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精瘦,臉上橫亙一條猙獰的疤……謝嬌隨意打量來人,當即確定,這人就是陸勉的親舅舅。
隻是陸勉的舅舅,這時候不應該在陸博寧辦公室那兒打架嗎?怎麼還來找她了?
剛罵完陸博寧害死了他妹妹,現在又來找她?
這架勢,要不是毛紅惠跟她相熟,毛紅惠能跟人叭叭她是陸博寧偷|人對象!
而且,就算毛紅惠不叭叭,也有其他人。
謝嬌已經注意到,周圍幾個同事,開始小聲議論了。
謝嬌擰眉,這一出,該不是陸博寧搞出來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戲碼吧?
把大舅子搞來,專門毀她聲譽,將她捆綁?
謝嬌狐疑的看向此人,問:“我是,你是哪位?”
她倒要看看,這人要怎麼潑她臟水。
此人倒沒像謝嬌鎖以為那樣囂張跋扈的潑臟水,而是看了一眼謝嬌身邊的毛紅惠,說:“可不可以,單獨跟你聊聊。”
謝嬌微微一笑,說:“不可以。”
開什麼玩笑,單獨聊?
然後讓所有人都知道陸博寧的大舅子單獨找她了。
謝嬌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外麵不知情的人會說什麼。說什麼陸博寧的大舅子給謝嬌留了臉麵,私下罵她勾搭男人,而不是當麵嗎。
毛紅惠作為八卦精,自然也想到了這點,她不畏眼前這個男人的威壓,擋在謝嬌前頭,說:“你個大男人,要單獨跟我姐妹聊,你什麼居心啊?我告訴你,我姐妹,有男人,而且感情非常好,非常護著她的,你要敢瞎嗶嗶人,她丈夫肯定不會放過你的,信不信讓你上報紙啊?!”
男人完全沒想到,前頭抓到的偷聽的胖姑娘,明明膽小的很,當時一溜煙跑的飛快,沒想到現在竟然這麼勇猛。
他愣了愣,有點尷尬的說:“不是,我就想請她幫個忙。”
謝嬌拍了拍毛紅惠的胳膊,示意她讓自己說話,沒必要跟這人爭論什麼。
毛紅惠心領神會,立馬讓開了。
等謝嬌重新站在男人跟前後,正兒八經的問這男人:“請問同誌你病了嗎?”
男人被問得有點懵:“沒。”
謝嬌又問:“請問是你家裡人病了嗎?”
男人摸不著頭腦,答:“沒有。”
謝嬌微微一笑,說:“那很抱歉,作為護士,除了病人方麵的問題,我能幫你外,其他的愛莫能助。”
“不不不,”現在男人懂了,謝嬌是拐著彎拒絕呢,他連忙說,“謝護士,你可以的,我就想請你幫我照顧我侄子幾天,就幾天,幾天後我把手續辦好了,就到這邊來接他。”
謝嬌:“……”
真沒想到啊,竟然讓她照顧陸勉。
這男人根本就不認識她,過來請她幫這個忙,要麼是陸博寧引導的,要麼是陸勉自己說的。
不管是那個搞出來的,謝嬌也不可能同意。
謝嬌直視男人,說:“不幫,聽懂了嗎?我沒有責任,也沒有義務,幫你照顧你侄子,尤其是他的父親還在這裡的情況下。”
提及陸博寧,男人很不痛快,張口就是一句:“他算什麼東西,也配做爹?讓他照顧我侄子,人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
這種罵人的話,謝嬌當聽不見的。
就算她挺讚同的。
謝嬌還是那句話,不幫,沒義務,沒責任。
也是這人姿態放得很低,惹得有些同事過來幫忙說話。
“小謝,你就幫他這個忙唄,又不是讓你照顧多久,就幾天時間,一晃就過去了,陸勉那小孩,挺聽話的呢,你也用不著多費心,一日三餐費,加雙碗筷的事兒。”
“就是,這位大哥還能讓你白照顧?肯定是會給夥食費的。”
“是啊,小謝,你看人多誠懇啊,就幫個忙唄。”
……
聽著他們說了一堆,試圖用輿|論讓謝嬌答應。
謝嬌不為所動,還微微一笑,說:“既然你們都覺得不是麻煩事兒,你們可以自薦幫忙。”
毛紅惠哈笑出聲,附和謝嬌道:“就是,你們覺得這事兒簡單,你們來負責啊!一個個家裡沒孩子?不知道養孩子多艱難啊?”
男人立馬說:“不行的,陸勉隻要謝護士,我這也是沒辦法了,謝護士,你幫幫忙吧。”
謝嬌看這男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有點不高興了,當即反問一句:“怎麼著,我今天不答應,這位同誌是要在我這兒求一天?同誌,你知道你這行為是什麼嗎?你和上門要錢,說家裡窮的揭不開鍋了,不給錢,就不肯走的人沒什麼區彆!都是無緣無故,非親非故的脅迫我!”
“你沒辦法,你不得已,這都不是你一定要我照顧你侄子幾天,不答應就不離開的理由!你這是蠻不講理!”
懟完,謝嬌很舒暢,而後看了一眼難以置信的男人,說:“同誌,你現在已經打擾我工作了,如果你再不離開,我就隻能讓人請你離開了。”
醫院也是有安保人員的,以防有些極|端分|子對醫院工作人員造成傷害。
男人不得已,隻能離開。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侄子嘴裡,非常善良,非常好的謝護士,竟然如此伶牙俐齒,能說會道,懟起人來,那是比他們政|委還厲害。
被‘趕出來’的男人有些喪,正想著怎麼給自己侄子說的時候,被人冷不丁叫了一聲舅舅。
男人回頭,果不其然看見了自己唯一的侄子。
——陸勉。
陸勉依舊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他說:“謝護士拒絕了嗎?”
男人有點尷尬,撓了撓頭說:“嗯,陸勉啊,要不然你住我戰友家去?我那戰友人也挺好的,肯定不會欺負你……”
陸勉不做聲。
這意思就是不願意。
男人長歎一口氣,問:“那怎麼辦?這謝護士態度堅決的很呢,根本就不同意。”
“你那個爹,更是靠不住了,他簡直有病!你不能跟他住一塊兒了,幾天都不行。”
是個人才。