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嬌聽著她如此斬釘截鐵,心裡恨不得是一拳頭砸下去。
這是什麼渣女思想!
但謝嬌清楚,一拳頭砸下去,二丫現在可能會怕她的拳頭,那以後呢?以後二丫翅膀硬了,還會怕她的拳頭嗎?
結果顯而易見。
謝嬌想了想,說:“還記得虎子娘嗎?”
二丫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親娘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提及虎子他娘。
那個壞女人有什麼好提的啊?以前他們小孩兒湊一塊兒玩,虎子娘總是仗著自己是大人,力氣大,對他們一群小孩破口大罵。
前頭大鐵和虎子他們摔了劉瘸子的酒,胡子娘還想讓他們家單獨賠呢!
二丫說:“娘你乾啥說她啊,她好討嫌。”
可不就得說她嗎,那人現在的慘,正好打消了你初具雛形的渣女思維。
謝嬌說:“那你知道她現在咋樣了嗎?”
二丫一愣,她最近都忙活著給丁蓉蓉送信,都沒跟大隊裡的小孩玩,更不曉得虎子娘如何了。
“她被趕回娘家去了,”謝嬌一瞧二丫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曉得胡子娘的結局,那更好辦了,在事實的基礎上誇張化,“聽說啊,趕回去的時候,身上沒一塊好肉,全給虎子爹給打的。被趕回娘家以後,她娘家爹娘都不在了,就幾個哥哥,都不願意收留她,她現在就住在那破破爛爛的老房子裡,傷重,沒法起身去地裡乾活,吃的喝的,那都是她幾個哥哥不情不願給的一丁點,她餓得勒緊褲腰帶。”
二丫直覺一陣涼意襲來,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她為啥被趕回去啊?”
謝嬌反問:“你不知道?她跟你大爺爺親啊,就是想讓你大爺爺給點錢她唄,就跟你大爺爺鑽草堆,瞧瞧,這就是想著讓彆人親一下,然後得東西的結果。”
“她還算好的呢,隻是被她男人給打了,你大奶奶他們一家子,沒那麼凶,要是彆個家,那可能就還得挨頓狠打。”
二丫吞了吞口水說:“會挨打的話,那還是算了。”
謝嬌得意的勾起唇角,終於是把這丫頭做渣渣的苗頭給摁了下去。
“那娘,你會去打小柳老師嗎?”就在謝嬌準備讓她進去睡覺時,這丫頭冷不丁問了這麼一句,“小叔叔跟她親,我們跟小叔叔是一家人,你會去打小柳老師嗎?”
謝嬌哽了一下,她打個錘子,她隻會想法子勸一勸小柳,彆給陸昌報那小子給騙了。
二丫不等謝嬌回答,她悄悄說了一句:“娘,你去打小柳老師,會不會把東西要回來?那個手表,能不能給我啊?”
謝嬌:“……”
彆人家小孩,要是聽到做渣渣會是個什麼慘痛解決後,那都應該心有餘悸的去睡覺。
她家閨女是怎麼回事兒?心有餘悸幾秒鐘,轉過頭就饞上了彆人的手表?
謝嬌冷冷看了二丫一眼說:“我不打她,我現在想打你。”
二丫一個激靈,立馬道:“娘,我錯了,我剛才說笑話呢!”
“行了,滾去睡覺。”謝嬌不想再跟二丫待下去了,她怕真忍不住動手打人。
試圖將功贖罪的二丫沒立馬走,而是小聲問:“娘,你不想聽爹怎麼跟小叔說的了嗎?你不想知道小叔怎麼回爹的嗎?”
謝嬌當然想知道。
但她現在不想給二丫討好自己的機會。
謝嬌說:“我不想聽。”
說完起身要走。
大概是謝嬌表現的過於冷漠,二丫有些慌,她黏上謝嬌,賣好道:“娘,你真不想知道嗎?我全部都記下來了哦,爹的表情,小叔的表情,我全部都記下來了。”
謝嬌撕開二丫,皺眉問:“你是不打算回去睡覺了?”
燭火搖曳,映著謝嬌那張顏色豔麗的臉極其淩厲,二丫嚇了一哆嗦,跟個小鵪鶉似的說:“我、我馬上就去,娘,你彆生氣。”
二丫很是沮喪的回到屋裡躺著,連著哀歎幾聲,讓年紀稍小一點的小雨問:“二丫姐姐,你咋了?”
二丫像個小大人一樣可惜道:“我明明有個好機會,能夠讓娘不再生我氣,結果我讓娘氣上加氣了。”
說到這兒,二丫翻了個身,朝小晴小雨兩個人看過去,問:“哎,你們兩以前,有沒有覺得,娘的脾氣都特彆壞,明明剛才還好好的,下一秒就生氣起來了,簡直不講道理。”
小晴搖頭說:“小姑姑脾氣很好,一點都不壞,二丫姐,是你不聽話,招小姑姑生氣了。”
二丫重重的哼了一聲,說:“娘都隻會對自己的小孩壞脾氣,你們又不是她的小孩,肯定對你們脾氣好拉,你不信你想想,以前你們娘,是不是對你們脾氣特彆壞?”
小晴小雨不做聲了。
她們娘,時時刻刻都對她們沒有好臉色。
謝嬌悶悶的坐上.床,說:“你知道你閨女剛才說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