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三樓看看?
聽到雪色提出這個大膽的意見後,阮白的眼睛睜大了不少,下意識地就往樓上看了一眼。
和常有人居住行動的一樓二樓不一樣,三樓要陰沉得多,沒有燈光,也沒有人煙,暖色的壁紙和地毯都被撤掉,徒留一片雪白,充滿著不近人情的冰冷。
因為傍晚已過,三樓樓梯入口處一片漆黑,幽幽無光,仿佛一張巨大的怪獸嘴巴,沉默地潛伏在這裡,等待獵物自投羅網。
這是傳說裡古堡夫婦生活的地方。
僅僅隻看了一眼,阮白便收回了目光。
她確實膽子大,也不怎麼把npc的話當真,心裡早就想過去三樓逛一逛了。
畢竟這種地方,一聽就是能發現很多秘密的關鍵場所。
就算會有危險,可比起巨大的收獲,那也是值得的。
隻是,現在這個時間段去三樓,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果然,還沒等她說什麼,雪色就反應了過來,搖了搖頭。
“先這樣吧,”她輕聲說道,“等這些歌都放完了,我們再去看看。”
雪色的說法正合她意,阮白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等這十四個孩子的劇情走完,遊戲肯定會被推到下一個劇情點,到時候,她們掌握的信息或許會更多,去三樓時也更穩妥一些。
此時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外麵的天依稀黑了下來,整個古堡內的燈都被點燃了。
確定不會再出事後,阮白便和雪色一起走到廚房,收拾收拾準備做飯去了。
因為古堡裡隻有四個女孩子,而雪色阮白等人都被歌詞點過名了,所以剛剛那段歌詞裡的“三姐”,對應的就是那位大小姐了。
她從遊戲開始到現在,是唯一還沒被點名的女玩家。
想著她那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模樣,阮白心裡隱隱約約可以猜到,她很有可能活不過這一輪。
結局也正如她所料。
幾分鐘過後,原本呆站著的大小姐的身體忽然一顫,整個人頓時癱在了地上。
她的頭上便出現了幾根尖利銀針,深深紮入了她的頭頂,在昏暗的燭燈下反射出森森寒光。
血液順著她白皙的脖頸流淌而下,打濕了她愛惜的潮牌衣衫,一張漂亮精致的臉上滿是恐懼和無措。
她死掉了。
之前這大小姐三番五次對阮白發脾氣時,阮白還在心裡吐槽過她。
可是這麼一個鮮活的人死掉了,阮白心裡還是莫名覺得有些難受。
遊戲對於生命,真的太過殘忍了。
好在這麼多天了,阮白早已習慣了死亡,再加上她本身和大小姐也不熟,算不上是朋友。
歎了口氣後,她就把這些異樣拋在腦後了。
後麵的時間裡,因為死亡的人過多,所有人都不再說話了。
和剩餘玩家們一起沉默地吃完晚飯,兩人便回到了房間裡,趕在到點之前洗漱完畢。
這期間,阮白本還想和雪色說什麼,可或許是受了驚,女孩的臉色不太好,身體也虛弱了起來。
想了想,她也隻能作罷。
一邊想著這短短一天多時間裡發生的事情,阮白一邊蓋上被子,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她就喊醒了雪色。
接下來的時間裡,她們便開始了一邊收集資料,一邊聽歌的環節。
除開之前已經播放過的幾首,剩下來的一共還有五首歌。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越來越多的玩家觸發了劇情,這些歌曲就都被依次播放了出來。
等到最後一首結束後,已經是次日的下午了。
這裡的玩家,也隻剩下了六個人。
根據每首歌的歌詞內容來看,剩下的劇情也都差不多。
三姐被小妹反殺後,身為四哥的杜父又用小刀割掉了藏起來的三哥的喉嚨。
小妹挑唆了六哥,讓他把隻有三四歲的,年齡最小的四個弟弟都弄死了,可是小妹自己卻死在了五哥的手裡——僅僅是一不小心,就被五哥給推下了樓梯。
雖然這些場麵並沒有直接在阮白麵前上映,但聽著孩子們輕快空洞的歌聲,阮白還是被這裡的氣氛給影響了。
小孩子真是一種很矛盾的生物,阮白喜歡他們的天真,可在這個遊戲裡,她同樣也為他們毫不留情的殘忍感到心驚。
阮白擔心玩家出事的太多,也給他們提供了一些保命的信息,隻可惜很多時候,“知道怎麼做”和“能不能做到”,是兩碼事。
因為“異空間”的存在,阮白根本無法幫助到他們,活到最後的,除了她和雪色,也就五個玩家罷了。
而經過這幾輪混戰後,這十四個孩子裡唯一的勝利者,毫不例外,便是四哥杜父了。
作為鬼怪的他,早在雪色拋棄身份後,就在第五輪歌聲裡進入異空間,通過割傷三哥喉嚨一時,成功奪得了他想要的身份。
等他從“異空間”裡出來後,外麵那歌聲已經停止了。
所有玩家都坐在一樓的沙發上,屏住呼吸,等待著下一輪劇情的觸發。
十四個孩子廝殺完畢後,這裡,會發生什麼呢?
正在阮白心跳加快,心中暗自揣測之時,變故果然發生了!
就在杜父出來的那一刹那,三樓那裡僅僅停頓了三四秒,便出現了新的歌聲!
“……forthreedaysandnights,theboywithbckhairandbckeyeswasthelue;
fatherandmothercamedownfromthetallbuildingandkissedhisforeheadmendation……”
和之前的歌聲完全不一樣,這一次,居然是一個成年的男人和女人的合唱。
他們的嗓音不再像孩子一樣毫無波瀾,反而是帶著一種極致興奮的腔調在高歌著,言語間流露出的快意幾乎要遮掩不住,讓歌曲的曲調都出現了或多或少的扭曲。
阮白仔細一聽,發現這兩句,基本都是在總結的。
“三天三夜,黑發黑眼的男孩成為了最後的幸運兒;
父親和母親從高樓上走了下來,嘉獎般地親吻了他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