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刀狠狠撞在一旁的器物上,發出一聲鏗鏘有力的碰撞聲響。
鬼怪警惕地眯起眼睛,一雙深黑色的眼睛死死地看著阮白,殺意頓起,幾乎下一秒,它便會突然出手,擰斷阮白的脖子。
——可是它不能反擊。
不在歌曲響起的那段時間內,依照規則,鬼怪是沒辦法攻擊玩家的。
之前阮白便想過,像這樣強大的鬼怪,放縱它頂著玩家的身份橫行霸道,豈不是非常危險?
所以,遊戲必然會給這種鬼怪更多的束縛。
尤其是這種智力要遠遠高於普通鬼怪的存在。
阮白會決定孤身一人對戰鬼怪,其一是覺得它目前肯定沒法傷害自己,再加上她大姐的身份也在歌詞裡出現過兩次了,之後的歌曲裡,是不可能再會出現了。
其二,是她覺得,鬼怪的身上,應該還有她沒猜出來的限製。
想到這裡,阮白揮起刀,再次向鬼怪攻去。
她的力氣很大,下手一次比一次刁鑽,菜刀的攻擊迅猛強悍,又是有意把鬼怪往旁邊逼退。
鬼怪無法攻擊她,又出於某些忌憚,隻能被迫往後退,碰到了櫥櫃。
兩人的動靜將廚房的餐具都推動,幾番交手後,不少食材和盤碟都被撞開,落在了地上,發出清晰的喧鬨聲響。
“怎麼了?”
“這裡麵發生了什麼,他們不會打起來了吧?”
“或者說廚房裡出現什麼意外了?”
聽到這些動靜後,屋外的玩家們紛紛發出了困惑的聲音。
在廚房內,鬼怪的動作出現了可疑的停頓。
就在這時,阮白注意到了它的變動。
她的嘴角一勾,眼裡的興奮幾乎掩飾不住。
她知道,鬼怪身上的第二層限製,她找到了。
“你怕被外麵的人發現自己的身份,是不是?”阮白趁著這個機會,一腳將鬼怪撂倒。
她將它反手壓在灶台上,刀抵在了它的脖子上:“你不能被他們發現你的身份,對不對?”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在它耳邊說話的時候,仿佛情人的低語,親昵動人。
可她說的話,卻不帶任何感情:“你被曝光了身份,會怎麼樣,你希望我去試一試嗎?”
被她這麼一問,原本可以輕鬆掙脫的鬼怪,動作瞬間停止了。
它黑洞洞的眼睛看向了阮白,麵無表情,也不再遮掩:“你想要什麼?”
它承認了。
像這樣聰明的鬼怪,已經明白了阮白並不打算直接揭穿它。
她是想和它談條件的。
聽到鬼怪開口妥協了,阮白知道,自己成功威脅了一個鬼怪。
這可不是那些npc,這可是鬼怪啊!
在高興的同時,阮白心裡也清楚,自己是在與虎謀皮。
但沒辦法,她隻能這樣。
“雪色,就是被你帶走的那個小姑娘,”阮白沒有猶豫,直接切入主題,“我要你放她回來,不然,我就把你的身份暴露。”
“這不可能!”鬼怪想也沒想,開口就拒絕了,“我需要她的身份,那是我的身份。她占了我的身份,我要奪回來!”
“隻有她的身份才可以……我不可能放過她!”
就像阮白在前幾個世界裡推斷的那樣,每個遊戲裡的鬼怪,都是有它自己的“執念”的。
第一個遊戲裡,人魚的執念是杜文書,第二個世界裡的老師學生們,執念是從學校解脫,而在第三個世界裡,鬼怪的目標是吃到最後的肉。
看來杜父也有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並且,還是隻能用他自己的身份才可以。
而杜父的身份,是這場兄弟姐妹的屠殺中,最後的勝利者。
它想要的東西,必然和這十四個孩子互相殘殺的緣由有關,指不定,還和古堡夫婦為何要收養這些孩子,又為何要挑唆他們傷害彼此有關。
最後的勝利者,到底意味著什麼?
阮白不清楚,但她知道,自己通關這個遊戲的目標之一,就是弄清楚這個古堡的秘密。
而鬼怪的執念,無疑能幫助她找出秘密。
“我可以幫你找回你自己的身份,”阮白說,“隻要你把雪色放出來,我和她商量一下。”
怕鬼怪出爾反爾,阮白補充了一句:“你放心,在這之前我不會揭穿你的身份,而且萬一我們失敗了,你也可以等後麵幾輪歌曲響起後,殺了雪色,奪走她的身份。”
遊戲不可能給他們死路的,就算是拿走了鬼怪身份的玩家,應該也能有機會從鬼怪手裡逃生。
阮白賭的就是這一點,她相信雪色那麼聰明,必然會有辦法。
鬼怪如今被阮白抓住了命脈,自然彆無他選。
而阮白給出的提議穩賺不賠,也確實誘人。
它沉沉地看了阮白幾眼,最終點了點頭:“可以,我把你帶去找她。”
它同意了。
見狀,阮白才鬆開了手,露出了笑容。
“你真是我見過最聰明的鬼怪了。”交易達成後,阮白看著麵前的鬼怪,也沒了最開始的厭惡。
她甚至還有閒心誇了他一句:“都快和正常人一樣了。”
不僅可以正常交流,還能深謀遠慮地算計玩家,最關鍵的是對她的行為居然無動於衷!
杜父這個鬼怪,可以說是非常心機了。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麵前鬼怪聽了她的話,反而轉過頭,衝著她笑了一聲。
“你以為,我和你們……有什麼區彆?”
聽到這個回複,阮白微微一愣。
隻是不等她說什麼,鬼怪就轉了回去,帶著她從廚房裡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開始了四輪實驗,更新時間不太確定,大家可以等明天早上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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