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嬌是真沒想到,張君茹還知道她在賣藥油的事兒。
不應該啊。
謝嬌想了一圈,都沒想到自己哪個環節出了岔子。
這種時候,謝嬌沒有慌亂,沒有試探性的詢問張君茹從哪兒知道這種事的。
她哼了一聲說:“神經病吧你?”
甩下這句話,謝嬌作勢要走。
本就有求於謝嬌的張君茹慌了,趁著沒人路過,壓著聲音說:“謝嬌!你可彆裝傻,你在大隊裡都賣給彆人藥油了的,還賣那麼貴,你當我不知道啊?!”
謝嬌:“……”
所以是從大隊裡某些人那兒聽來的啊?
鄉裡鄉親之間,以物換物,買賣些東西,正常的很。
張君茹就算去舉報,也沒人會追究什麼。隻是,如果讓張君茹知曉火車站那邊也有人在賣藥油,那就不太妙了。
雖說張君茹不論以前還是現在都不會往火車站那兒跑,但還是得讓藥油買賣這事兒,有個萬全之策。
謝嬌嗤笑一聲,問:“你管鄰裡間的以物換物,叫投機倒把?”
張君茹來之前,她爹也講過,這確實算不上什麼投機倒把,但她也隻有這個能威脅謝嬌了。
現在謝嬌不受威脅,張君茹懵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她束手無措的看著謝嬌,可憐巴巴的。
雖說謝嬌不怎麼喜歡這個表親,不過小時候也是給她帶來過不少樂子。
再加上狗急了還會跳牆,窮途末路時,誰知道張君茹會做出什麼事兒來?
謝嬌想了想,說:“喂,你是真心想讓你男人出來,還是覺得沒了你男人,就會過苦日子?”
張君茹僵住了,磕磕巴巴道:“你、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當然是想讓我男人出來!”
這種反應,一看就知道在撒謊。
謝嬌習以為常了,張君茹從小就這樣,老虛榮了,最大的夢想就是做個富太太。
“哦,”謝嬌麵無表情的問了一句,“那就是說,你男人出來了,讓你一起過窮日子你也可以?你吃的,穿的,用的,全沒了你也可以?”
張君茹不說話了,左顧右盼,明顯的就是不願意。
謝嬌見怪不怪,打開了院子門,說:“進來吧,我跟你談談。”
這一次,成功進了謝嬌的家,可張君茹已然沒有之前的激動了。她弓背曲腰,耷拉著眉眼,跟著謝嬌進了院子。
這套房子以前的主人,是兩個很有情調的老頭老太太,前院的兩棵樹上綁了木質秋千。
一道坐下後,謝嬌踢了踢張君茹的腳,說:“你讓我去給你賄賂人,把你男人贖出來,是想坑我吧?”
張君茹剛想否認,謝嬌又說:“你要撒謊,現在就出去,咱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張君茹磕巴了一下,有些心虛的撇了撇嘴說:“是我爹想坑你,不是我,這都是我爹的主意。”
這種話,謝嬌也很熟悉。
畢竟小時候,張君茹每次闖了什麼禍,都會甩鍋給她爹,或者娘。
以前張君茹跑來招惹她,每回被她收拾得哇哇叫時,她都會說:“這是我爹的主意,我爹的,不關我的事兒。”
謝嬌隻要確定這確實是個陷阱就行了,至於到底誰的注意,謝嬌不在意。
謝嬌可不管張君茹信不信,頗為直白的說:“你要覺得我在騙你,那你現在就可以走了,我也沒必要繼續往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