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朝在談論正事的時候,很快就恢複了阮白習慣的模樣——冷淡,理智,細心又不失大膽。
他在說起凶手的時候,沒有直說自己是怎麼被襲擊的,反而先讓阮白自己做好準備。
“凶手的刺殺手段非常古怪,”他說,“如果可以,你最好在你房間外弄一些可以警示你的東西。”
阮白聞言,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做過準備了。
她在前幾個世界開始,就學會了花10積分在係統商場裡兌換一些口紅之類的東西,將它們塗在門把手,還有門的角上,要是有人進了她的房間,就會在地毯上,在門把手上留印子。
靠著這一手,她躲過鬼怪,發現過不對勁的房間,也反擊了不少對她懷有惡意的玩家。
顧不朝見狀,頓了頓,繼續說了下去。
隻是提到後麵這些內容時,他的聲音飄忽不定,好像自己也不是非常確定:“……我被襲擊的時候,非常詭異,我不記得他是誰,隻記得在投票時間開始,我們都進入房間後,他就出現了。”
顧不朝不知道那個人是什麼時候進的房間,也不知道那個人是如何從他房間離開的,他唯一能確定的,是對方已經伺機等候他多時了。
當顧不朝把門關上的一瞬間,對方就揮起水果刀,向他的致命處狠狠攻去。
至於顧不朝他自己是怎麼躲過去的,其實顧不朝也記不清。
那幾息之間發生的事情,就好像是夢一樣,模模糊糊的。
“我感覺我好像被催眠了一樣,”他輕輕地說,“我的意識,我的記憶被完全分成了兩個不同的我——一個我從未受到攻擊,進入房間後就一直坐在座位上不動,直到時間結束;而另一個我,卻和那個人對打了近兩分鐘的時間,並且最後,他沒能打過我,倉促地逃走了。”
他記得自己的手臂被劃了一刀,但顧不朝事後翻看胳膊,卻發現自己的胳膊是完好無損的。
他明明和那個人互毆了很久,可他連那個攻擊他的人的臉,都沒能記在心裡。
他仿佛被人強行植入了一段記憶,可那兩段記憶,卻又非常真實,讓他分辨不出哪個才是假的。
顧不朝唯一確定的是,那個人剛從他這裡離開後,門外,就傳來了管事npc的聲音。
管事對所有人說,凶手已經成功犯下命案。
可是凶手上一秒,還狼狽地從他麵前逃走了。
聽完了顧不朝的說法,阮白的眉頭蹙得很深。
原因無他,而且顧不朝這段經曆……實在是太難以言喻了。
要是告訴她這個事的人不是顧不朝,而是彆人,她肯定會懷疑對方在騙她。
但現在,顧不朝是肯定不會對她說謊的,因此這段經曆,百分百是真實的!
阮白沉思片刻後,抬起頭看向了顧不朝,試探著問道:“顧哥,那你對於上一輪真正的凶手是誰,有把握找出來嗎?”
顧不朝點了點頭。
他指了指這個房間裡的屍體,淡淡道:“不出意外的話,上一輪的凶手,就住在他的右隔壁。”
顧不朝在發現死人是誰後,才意識到,自己和這個死去玩家的房間,中間隻隔一個房間。
凶手會選他或者這個新人下手,八成是因為他們住的離凶手近,就是他的左右鄰居。
當然,這在最開始,隻是一個猜測。
但等顧不朝見了他隔壁玩家那暗藏欣喜的神色後,就明白,自己的猜想**不離十了。
至於最開始被投票出去的男玩家,果真不是凶手。
阮白聽了他的話後,什麼也沒說,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聽到門外傳來其他玩家過來一探究竟的腳步聲,阮白和顧不朝對視一眼,馬上離開了這裡。
接下來的時間裡,阮白匆匆找機會把顧不朝的信息轉而告訴了小雪她們,提醒她們注意自己,尤其是小雪。
之後,她便開始思考,有關找凶手這個遊戲的破綻。
阮白最開始,本想過要不要裝柔弱,勾引凶手對自己下手,從而把對方抓出來。
但顧不朝的話,卻讓她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連那些受到過凶手攻擊的人,都不能記下凶手的臉,所以阮白覺得,這條方法八成也不可以。
尤其是受害者的選擇,原來是隨機的。那個凶手會選顧不朝和新人,明顯就是圖個方便。
所以,她隻能從另一條路子下手。
她想確定的是,凶手的特殊能力是什麼。
阮白仔細看過那個屍體,他確實是被人為傷害死掉的,這說明凶手的特殊能力,不會增強他的身手。
不然,他也不會因為打不過顧不朝,轉而向彆人下手了。
除此之外,顧不朝的經曆,又讓她頗為遲疑。
她不是不信顧不朝,而是她本身不確定,這裡麵有多少是“特殊能力”帶來的,又有多少是那個玩家本身的手段。
她和舍小雪她們成為白蓮花係統宿主後,阮白就通過她們,徹底了解了逃生遊戲係統商場內的東西。
雖說係統商場裡絕大部分的東西,都隻能對鬼怪有作用,但這不代表它們就不能用來迷惑玩家。
就像她的係統商場一樣,雖然裡麵大都是沒什麼用的東西,可偶爾一用,反而還能有奇妙的特效。
還有,第一輪遊戲裡,顧不朝明確地告訴了她,他被攻擊的時間,是投票的時,所有人回到各自房間裡的時候。
但這不合理,也不合規則。
“……選完凶手後,大家便能從房間裡出來,自由活動三個半小時,你們通過各種線索尋找凶手是誰,而凶手則必須在這段時間裡殺死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