛泥扶不上牆的性子,就算有人幫,也抓不住機會,照樣回去受欺負。
阮白抓住了機會,從二哥玩家身邊離開,進了廚房。
在進入廚房之前,她看了一眼雪色的椅子背後掛著的木牌,上麵的名字是“Daniel”。
和她去雪色枕頭下摸到的照片上,杜父對應的名字,是同一個。
剛剛發生意外後,阮白最困惑的是,為什麼消失的會是雪色。
這絕對不是其他玩家做的,因為他們完全沒這個要,剛剛在廚房的玩家那麼多,稍微用一下排除法,阮白就能抓出來那個人。
所以,阮白覺得會這麼做的,一定是鬼怪。
自然而然,首當其衝的……就是象征杜父的那個鬼怪。
它是歌曲之外的存在,不像其他13個鬼怪,隻能按照歌曲內容去行事。
她想到了之前雪色所說,她故意占了一個男孩的椅子,阮白便猜測,指不定雪色占的,就是杜父的椅子。
剛剛那一眼,也讓阮白確認了自己的想法沒有錯。
這樣一來,那她要確定的,就是把代表杜父的鬼怪抓出來!
是的,最開始她和雪色都下意識地認為,身份是杜父的玩家,就會是杜父。
可是後來阮白一想,為什麼呢?
這種想法,是不是太過理所當然了?
杜父這個角色的出場估計還在很後麵,象征杜父的鬼怪,完全可以先裝成彆的玩家,最後再奪身份啊!
尤其是,它既然這麼聰明,那麼它會不知道玩家能很輕鬆就把它找到?
要是讓阮白去做這個鬼,她也不會直接就衝著杜父這個身份的玩家去,因為主人的筆記本就擱在書桌上,還是最明顯的位置,隻要有人在書房一搜,發現了筆記本,她就會徹底暴露了。
所以,目前杜父偽裝的對象,應該在這剩下的玩家裡。
她也不是沒懷疑過雪色,畢竟這很巧不是麼?
不過她和雪色朝夕相處,雪色聊天的內容很多都是遊戲外的,而鬼怪出於限製,肯定不會知道這麼多的。
在把雪色排除了,阮白的目光,就投向了之前進過遊戲的玩家。
鬼怪的出現是得按照遊戲規則的,再加上她記得很清楚,最開始出現的,確實是14個人。
所以鬼怪要想取代玩家,隻能等歌曲開始,“異空間”出現,它再出來。
直到雪色消失之前,能進入異空間的,也就5個玩家而已。
她,大哥,二哥,小妹和二姐。
第一個歌聲裡,阮白活了下來,“大哥”死掉了。
第二個歌聲裡,小妹死了,阮白和二哥都活下來了。
第三個歌聲裡,二哥活了下來,二姐死了。
這麼一來,能懷疑的就隻有“二哥”了。
之前阮白排除了他,因為他還給自己轉賬了積分,可是鬼怪大可以等二哥離開阮白後,再殺了他取而代之。
黑袍女人說晚上8點以後不能出門,說明8點以後,外麵危機四伏,是隨時都能有鬼出沒的。
就算玩家活了下來,“異空間”裡的二哥大姐消失了,也不代表“杜父”就會跟著消失。
這樣一來,“二哥”不就能順理成章地擺脫懷疑了麼?
尤其是第三個歌聲裡,他依然還能進入異空間,等“二姐”死了,其他玩家都去圍觀之時,他也有不去廚房的理由。
就算阮白用排除法,也懷疑不到他的身上!
想清楚這一層後,阮白的冷汗頓時就下來了。
為了確認自己的猜測,她還刻意遲到了十幾分鐘,等到那大小姐忍無可忍之時才來,成功地被罵了一頓。
鬼怪怕引起她的懷疑,再加上她之前救過“二哥”,她要是受了委屈,二哥不可能視之不見。
所以,鬼怪如阮白所料一般,站了出來。
經過那一番試探,再加上鬼怪就算避開了她的手,衣服上依然帶著一絲寒意,於是阮白知道,二哥就是鬼怪無誤了。
隻可惜了原來的男玩家,最後還是沒有擺脫死亡的結局。
但是,那個倒十字架,是想表明什麼?
這一點,阮白始終都沒想通。
剛剛在發現了那個倒十字架的時候,阮白就明白了,這是雪色在暗示她,暗示她和惡魔有關的人物。
阮白最先想到的,是那個象征小妹的,已經死去的男玩家,因為在歌詞內,“惡魔”指的就是小妹。
所以,那個“小妹”是沒有死,假死?
但很快,她就排除了這個想法,因為她覺得沒有必要。
小妹的死,百害而無一利,還暴露了鬼怪自己的存在,它不會多此一舉,做這種事出來。
阮白想了很久,都沒弄通雪色到底在暗示什麼。
畢竟,她們兩個的智商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如果能救出雪色,阮白一定要惡狠狠地告訴雪色,不要再搞一些超出她理解範圍的提示了!
現在,首當其衝的,就是要想辦法把這個鬼怪乾掉!
想到這裡,阮白麵無表情地拿起兩個盤子,用力地摔在了地上。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破碎聲響,半遮半掩的廚房門內,阮白朦朧的身影搖晃了一下,也跟著跌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她驚叫了一聲,聲音柔弱而無助。
她呼喚了一下“二哥”玩家的名字,嗓音微微顫抖,哭腔幾乎掩飾不住。
很明顯,她應該在廚房偷偷哭過了。
“我……我的腳好像崴了,”正在這時,廚房裡的女孩小聲地說道,“那個,你能進來幫我一下嗎?”
她的聲音頓了頓,聲音更低了,細聲細氣的,好像小貓一樣,帶著一絲說不清的嬌羞:“……你一個人進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