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手上的疤,正如謝嬌所猜測的那樣,是自殺所留下的痕跡。
以前的趙玉自殺身亡,現在的趙玉取而代之。
趙玉並不曉得謝嬌跟她一樣,是特殊的,對於手腕上這道讓她來到這個時代的刀疤,趙玉沒有任何隱藏的意思,她瞄了謝嬌一眼,對謝嬌真切的憂心著實有些受不住。
她手掙了掙,有些不自在的說:“沒什麼,就前段時間有點想不開,乾了蠢事兒。”
乾蠢事兒?
謝嬌腦子轉得飛快,須臾之間便問:“為什麼事兒想不開?陸其華?”
趙玉沒做聲,也沒說自個醒來時,桌上留下的遺書,其上寫著與陸其華的愛恨。
她不說,謝嬌也猜了個七七八八了。
氣得陰沉了臉的謝嬌後牙槽被咬的嘣嘣作響。
“……這事兒我知道了,”謝嬌深深看了趙玉一眼,“你大可放心,日後陸其華絕對不會到你跟前礙眼,如果有,你怎麼收拾他,我都會攔著他爹娘,不會插手。”
謝嬌沒給趙玉道歉,一來她不是陸其華;二來現在這個趙玉,並不是因陸其華而自縊的趙玉。
趙玉一聽,求之不得,連聲給謝嬌說謝謝。
謝嬌沒和趙玉多說,和趙玉分彆後,她回到候車處,看見陸其華正坐在她榮哥身旁打瞌睡,靠著他自個收拾的行李,還睡了起來。
陸家人皮相都生得好,陸其華這張臉,雖比不得陸向榮,但他手腳俱全,還年輕,靠在行李上睡覺時,也沒露醜相,著實吸引了不少人偷看。
謝嬌很是厭惡,恨不得當場痛揍陸其華,替已經死去的那個趙玉報仇。
但她忍住了,這是在外麵,外麵痛毆一個大男人,著實丟臉。
沒多久,火車到了。
這列車,是從北向南,省城是個大站,下來了不少乘客。
也是他們運氣好,所在車廂人不算多。
謝嬌三人車票所在位置,也就坐了個抱著奶娃娃的婦人。
等謝嬌忙上忙下,坐定後,婦人跟謝嬌叨叨起來,知曉陸其華是她大侄子以後,當即喜形於色,問:“說人家沒?這帥小夥兒,是乾啥事兒的?多大年紀了啊?”
一連串的問題問完,又說起了自個大侄女:“可巧了,我也有個大侄女,十八九歲,就喜歡你大侄子這樣相貌的。”
說著,拿出了自己大侄女的照片。
是張黑白照片,模樣還不錯,穿著白色碎花裙子,頭發烏黑亮麗,是個標誌姑娘。
陸其華瞟了一眼,就來了興趣,剛要開口問彆人名字,謝嬌撞了一下坐在中間的,她榮哥的胳膊。
陸向榮心領神會,在桌子底下,對著大侄子的腹部錘了一拳頭,用眼神示意他閉嘴。
在陸其華畏於長輩‘強權’時,謝嬌衝抱嬰孩的婦人苦笑道:“你彆看我這大侄子長得人模狗樣,但他腦子不太好使。”
陸其華:“???”
他一臉驚愕的看著前頭頗有好感的四嫂,不敢相信他四嫂會當著他的麵,說他腦子有病。
這會兒,對麵那婦人看陸其華的眼神都不對了。
憐憫中帶著幾分嫌棄。
陸其華想說自己腦子沒病,他可聰明了,以前在京苑市讀書的時候,那可是出了名的‘風流才子’。
但他不敢說話,他四叔陸向榮的眼神如銳刀,懸於頭頂,叫陸其華起了一身毛毛汗,動都不敢動,更彆說反嘴說啥了。
陸向榮扶著謝嬌的腰,避免她摔下去,邊讓她擰耳朵,邊說:“套什麼話?我哪兒套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